“收網,快收網,快快!”后面跟著李承乾等人的別外三條船慢慢也看出了門道,隨著拖網被拉出水面,所有船上的人瘋了一樣吆喝著。
“舵手,快把兩只船靠到一起,快點……!你們幾個,用力收繩子,不要停下來……”不用李承乾來指揮,漁民沈老漢和施副總兩個人就已經自發的跑前跑后忙活著,指揮著舵手和水手。
被拖出來的可是滿滿一網的魚啊,五丈長、一丈寬的大網里面全是魚。
這么多魚,就算是漁村里的漁民全都出海一個月,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的收獲。
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水師的士卒基本上都是漁民出身,能有這樣多的收獲他們也十分開心,看著堆在甲板上的新鮮活魚,幾乎讓他們忘記了這一次出行的目的。
“魚都收起來,弄到倉里去。那個誰,把網再拋回去,我們掉頭再打一網。”施副將現在已經顧不上別的了,李承乾等人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后。
所有人都很興奮,不因為打上來的魚可以賣多少錢,主要是為了享受那種一網網魚被網上來時的那種快樂。
在海上長時間的漂著太無聊了,李承乾他們漂了幾天就已經受不了,水師這幫家伙長年在海上漂,自然是更加無聊,現在有這么有意思的事情自然是玩的不亦樂乎。
終于,在捕道第三網的時候,水手們不得不停下繼續捕撈的打算,因為船裝不下了。
船艙里,甲板上到處都是魚,甚至有些水手的睡艙里面也裝滿了魚,實在是再也裝不下了。沈老漢樂的見牙不見眼,幾乎忘了自己是誰,逮誰跟誰說李承乾是個好后生,是貴人,是登州府大大的貴人!
施副將也是連連賠笑,圍在李承乾身邊一個勁的溜須拍馬,就連把楊雨馨小姑娘擠到一邊都沒感覺。
李承乾則是矜持的笑著,實際上心里幾乎樂開了花,這特么大網捕魚真是太過癮了,回頭一定要再弄上幾只網,好好打上兩船魚出來。
很多朋友都有玩過網游,打過裝備,應該有過那種收獲時的快感吧?或者說收獲什么樣的裝備并不重要,重要的右鍵點擊的那一瞬間,那一刻的緊張,那一刻的顫抖……。
李承乾也是如此,他并不在乎收獲多少魚,他真正在乎的是網被拖出水面那一刻,那一刻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所以李承乾一行開始了瘋狂的捕魚之旅,水師派出的船只也越來越多,最后干脆全體出動,兩只船一組,在大海上盡情的嗨皮。
十天之后,李承乾登上樓船準備再次出海的時候,登州刺史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張臉苦幾乎快要滴出水來:“殿下,太子殿下,這魚真是不能打了。”
“呃……”李承乾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殿下,您要是有空就回登州城看看吧,那在城里到處都在賣魚,老百姓家家都在晾魚,城里全都是一股子魚腥味,這魚要是再打下去……城里可就住不了人了。”登州刺史一把把的從臉上往下擼汗珠子,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可想而知這是有多著急。
“不至于吧?這才打了幾船魚啊,怎么可能弄的滿城都是?”李承乾繼續不解。
“我的殿下啊,現在是伏天啊,魚到了城里基本上全死了,晾在外面太陽再一曬,那味道……”登州刺史說起味道,整個人就是一晃。
天可憐見,大唐的時代是沒有空調的,就算是刺史家里到了伏天也要開門開窗,而這一開窗……立刻滿屋子都是那股子又腥又臭的咸魚味。
可憐他作為一州刺史,天天上班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咸魚味,如果不是整個州城都是這味道,估計老貨寧可撞死在家里墻上,也不想去被人笑話。
看著登州刺史的苦逼樣,李承乾心軟了,咂咂嘴,從已經搭好的跳板上跳下來,嘆了口氣說道:“行了,本宮不去了,你也別哭喪個臉了,回去吧!”
“真的?”登州刺史眼睛一亮:“謝殿下,謝殿下恩典!”
“本宮是不去了,不過……他們嘛……”李承乾嗯了一聲,然后指著即將出海的十余艘樓船:“你看著辦吧。”
如果說登州刺史是地方行政長官,那么登州水師則是野戰軍,雖然頂著登州的名子,但卻并不歸登州刺史管轄,所以如果他們要一意孤行,登州刺史還真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且水師不像府軍,有事沒事還可以開塊地種一種,或者辦個農場啥的,讓當兵的時不時可以改善一個伙食。
可是水師呢?想種地,但是地都是地方的,不屬于水師管轄,想辦農場,還是沒有地方,所以一來二去的水師就成了最苦的一支軍隊,只能靠著上面撥下來的那點糧餉過日子。
當然,如果地方官會辦事,那么水師的生活也算還可以,多多少少能從地方上弄些補貼,讓士兵沒事兒改善改善。
反之的話……,那就不用說了。
不過好在登州刺史平時人還不錯,時不時還知道照看一下水師,所以現在水師多少也給他一些面子,施副將看到他的苦逼樣,笑著打了個哈哈,命令將所有船只都調了回來,沒有讓他太過難堪。
十天時間,水師一共打了十多萬斤的魚,算起來賣出去的錢怎么也夠他們折騰一段時間了,所以不出海就不出海吧。
另外也給老百姓留一路活路,必竟這些沿海的漁民還要靠捕魚生活,水師如果繼續這么打魚,老百姓怕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不過當地百姓也并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他們從李承乾的捕魚方式上學會了合作,弄個小一點的拖網放進水里,兩只小船拖著走也能打上不少的魚來,雖然不如水師大船打的多,但怎么也比以前的收獲要大一些。
時光如梭,一轉眼的時間已經是七月,李承乾久候不至的‘海狼’艦隊終于到達了登州碼頭,遠遠看去,碩大的白帆遮天蔽日,幾乎將整個船身籠罩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