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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九章 初戰高句麗 (下)

  大唐軍制是府兵制,一火人里基本上都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老鄉,有些時候村子大的話,甚至會出現一什人馬全都是一個村子人的情況。所以小兵被揍了自然不敢有什么怨言,因為揍他的是家里表親,敢反抗,回家之后他老子揍不死他。

  當然,大唐這樣的軍制有好處也有壞處,但如果按正常情況考慮的話,還是好處多一些,畢竟都是一個村子里的人,打起仗來完全不用擔心軍卒不盡心盡力,彼此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系,誰又能看著同族兄弟戰死而不盡力呢。

  雪白的饅頭、熱氣騰騰的肉湯、再配上肥肥的五花肉,豐盛的早餐被端上來的時候,那些契丹人都看傻了,狠狠的咽了幾口唾沫,再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

  平時在契丹,就算是馬上要打仗,最多也是就給頓粥,最多加兩片肉,沒想到給大唐打仗竟然會白饅頭管夠,肉管飽。

  如果天天都能吃上這些東西,哪怕是天天打仗也行啊,反正也是爛命一條,上陣打仗不過也就是為了一口吃的。

  窟哥一張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手下沒有見過世面的做法讓他覺得丟了很大的面子,大唐軍隊需要一份就夠的飯食,契丹竟然吃了三份,最后竟然還嚷嚷著不夠,非要去弄第四份,絲毫不顧肚子已經漲的快要爆開。

  “吃吃吃,就特么知道吃,一會兒上了戰場,誰特么要是不盡心,老子非把他的屎打出來不可。”怒氣勃發的窟哥暴怒著用馬鞭抽著那些撐得快要走不動路的士兵,一邊抽還一邊罵,臉啊,這臉還往哪里擱啊,邊上唐軍將士異樣的眼神讓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好了好了,李都督,當兵吃糧天經地義,還是不要生氣了,來來來,出征在即本將以茶代酒敬你一碗,祝都督旗開得勝。”吃過了早餐,眾將在中軍大帳聚齊,李績端起一碗溫熱的茶水,對猶自在生悶氣的窟哥說道。

  大唐軍律規定,軍隊出征不得飲酒,窟哥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李績以茶代酒的做法并沒有什么異議,接過來的茶碗仰頭喝干,照了一下碗底朗聲說道:“末將謝過將軍!此次若不能拿下遼東城,末將愿提頭來見!”

  “都督言重了!”李績擺擺手,隨后臉色一正抬首對四周眾將說道:“時辰已至,眾將各歸本陣,一刻之后擊鼓出征!”

  “喏!”一群早就等的不耐煩的老兵痞齊齊應喏,興高采烈的離開了中軍大帳,各回本陣整軍。

  戰爭的氣息越來越近,遼東城里的守軍似乎也聞到了那恐怖的氣息,在狂風中緊張的注視著唐軍大營,守將左松源更是在天不亮的時候就披掛整齊,早早來到城頭之上。

  打仗之前先吃飯,這在古代已經是慣例,而燒飯燃起的炊煙自然也會被敵方所偵知,從而有所準備,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免的。

  畢竟想要給數萬人準備飯食,想要搞的悄無聲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古代也沒有炊事車啥的,更沒有弄出無煙灶,做起飯食來濃煙滾滾也就不足為奇。

  “去通知城主大人,就說唐軍馬上就要進攻了,讓城主大人早做準備。”當隱隱的號角聲與鼓聲傳上城頭,左松源最繃的神經忽然放松了,回頭對身邊的人吩咐一之后厲聲喝道:“全軍備戰!死守城頭,與遼東城共存亡!”

  死亡并不可怕,反正也就是一刀砍下來的事情。

  但是等死的那段時間才是最可怕的,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高考,事實上高考的那一天真的并不可怕,左右也就是答題而已,但是高考前的那段倒計時卻太可怕了,天天數,簡直就像是在給自己的生命在做最后的總結。

  左松源面對的情況也是這樣,面對大唐數萬大軍,近半個月的對峙讓他的神經幾乎快要繃斷,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大唐會采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攻擊,而他又要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應對,天天想,時時想,想的腦仁兒都痛。

  現在好了,大唐的進攻終于來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一切只要隨機應變就好,打的過打不過只要一交手立刻就會有結果,再也不用心懷忐忑的想來想去。

  一個時辰之后,三萬大軍云集遼東城西,烏泱泱的一大片,鋪天蓋地,密布的旌旗幾乎延伸到天邊,從城頭向下看去完全就是一片旗幟的海洋。

  “城頭守軍聽著,速速叫你們城主出來答話。”按照慣例,打仗之前先嘮嘮,這也是古代打仗之前的規矩。

  “下面的唐軍聽著,你們無故犯邊,可是以為我高句麗好欺不成某家在此勸你們一句,最好速速退去,否則前隋百萬枯骨便是你們的榜樣!”城頭之上一個頂著金黃色頭盔的家伙站出來,看上去十分騷包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城主。

  不過很明顯,他這話一說出口幾乎等于給遼東城所有人都判了死刑。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楊廣三征高句麗死傷無數這幾乎是大唐軍人心中永遠的痛,左右不過是二十余年之前發生的事情,在場的不少軍卒都還記得當年發生過什么,也有不少人家里有親人死在了高句麗。

  所以城頭之上那個騷包的話被傳到后面之后,數萬唐軍立刻炸毛了,原本還是被旌旗覆蓋的紅黃軍陣瞬間亮起一片刀光:“大唐,萬勝!殺!殺!殺!”

  雪亮的刀光似乎要割裂蒼穹,排山刀海般的氣勢沖宵而起,暴狂的西風之中風云為之色變。

  城頭之上,守將左松源、城主陶宏衛臉色變得極端難看,對那個還在洋洋自得的東部褥薩紛紛投以憤怒的眼神。

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從未表示出自己攻擊性的唐軍,被那個騷包一句話刺激到戰意勃發,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特么哪一邊的難道是大唐派過來的奸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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