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該來的總會來,無論李震愿意不愿意,五天之后秦吉勝還是如約出現在他的面前,同行的還有一大批倭國小鬼子。
“李將軍,秦某有禮了!”看著滿臉苦大仇深的李震,秦吉勝涎著臉靠了過去。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唐的將軍一個個都傲的不得了,不像李承乾那家伙怎么樣都需要顧及一些形象,若是惹得這幫家伙不滿意,并路把他丟進海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秦吉勝卻并不知道,因為這次需要去倭國,他早就已經把李震得罪到骨子里,再怎么溜須拍馬也是沒用。
“你就是那個倭國人?”李震瞇了瞇眼睛,琢磨著是不是要暗中殺了這家伙。
“是的,此去倭國一路還要仰仗將軍。”秦吉勝忙不迭的點頭。
“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后不管你有沒有將貨物裝完,必須出發!”眼中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李震起身離開自己的帳篷,將秦吉勝一個人丟在帳篷里面。
“將……”秦吉勝想要追上去再說些什么,但是卻被李震身后的親衛攔了下來,無奈只能大聲喊道:“將軍,兩天時間不夠啊,要把貨物裝完怎么也要三天時間!將軍,將軍!”
“軍營之中不得喧嘩!再敢喊一聲軍法處置!”李震并沒有回頭,說話的是攔住秦吉勝的親衛。
對于這個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小矬子,將要去倭國的所有‘海狼’成員,沒有任何一個會對他有什么好臉色,作為李震的親衛,孫旭東更是一肚子的怨氣。
這下秦吉勝沒招了,在李承乾面前他還敢裝裝犢子,拿出不怕死的精神。但是面對兇神惡煞一般的‘海狼’,這老小子可不敢,天知道這幫家伙會不會真的給他來一刀,若真是那樣的話,他這個使者可死的太冤了。
所以,秦吉勝在猶豫了半晌之后,對負責運輸的遼東軍團輔軍發動了金錢攻勢,在將使團中所有人身上的錢幣,金銀,首飾全部搜刮一空,交給了輔軍帶隊的校尉之后,兩萬領鐵甲,一萬五千柄刀劍,萬余長弓,無數箭矢終于在約定的時間按時裝上了船只。
“李將軍,這些都是倭人拿出來的錢財,小將不敢擅專,特來交給將軍。”輔軍校尉也不是傻子,拿了東西那些金銀之后并沒有私下分了,而是統統抬到了李震的軍帳之中。
“行了行了,少給老子來這套,兩天時間裝了那么多貨物,老子也不是刻薄之人,這些錢你拿下去給手下分了吧。”李震隨意的擺擺手,他在南海待了好些年,金珠寶貝之類的東西不知見過多少,還沒有把一些倭國的首飾看在眼里。
“將軍……”輔軍校尉還想再說什么,但卻被李震打斷:“老子讓你拿去分就拿去分,就算是小鬼子拿的勞務費,這是工資,不是戰利品,分了不算違反軍律。”
“是!”輔軍校尉敬了一個軍禮,轉身退了出去,接著不長時間之后,外面傳來一陣歡呼之聲。
“這幫混蛋!”聽著外面的聲音李震搖了搖頭,轉頭尉遲寶琪說道:“你們什么時候出發?要不要我們一起?”
“嘿嘿。獨孤伯伯說了,我們還要再等幾天,而且我們走的不是一條海路,所以你還是別惦記高句麗水軍的事兒了,明天一早就出發吧!”尉遲咧著大嘴,臉上滿是興災樂禍。
相比于獨孤青云和獨孤玉林,尉遲寶琪和李震的關系要好一些,所以他時常會出現在這位李績家大公子的軍帳之中。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看看這個在一起混了好些年的兄弟郁悶的臉色。
書說簡短,一夜過去,第二天天一亮,卑沙城碼頭響起一連串出征的號角之聲,三艘尖底海船,十艘樓船,二十艘貨船組成的船隊慢慢離開港口,向著未知的海域駛去。
倭國使團這一次同樣是分成了兩伙,另一批人現在早已經帶著所有的船只離開了大唐,所以秦吉勝才只能借著大唐的船回過。
但是相比于來時那區區四艘小船,回去時二十三艘巨大的戰艦無疑讓秦吉勝熱血沸騰,如果不考慮這些船都是大唐的,如果這些戰船都是倭國的,那該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想著這些,秦吉勝站在船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而就在李震帶著船隊離開卑沙城不久之后,獨孤青云等人終于等到了出發的命令,鴨綠水已經開始解凍,大量的冰排正在流入鴨綠水的出海口。
“太好了,終于到了老子們出征的時候,來人,集合隊伍登艦。”不用動員,不用征召,枕戈待旦的‘海狼’們早就已經作好了一切準備,在收到飛鴿傳信的當天,所有戰士全部上船。
祭海神、祭戰神,一系列的忙碌過后,無數龐大的戰艦駛離港口,繞過遼東半島的尖角,直撲鴨綠水的出海口。
而此時鴨綠水出海口的位置,同樣是戰艦云集,數量高達三百余艘的高句麗海船幾乎封鎖了整個海面,嚴陣以待的等著‘海狼’的到來。
不管是高句麗還是大唐,誰都知道鴨綠水的重要性,只要占領了這條江,對于大唐來說就有了進可攻退可守的資本,而對于高句麗來說,如果守住了鴨綠水,則是等于守住了高句麗半島。
時間一天天過去,鴨綠水入海口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戰爭的陰云籠罩了這里,原本時不時會出現的一些漁船全部沒了蹤影。
貞觀九年二月二十一日,隨著海平面上第一縷朝陽的升起,一直等待著的高句麗水師終于等來了那支讓他們望而卻步的艦隊。
看著越來越多的高大桅桿,看著一艘艘不斷出現在的龐大海船,每一個高句麗人都在心底發出一聲無言的吶喊:驢日的!
這船太大了,不要說跳梆戰,就算是摸到對方的船舷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特么仗還怎么打?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