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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四章 政變(上)

  古代皇帝離開皇位,分為禪讓,遜位,退位。

  禪讓的意思是把皇位讓給其他再有能力的人;遜位則是皇帝自己主動退下去,把皇位交給自己的繼承人;至于說退位,這個就比較慘一些,它是屬于被人逼著離開皇位,皇帝本身連選擇繼續人的權利都沒有,是屬于很沒面子的告別儀式。

  所以當淵蓋蘇文說出‘遜位’兩個字的時候,高建武臉色雖然難看,但是至少還能保持一定的風度。因為在他看來淵蓋蘇文既然能讓他選擇遜位,那么應該不會對他下殺手。

  “蓋蘇文,你真覺得高藏那孩子比朕更適合這個位置?”有了計較之后的高藏武決定跟淵蓋蘇文好好談談,爭取挽回一下自己的地位。

  “至少高藏會比你聽話。”淵蓋蘇文冷笑著,手里的刀慢慢加力:“高藏武,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吧?以為讓你寫遜位詔書就是我心存顧忌?嘿嘿,不怕實話告訴你,既然老子敢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老子就沒有了顧忌!”

  “你膽小怕事又自卑懦弱,我大高句麗在你的手里怎么可能強大起來,別以為你聯合新羅與百濟之后就真的能與大唐抗衡,就憑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就是再給你一百萬人,你也照樣打不過李承乾。”

  “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以為你憑什么可以號令千軍?你以為你憑什么可以讓老子俯首聽命?”

  “新羅和百濟之所以與你聯合,不過是為了瓜分高句麗的土地而已,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把占領新羅與百濟的土地還給他們,我們還能剩下什么?屁大一點的地方,你以為大唐真的就拿你沒有辦法?”

  “我告訴你,高句麗想要重新崛起就必須要有犧牲,一代人、兩代人的犧牲,沒有死亡就沒有勝利。”

  “所以從今天起,我淵蓋蘇文就是高句麗的大莫離支,整個高句麗時行戰時政策,一切皆為戰事服務,即便是皇權也不能限制!”

  淵蓋蘇文一口氣說了很多,把這些年藏在心里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最后在高藏武驚恐的目光中,把刀子插進了他的心口:“安心的去吧,到了地府記得向閻王告我一狀,就是是我淵蓋蘇文殺的你,看看老子是不是真的會怕!”

  高句麗一代君主榮留王高藏武就這樣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帳篷里面,并且在死后還被淵蓋蘇文泄憤似的砍成了一堆爛肉。

  “來人,把這個昏君的臣子們都帶過來,讓他們好好看看,看看這一切。”看著已經是一堆爛肉的高藏武,淵蓋蘇文坐在曾經是高藏武的位置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遵命!”帳篷外面響起一個聲音,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時間不大,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隨著帳篷被人掀開,濃重的血腥氣散發開去,伴隨著一聲聲驚呼,有數十人被推搡著跌進了帳篷。

  “泉,泉蓋蘇文,你,你,你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某老家伙在看到地上的那一堆爛肉之后,敏銳的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臉色瞬間變的一片慘白。

  “殺了他!”淵蓋蘇文連頭都沒抬,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老頭子低頭看著從胸口冒出的刀尖,緩緩倒了下去,雙眼之中帶著濃濃的不甘。

  “還有誰有問題?”等到老家伙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后,淵蓋蘇文再次開口。

  “我……”又一位老人家不知相到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總之只說了一個‘我’字便停了下來。

  “殺!”淵蓋蘇文并沒有再給老頭子任何機會,簡單的一個殺字再次出口,隨后便是一條人命的殞落。

  轉瞬間,兩位高句麗重臣慘死在眾人面前,這讓其余人等紛紛噤若寒蟬,看著泉蓋蘇文的目光滿是恐懼,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頭上。

  “從今天開始,泉氏一族恢復淵姓!可有人有疑意?”淵蓋蘇文見眾人再沒了反應,主動開口問道。

  “沒,沒有!”某大臣識趣的說道,不想這一記馬屁沒有拍好,直接拍在了馬腿上,淵蓋蘇文嗤了一聲說道:“某在沒有讓你們開口之前,誰再開口,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又是一條人命,一連三條人命結束在短短的三句話中間,這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眼前的這個淵蓋蘇文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莫離支,現在的他既然已經干出弒君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再殺幾個不相干的臣子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死亡的威脅之下,所有人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麻煩。

  “有三件事說一下:第一,從今天開始,淵某接掌大莫離支一職;第二,高藏繼承皇位;第三,全力與唐軍作戰。將唐軍趕過鴨綠水,趕出遼東,讓我大高句麗重新崛起!”

  自從殺死高藏武的那一刻起,淵蓋蘇文便已經再無顧忌,心中多年郁結消散一空。而在體會過大權在握,取人性命只需一句話的快感之后,他心中的那份欲望更加的強烈起來。

  登基?不登基?兩個念頭在腦中瘋狂的旋轉,但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按照當初的計劃,選擇讓高藏武的侄子高藏繼承皇位,而他則是作為輔政大臣存在。

  這樣一來他的行為便可以用兵諫來解釋,在這個高句麗即將被滅國的關鍵時刻,是一種可以被人理解的方式。

  若是將來真的打退了大唐的進攻,那么他就是拯救了高句麗的英雄,甚至就算是失敗了,他也不會背上千古罵名,畢竟他這么作也是為了高句麗的未來考慮。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不聽號令者殺,不服份命令者殺,有‘非份’之想者殺。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就是淵蓋蘇文對自己,對高句麗,對所有人的一個交待,在這樣的思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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