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這個地位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難道這就是階級?
李承乾不想消滅階級,他自己本身就是統治階級,算是受益者。
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那些讀書的‘士’怎么就高人一等了?為什么就不能有人和他們平起平坐了?難道真的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可是在大唐這個社會,那些讀書人又高在哪里了?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不能用平常心看待其他人的那一小撮人,真的能指望他們把大唐治理好?
李承乾不認為那些看不起民眾的人會真心的為廣大百姓著想,因為他們打心里就瞧不起那些百姓,百姓的死活在他們看來與他們無關,這些人不擔不希望百姓的生活過的好,反而是在不斷打壓那些想要過上更好生活的人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所謂的‘士’便成了大唐的敵人,或者說成了李承乾的敵人。
小李在大唐拼了命的折騰為的是什么?一是因為人來瘋的本性,二是想要讓大唐崛起。
可是大唐想要崛起靠的是千千萬萬大唐百姓的共同努力,靠的是那些大頭兵敢死、敢拼,保家衛國的精神。
如果打壓了他們,只靠著那些‘士’的一張嘴,李承乾不認為大唐能夠崛起,所以……。
“太子殿下,換個地方吧,曲江實在不是設立軍校的好地方。”
就在李承乾咬牙切齒,打算拿那些所謂的‘士’開刀時,候君集這老家伙說話了,將他的思緒打斷。
“候叔叔也認為曲江之畔不是設立軍校的好地方?候叔叔也認為我大唐軍卒為了大唐流血、流汗,最后卻只能縮在陰暗的角落里舔舐傷口?”李承乾看著候君集,陰森的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憤怒。
“殿下,臣……”候君集有種千言萬語說不下去的感覺。
他很清楚李承乾的話中包含著怎樣的意思,但同樣也清楚如果真的按他的意思去做會面對怎樣的困難。
“此事不必再說了,軍校的位置就定在曲江之畔,而且本宮不光要將軍校的位置定在曲江之畔,還要讓軍校成為那里的一道風景線,讓無數人羨慕,仰望。”
“殿下三思啊,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實非智者……”李績在一邊聽半天,終于忍不住了,本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原則,打算勸一勸李承乾,畢竟他可是從李承乾的六率里面帶走了兩率。
“還思什么?軍校嘛,重點提‘校’,學校的意思,難道學校不夠高端么?誰沒有上過學?誰敢說學校是一個低級的東西?”
詭辯之術是李承乾擅長的,如果他非要拿學校出來說事兒,似乎還真沒有人能說出什么其他的問題。
畢竟學校是沒有高低之分的,他要在江曲邊上建一所學校,這本身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至于說學校教什么……好吧,學問不分高低貴賤。
一直擔心李承乾會不會在這方面吃大虧的老魏在聽完李承乾的理由之后,整個人有一種想要罵娘的沖動,雖然這事兒他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干過了。
學問不分高低貴賤,這理由太特么充分了,充分到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似乎不讓他在曲江邊上建軍校就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因為那樣就是在鄙視‘學問’這兩個字。
“好了,現在軍校的地址定下來了,我們再考慮招生的問題……”李承乾在等不到眾人其他建議之后,將軍校選址的問題拍了板,順便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老家伙們耐著性子,圍繞著軍校的問題展開了討論,最后確定了幾件事情。
第一,軍校選址問題,這個已經有了,就是定在曲江池畔。
第二,招生人數的問題,這一點暫時定員在一萬五千人。
第三,學科的問題,經過一下午的研究,眾人決定設步兵科、騎兵科、炮兵科、水兵科、醫務科、情報分析科、戰略分析科、參謀科等共計十二個學科。
第四,教員的問題,軍校教員囊括了十六衛大將軍在內的大唐所有三品上的武將、水師的都督;醫學院、太醫署的大夫;國子監的教授。
第五,教材,這需要所有軍校教員共同參與,共同擬寫,同時李承乾也在其中有著重要的角色。
第六,訓練的軍械與器材,這需要兵部統一調派,另外就是研究署和將作監也需要派人參與,在軍校檢驗新裝備、試驗新裝備,提早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以上這六點就是李承乾與老一群老頭子們共同研究出來的結果,由專人抄錄成冊,留著明天早朝的時候提交給老李,同時也要完成朝議。
等到這一切都進行完之后,天色已經發暗,時間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太子殿下,老臣等打算在您這里叨擾一頓,想必您不會介意吧?”李績在議事結束之后,老臉笑成一朵花一樣。
不過那表情在李承乾看來怎么都像是一位便秘者展露出來的苦笑,考慮到這些老貨們已經忍了一個下午,小李最終還是點了頭:“成啊,正好前幾天父皇下令免了前段時間的處罰,本宮也想打打牙祭,若諸位叔伯有此雅興,正好一起。”
“如此,打擾殿下啦,哈哈哈……”李承乾答應一進共進晚膳,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代表著他會認真考慮老家伙們提出的問題,老貨們又怎么能夠不開心。
傳膳、擺膳、移駕,等到眾人入席之后,時間已經入夜。
“殿下,這宜秋宮您改造了大概快要半年了吧?到底何時才能竣工啊?”酒宴是設在李承乾最早已經住的‘蘭若寺’,不過這里此時已經變成一個若大的工地,沒有了當初的模樣。
老家伙們并沒有挑剔這里的環境,相比于吃什么東西,在什么地方吃,他們更關心的是鐵路公司股份的問題,以及前段時間李承乾提出的銀行問題。
只要能把這些搞明白、搞清楚,同時再占一些便宜,就算是李承乾把酒宴擺在朱雀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