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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三章 李承乾審案(下)

  “這么說范陽郡公是認為這姓丁的無罪?”李承乾乜了盧承慶一眼,故意玩起文字游戲。

  盧承慶很清楚李承乾這句話里隱含的意思,不管他答是與不是,最后都不會改變丁文才的結局。

  這就是所謂的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在一個受寵的帝國太子面前,這種壓力更是大到無法想象,這使得老盧心里有無數的理由和借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有可能他并不想與李承乾為敵,也不想與皇室為敵,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那么多如果。眼下的實際情況下,皇室一直不斷的蠶食世家,不斷的壓縮他們的影響力。

  為了家族幾大世家不得不聯合起來,共同對抗以李二為首的皇室,采用積極的消極抵抗來拖延時間。可是沒想到,李唐皇室除了老李之外,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理念,同樣將世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不想淪論魚肉,世家只能改變消極抵抗的方式,與李承乾正面對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能勢均力敵,讓李承乾的計劃無法執行下去,便是成功,于是也就有了各縣拒不給學子發救助金申請表的例子。

  整件事情說起來,并沒有對與錯之分,左右不過就是利益之爭,老李與小李打算取回更大的權力,而世家則是要保住他們的影響力與在官場上的勢力,就是如此簡單。

  畢竟大唐還是一個封建社會,世家想要保證自己的利益那就一定要損害其他人的利益,而李唐皇室同樣需要這份利益來保證自己的江山永固,這就形成了雙方天然上的對立,必需要有一方徹底倒下,事件才會平息,否則只會不斷的斗下去,一直斗下去。

  李承乾明白這一點,盧承慶同樣明白這一點,他們都知道彼此之間爭的是什么,也知道如何利用手中的優勢。

  但是奈何,世家與皇室相比,雖然有著一定的優勢,但同樣也有著天然的弱勢。

  而李承乾正是抓住了世家的弱點,發動了突然襲擊,打算以雷霆之勢狠狠削弱世家在民眾間的影響力,這就是盧承慶的分析。

  李承乾等了半天,沒有得到盧承慶的答案,不由輕慢的笑笑轉而吩咐道:“將萬年縣其他人等都帶上來,本宮要看看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如何混吃等死的。”

  “太子殿下,您這樣不按律法胡亂斷案會引起大亂子的,某一定會上本彈劾于你。”盧承慶意識到今日之局無法善了,在人還沒有被帶上來之前,出言威脅道。

  “范陽郡公只管彈劾便是,本宮行的正、坐的直,豈會怕區區彈劾?”李承乾滿不在乎的說著,順便指著被帶上來的一群人:“像這些只知道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官員,我大唐要他們有何用?當官不為百姓著想,只想著不要得罪人,我大唐要他們又有何用?就算是一條狗放在那個位置上怕是都會做的比他們好吧。”

  沒有人說話,包括秦瓊在內,所有人都認為李承乾已經瘋了。

  本想著他在收拾掉那個主簿之后就會收手,可是眼下看來他似乎是要將整個萬年縣一鍋給燴了。

  然而,李承乾根本沒有在乎他們詭異的眼神,看著被帶上堂的眾人冷森林的問道:“萬年縣令,本宮問你,寒門學子可以申請救助金一事你可知曉?”

  “臣,知曉!”萬年縣令宋寧遠搖頭。

  “很好,那么本宮再問你,一連半月無人前來申請救助金,你可曾過問?”

  “臣,沒有過問!”繼續搖頭。

  “你們呢?身為縣丞,你們可曾過問此事?”李承乾對兩個站在宋遠寧身后的官員問道。

  “臣,臣也沒有問過。”兩個縣丞懊惱的搖頭。

  這種事情真說起來他們都是不會過問的,因為這算不得什么大事,偌大的長安城每天會發生很多事情,長安、萬年兩縣光是斷案都斷不過來,哪里會有時候去關心這種民眾自發前來申請的事情。

  可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李承乾不過問這件事,那么這件事自然是不重要,但是現在他問起來了,那么萬年縣自然全體都有責任。

  “既然你們都承認自己沒有過問這件事,那么本宮判你們瀆職不冤吧?”問了幾個頭頭之后,李承乾也懶得再理會下面的小嘍啰。

  “不冤!”宋遠寧似乎是認命了,不管李承乾說什么,都點頭稱是。

  “那么畫押吧!”

  簡單、直接,這就是李承乾的斷案方式,什么證據,什么證人、證詞,心中殺機涌現的小李現在只想殺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當然,剛剛在老頭子那里說的一體誅絕也只是氣話,就算是他真的想那么干,老頭子也會干預。

  所以在一群人畫押之后,李承乾索性全都判了個流放崖州。

  至此,萬年縣全縣一體全部免職。

  可是就在李承乾將要宣布退堂的時候,一個官員卻出聲了:“太子殿下,臣不服,臣不服啊,長安縣與我萬年縣盡都沒有接收學子的申請書,為何只判我萬年縣!”

  “哦?這么說你是想要檢舉?”李承乾突然笑了,對幾個拖著萬年縣官員的飛鳳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人都放開。

  “臣,草民,草民……”剛剛叫嚷著不服的家伙吞吞吐吐一時答不上來,可是想到剛剛說出去的話,最后把心一橫說道:“太子殿下,不但是長安縣,就算是其他州縣也同樣沒有回音,您卻獨獨處罰萬年縣而放過其他,是以草民不服。”

  既然是被判流放,官職自然是沒了,所以這家伙只能自稱草民,而不能以臣自稱。

  不過李承乾明顯并不在乎這一點,只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半晌之后才說道:“那依著你的意思呢?莫不是要全國清查?”

  “草,草民,草民就是這個意思。”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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