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李泰這家伙還真是一個悲情的人物。
歷史上,李承乾作為大兒子,秉承子承父業的傳統,他是要繼續皇位的,所以李二對其要求甚是嚴格。
所以到了老二,嗯,也就是長孫皇后的第二個兒子李泰的時候,老李想著就想寵著點。
畢竟皇位不給傳給他,給點父愛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萬萬沒想到,等李泰長大以后,老頭子發現事情好像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完美,這個嫡親二兒子好像被寵壞了,而改還不知悔改。
于是乎歷史上的老頭子就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李治的身上,又把李泰給拋棄了。
也就是說李泰不管是開始還是最后,繼承皇位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李二的考慮范圍之中。
書歸正傳。
卻說李泰得知遙領倭國的是小武之后整個人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剛剛萬無一失的理論竟然沒有被老頭子采納。
可既然老頭子不想采納又為什么大聲叫好呢?李泰不能理解。
散朝之后,長孫無忌看著李泰離去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
雖然說雞蛋不能全都放在一個籃子里,但是李泰這小子實在太不爭氣了,竟然當著老李的面就想把李承乾這一國太子給支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長沒長腦子。
所以還是放棄這小子吧,如果有精力不如再培養一下李治,那小子似乎也到了現在也十多歲了,應該了解一些事情了。
李恪,一位被老頭子贊譽有‘英果類我’,但卻與皇位無緣的三皇子。
這位三皇子在聽到宮中傳出的關于李泰之言后笑著搖了搖頭,舉起桌上的酒杯對正坐在對面的李承乾說道:“大哥,此事雖然四弟做的有些過了,不過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他那性格就是這樣。”
“唉……”李承乾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現在算是知道啥意思了!”
李恪聞歌知雅意,立時知道李承乾在李泰的問題根本不想多談,于是遙敬一杯,笑著說道:“大哥心胸豪邁,恪佩服!”
“偏生就是你機靈。”李承乾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回應李恪,而后一飲而盡,待放下杯子之后,這才神色一正說道:“恪弟,關于運輸行業這一塊這段時候作的可還順心?”
李恪往口中夾了一口菜,將酒氣壓了壓,然后說道:“大哥,你還真別說,運輸什么這一塊里面的門道還真不少,如果不是臣弟切身處地的跑過幾回還真是搞不明白。”
“那就說來聽聽。”李承乾說道。
“不說別的,咱就先拿物價來說吧。”李恪伸出一根手指,賣著關子說道:“明明是一樣的麥子,山東產的就是比咱們京畿的便宜,你知道為什么?”
對于李恪孩童般的行為,李承乾淡淡一笑,十分配合的問道:“為什么?”
“就是在這運輸上面。從山東運過來的麥子,因為現在走的是鐵路,從青州裝車直發長安,中間除了運輸和裝卸、儲存的費用,再無其它;而我們京畿的麥子則不是然,首先是陸運,很過一地必然要交一份過境稅,一城一交,一站一交,再加上雇傭人手之類的費用,綜合算下來竟然比走鐵路的山東麥子還要貴。”
李恪很好的秉承了中庸的傳統,好好一句話,說一半留一半,不過李承乾又不是傻子如何能聽不出來他是在告李泰的狀。
什么京畿地區運輸費用貴,這特么都是扯蛋。
李泰現在身兼雍州牧之職,而雍州本身就指的京兆,也就是說那李青雀是整個長安城的最高行政長官(就如同現代的帝都市長),也就說京兆地區所有的地方性法律法規全都是由他一手制定。
這樣一聯系,大家也就應該能明白李恪是什么意思了吧?
這可真是墻倒眾人推啊,李青雀這小子平時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只是在老頭子面前失了口,便立刻有人上來給他加碼,最后竟然連李恪都出手了,李承乾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
不過這件事情他卻不想參與進去,不是因為他不生氣李泰在背后給他使絆子,而是因為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出手。
身為大哥,又是大唐太子,李承乾所受的限制很多。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不在覺得這樣子有什么不公平,正所謂有得便有失。
既然身為太子,享受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光,那么行動上受些限制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這些東西,李承乾對李恪所說之事只是報以淡淡一笑,哦了一聲沒有接話,給自己再次倒上一杯酒之后才緩緩說道:“和漠北的生意怎么樣?現在與漠北的公路應該已經連通了吧?”
李恪見李承乾岔開話題,便知道他是不想插手李泰的事情,于是便也沒多說什么,就著他的問題嘆了口氣說道:“路連通了,只是那鐵勒九姓的老家伙有些過于貪婪了,每次都要大量的好處,否則咱們需要的東西便過不來。”
“是么?”李承乾皺了皺眉,當初他可是親自于那鐵勒九姓的話事人談過,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不過不等他細問,李恪便已經解釋道:“那幫老家伙來過一次大唐,結果發現他們這些年存下來的錢竟然只夠在長樂的珍品閣買兩身衣服,于是這些老家伙覺得上當了,所以每次我們的人過去收購羊毛什么的,他們便會借機索要一些東西,若是不給,東西便運不出來。”
“那你給他們不就是了!”
對于李恪的這種吐槽,李承乾有些無語。
想那長樂珍品閣的東西別人不知道,他又如何能不知道,上萬貫的東西,很可能成本連兩貫都不到,使這種東西去草原上忽悠那些老家伙應該問題不大啊。
但讓李承乾有些意外的是,李恪說到這里竟然笑的更苦,長長嘆了口說道:“我的大哥啊,你是不知道長樂那丫頭有多黑,我這個三哥去她那里拿貨都可是一點折都不打,哪次不是十萬幾十萬貫的往死里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