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怎么可能不知道李麗質那丫頭財迷的性格。
不過話說回來,李家人似乎都這樣,哪個不是見錢眼開?上至老頭子,下至李小象,就沒有一個不愛錢的。
所以李承乾對于李恪的吐槽置若罔聞,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過一樣,淡淡一笑接著說道:“漠北的事情你看著處理,不用考慮是否留手的問題,只要不鬧出人命契苾何力如果有任何不滿可以讓他來找我。”
“嗯,有大哥你這句話我也就可以放手干了。”李恪點點頭。
他以前其實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當初是李承乾與鐵勒九姓達成的協議,誰也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什么貓膩,如果貿然動手,傷了這位大唐太子的利益,有些不好交待,這讓李恪不得不小心應對。
聊完了這些正事兒之后,兄弟兩個又閑扯了一會兒長安城這段時間的見聞,等酒至半酣方才結伴離開。
魏王府,打從朝堂上回來之后,李泰便是一臉的陰霾,讓人一看就知道此時這位殿下的心情十分不好。
可是沒有辦法,他現在的真的是有力無處使,沒有老頭子這次竟然沒有支持他,沒有順著他的意,讓李泰有些意外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危機。
這一次的他突然變的聰明了許多,意識到如果沒有老頭子的支持,自己還真就是屁都不是,想起老頭子在早朝上一句話說完,自己所有支持全都退到一邊時的場面,李泰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吳王府,李恪醉眼乜斜的從車上下來,在下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進了自己的書房,當書房門關上的一刻,那醉態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滿是陰郁的雙眼。
李承乾不上當,對他所說的事情無動于衷,這讓李恪很失望。
原本他以為可以挑起李承乾的報復心,由那位大唐太子出頭,聯合一些勢力把李泰打落塵埃,為此他甚至找了好多理由。
可是沒想到,李承乾竟然連第一招都沒接,這讓他后面的理由全都沒了說出口的機會,最后只能隨意說了些東西,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真實目的。
不過眼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了李承乾這個有力的拳頭,他的計劃雖然不再完美,但成功的可能性依舊很高。
東宮,李承乾坐在書房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李恪、李泰兩個人的名字被他寫到紙上,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腦子里轉動著無數的念頭。
李泰的目的簡單,這貨就是想當皇帝,而李恪的目的就讓人搞不懂了。
首先,對于他來說,無論如何都沒有繼承皇位的機會,甚至就連李家直系都死絕了都沒有可能;其實,李泰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威脅性,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對李四胖子出手;最后李恪到底想要干什么!
對于李泰想當皇帝這件事,據李承乾所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這家伙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一直沒有強有力的支持者來為他出力,幾大世家當初也是在利用他,發現其扶不起來之后也都一個個將他放棄。
這樣的李泰就算是再怎么折騰,對自己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所以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而對于目的不明的李恪,李承乾就不得不上心了。
眼下當年的少年已經全部成年,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李恪這小子從小就是很有想法,大一些之后更是被老頭子贊為‘英果類我’。
難道李恪這小子是因為老頭子的這句話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應該不會吧?
李承乾琢磨不定。
時間一晃到了三日之后,早朝之上偉大的皇帝陛下高居龍案之后,看著下面烏泱泱一大片人頭,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有殿上值事太監甩響了凈鞭,尖細的嗓音繞梁不絕。
“皇上,臣有本奏。”房遺直,也就是房玄齡的大兒子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講來!”
“喏!陛下,臣要彈劾魏王殿下搜刮民財,強搶民女,玩忽職守……等十一條罪狀。”房遺直侃侃而談,卻不知自己的行為已經嚇壞了站在文官之首的老頭子。
只見房玄齡這老頭兒在聽到彈劾二字的時候就已經氣的胡子直抖,等聽到最后的時候已經開始渾身哆嗦。不過就算如此又能如何,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老房頭兒就是再生氣也只能看著。
而就在此時,御階之上的李二開口了:“小房愛卿,你所言奏之事可有證據?要知道無憑無據彈劾一位皇子可是要受罰的。”
“陛下,臣有證據。”房遺直把脖子一梗,從官服的袖子里拿出幾張紙片:“陛下,這是臣趕著一輛馬車,裝上五石糧,走了一趟藍田縣的收獲,足足十二張路條,被收去的路橋費竟有六十文之多。陛下,這還只是從長安到藍田,若是在京畿走上一趟您知道會有多少么?據臣所知,竟會不下兩百文。”
這下,老頭子的臉色變了,皺著眉頭說道:“呈上來!”
“喏!”十來張不大的紙片被內侍接過來,放到了李二的案頭,老李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張紙上都蓋著京兆府的官印。
“魏王,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從長安到藍田便有如許多的收費明目?入城稅也就算了,其他項目都是干什么的?”
“父皇,這,這事件兒臣……,兒臣……。”李泰頭上的冷汗此時已經冒出來了,腦子飛速轉動,努力的想著解釋的辦法。
一直以來他看著別人彈劾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哥都很爽,可是輪到他自己的時候,這位李四胖子才知道有多難受。
“說!這些收費的項目是怎么回事兒!”李二見李泰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怒意更甚。
李泰眼珠亂轉,看到靠在一邊昏昏欲睡的李承乾,計上心來:“兒臣,兒臣只是想為,為父皇分憂,反正那些商人有很多錢,多交一些,國庫也充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