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像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人,驟然一聽欽陵的話整個人也是一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笑話,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你說擴大禁區就擴大禁區了!”
“呵呵,不好意思,這件事還真是我說了算,姑娘想不想試試?”如此潑辣的姑娘讓欽陵想起了家鄉,高原上的女子也是一樣的潑辣,也是一樣的敢說話,于是不由生出逗逗這丫頭的想法。
而那女子好像也不能確定欽陵的身份,見他說的像是真的一樣,不由也有些擔心,想了想終于妥協,臉色一正說道:“好,我告訴你我的身份,希望你能遵守諾言,不要為難我們。”
“你說吧!”欽陵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是黑水部族長的女兒,你可以叫我玉兒!怎么樣,現在滿意了么?”
“玉兒?好名字!”欽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后又問道:“那么你來這里的目的呢?總不會是想要打探情報或者刺殺吧?”
“我都給你說了,我來這里是為了找吃的,族中有人病了,需要黑魚燉湯補身體。”玉兒說到這里,臉色又難看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河里摸到魚?”欽陵繼續問道。
“我們黑水部的人就是靠著這條河活著,摸魚算什么。”玉兒說著,走向一邊的河岸,只見她撥開一叢河邊的水草,隨手在里面一抓,便拿出了一個魚簍,賭氣一樣丟回到欽陵的面前:“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只不過我覺得只有這兩條魚似乎并不夠治病的,你應該還需要醫生。”
欽陵往魚簍里看了一眼,發現里面的確有兩條還在掙扎的大魚,不過他是吐蕃人,不吃這東西,所以也不知道這魚叫什么。
“我現在可以走了么?”玉兒并沒有理會欽陵的話,那完全就是廢話。
因為靺鞨部落根本就沒有醫生,他們只有薩滿,治病也主要是以跳神為主,另外輔以草藥。可是眼下族里要與大唐作戰,所有的薩滿全都跟著軍隊去了所謂的遼東,族里已經沒了可以治病的人。
欽陵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可能就是看那玉兒投緣吧,見她要走竟鬼使神差的說道:“如果你相信我,我的軍中有醫生,可以安排他過去給你的族人看看,說不定能夠治好。”
“為什么你要幫我?”玉兒的腳步頓了頓,有些奇怪的看著欽陵。
“你可以理解為緣分!”
玉兒最后還是沒有拗過欽陵,帶著他和他找來的醫生以及一支十人組成的衛隊回到了族里。
她并不怕欽陵會對族人不利,因為那五千大唐騎兵他們也看到了,如果真的想要剿滅他們黑水部根本不用這么費力,只要大軍壓過來,黑水部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不過就算是這樣,依舊把那些黑水部的族人嚇的夠嗆,男人們都已經出去打仗了,部落里面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看到如此威武的隊伍又如何能不怕。
“原來生病的是你母親,難怪你會冒這么大的險,跑到軍事禁區里面。”黑水部里面,看著醫生進了最大的一座院落,欽陵嘆了口氣說道。
“就算是其他族人病了,我也依舊會去!”玉兒扭過頭。
“呵呵,好吧,我們不談這個問題。”欽陵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隨后嘆了口氣說道:“你以后打算怎么辦?據我所知你們的騎兵已經戰敗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再回來解救你們。”
這個欽陵并不怎么在意的消息對于玉兒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只見這丫頭瞬間臉色就變的一片慘白,雙手突然死死抓住欽陵的胳膊:“你,你說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們的大首領大祚榮本身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現在只不過是自償惡果。”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玉兒好像并沒有聽欽陵在說什么,抓著他的手依舊沒有松開,喃喃念叨了半晌之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那我爹呢?我爹怎么樣?”
“如果你爹是黑水部族長的話,他應該是受了重傷……”欽陵并沒有瞞著玉兒,把他知道的消息說了一下。
“你,你是說,你是說我爹為了給,給大首領斷后,帶著黑水部力抗唐軍一萬騎兵,最后重傷被俘?!那,那我哥哥呢?我哥哥怎么樣?”
欽陵能夠知道黑水部族長的事情已經算是他多打聽了,怎么可能知道玉兒口中那個所謂的哥哥,無奈的聳聳肩膀看了一眼從院子里出來的軍醫,嘆了口氣對玉兒說道:“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到軍營來找我。”說罷,也不管玉兒是什么反應,帶著人便離開了。
靺鞨投降的消息很快便傳回長安,讓李承乾十分驚訝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畢竟這次對付靺鞨雖然沒有盡全力,但擺在正面的李績和黑齒常之再加上一個深入敵后的欽陵,已經足夠了。
甚至可以說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有獨立剿滅黑水部的能力,三人合力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
“殿下,接下來遼東,不,東北的事情要如何安排?”馬周,一個久未出現的人物,此時的他已經是正四品上的太子少詹士,主要的工作就是類似于現在政府機構的副秘書長。
“繼續按計劃處理吧,雖然靺鞨人多了些,但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影響。”
“那……鋼鐵廠,煤礦都要同時開工建設么?”馬周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建吧,抓緊時間。”李承乾點點頭,接著又說道:“聽說那邊還有不少的銅礦,這個要抓緊時間查清楚礦山的位置,如果有可能也要立即開采。”
“是,臣知道了,回頭就安排人處理。”馬周拿著一個小本子,把李承乾說的一切都記下來,雖然他也覺得李承乾這段時間處理事情有些急躁,但卻沒像小唐一樣挑明了直說。
畢竟人有親疏,有些話作為朋友可以說,但作為下屬卻不好說的過分直接,像魏黑子那樣的人到底還是少數,而且馬周顯然并不屬于老魏那個類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