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程琳生怕李承乾在這個時候鬧出什么妖蛾子,有些失措。
但李承乾卻什么都沒有說,輕輕拉了她一下,一弓身子鉆進了她的馬車:“行了,有什么話上車再說。”
“哎……”程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看著李承乾氣定神的坐在那里,機械的跟了進去。
見到程琳上了馬車,李承乾斜斜靠在車廂壁上吩咐道:“讓他們出發!”
程琳對著外面的人吩咐了一聲之后,回過頭看著李承乾問道:“陛下,你……”。
李承乾抬起手,制止了程琳繼續說下去:“什么也別說,如果你不想要了夜魅和小白的命,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就當這一切都是出于朕的授意。”
程琳的腦子相對簡單一些,不喜歡考慮過于復雜的問題,李承乾不讓她問,便點了點頭,隨即換了話題問道:“陛下,長樂那邊到底要怎么辦啊?她什么都不知道,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就是在賭,對他們的目標是我,如果他們想要在我身上做文章,那就一定不會動長樂,畢竟機會只有一次,動了長樂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暴露了自己。”李承乾微微瞇著眼睛對程琳解釋著,同樣他也在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與長樂兄妹兩人在一起二十余年,雖然時常會互相使絆子互相整蠱對方,但說起感情在他的幾個妹妹中絕對是關系最好的,所以李承乾完全不知道如果這次受到襲擊的是長樂的話自己要怎么辦,只能用這種理由來強迫自己相信長樂不會有事。
可能是因為還沒有離開皇宮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馬車的裝包裝過于嚴密,車里面顯的很安靜,靜的李承乾似乎能聽到自己與程琳的心跳聲。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陣陣喧嘩的聲音開始隱約傳來,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大,等到鼓樂聲響起的時候,李承乾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皇城,進入了這一路上最危險的地段。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百姓的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李承乾知道那是因為前面自己那輛馬車的關系。
大唐繁華盛世,由老頭子奠定基礎,再加上他李承乾的數年努力,已經讓這個國度成為了這片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國家。
在這片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用任何一個理由對大唐開戰,大唐的百姓可以拿著自己的身份牌行走于這片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而不必擔心被人欺負。
所以百姓擁護這個國家,擁護這個國家的當權者,平時找到不發泄的機會,現在難得遇到了一次盛事,自然要好好發泄一下。
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馬車中李承乾的眉頭越皺越緊,車隊眼看著就要離開長安城,可以預想中的襲擊卻一直沒有出現。
這足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對方想要一網打盡,想要等到他在競技場出現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二是對方的目標根本就是不是他李承乾,而是別人。
但是如果不是他李承乾又會是誰呢?只有一次機會的偷襲,還有什么目標的價值比自己這個皇帝更加重要?
帶著疑惑與不解,李承乾看向程琳:“小四,你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陛下是在奇怪為什么對方沒有發起攻擊?”程琳這一次的反應很快,顯然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不錯,按理說在城里發起攻擊是最好的,在城中有很多制高點,既便于藏身又可以有很寬的射界,可是為什么敵人不在城里發起攻擊呢?”李承乾的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
“或許敵人是想故意讓我們放松警惕?”程琳猜測到:“畢竟槍丟了,獨孤玉鳳他們人也失蹤了,敵人并不知道黑子他們一直隱瞞了這個消息,所以他們會認為我們有所準備,所以才沒有按照常理來做事?”
“不,沒有這種可能,進行這種任務不管是什么人,最后的結果都是死路一條,這種人可以稱之為死士,他們做事只為完成任務,不會考慮任何后果。”李承乾否定的程琳的判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后果就太可怕了,很有可能他們會在會場里面埋伏,競技場一共就那么大,敵人可以在任何一個角落發起襲擊。”程琳也開始緊張起來。
相比于在路上被襲擊,最有可能被攻擊的便是在第一輛馬車里的黑子和稱心,可如果是在馬球賽開幕式的會場上發起襲擊,那么被襲擊的目標可就太多了,完全就是防不勝防。
想到這里,程琳咬了咬牙說道:“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么?眼下我們這么多人都已經出來了,再想回去都難!”
李承乾顯然是想到了與程琳一樣的問題,嘆了口氣之后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們只能說這一次的對手實在是非同小可,一會兒出去多加小心吧!”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么?”程琳還有些不死心:“陛下,您一向足智多謀,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吧?”
“沒有,這一次基本上我們已經到了絕路上了,除非我們不顧臉面現在就調頭回去,否則……一切聽天由命吧。”李承乾攤了攤手。
程琳知道,所謂回去只是李承乾隨口一說,如果真的能夠回去,當初他就不會出來,所以回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如果不能回去,接下來便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將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所謂的運氣上面。
“唉!”程琳苦笑著搖了搖頭,最后有些傷感的說道:“陛下,一會兒到了會場您還是不要下去了,就留在車里吧!”
聽完程琳的話之后,李承乾突然一笑:“你覺得朕是那樣的縮頭烏龜?讓自己的老婆和手下去前面冒險,自己卻躲在后面享樂?如果真是那樣朕還算是一個男人?”
“可是陛下,大唐不可一日無君,您不能拿整個大唐來冒險!”
“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時隔數年,李承乾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