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楚的一段話,聽的李二有些糊涂,吩咐隨行的御醫過來將唐善識救醒,一番診治之后才知道這家伙只是被累暈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
“陛下,長安那邊物資一直運不過來,臣這里供給的棉服無法滿足前面將士的需要,時下眼看遼東就要落雪,再不把棉服全都送過去,前面就要凍死人了。”被人救醒之后,唐善識看到李二之后,又是一番哭訴。
“長安布匹由誰供應?難道你們出發的時候沒有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么?”大唐皇帝陛下心里暗中嘀咕了一句‘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隨口問道。
“陛下,出來的時候自然是安排妥當的,按照計劃現在幽州應該有八千匹布料,可實際上,現在只有五千匹不到!”唐善識苦著臉說道。
李承乾他們這些人又不是小孩子,此次出征家中亦有管事跟著參與,可以說大到長槍短劍,小到針頭線腦,這些東西全都考慮到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變化,提前定好的事情竟然出了岔子,盡管他不斷的給長安發消息,要求盡快把需要的物資送上來。可實際上后勤方面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一直是保持著撐不死也餓不著的方式給他們運送物資。
無奈之下,唐善識只好向李二陛下求助,必竟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年輕,說話沒什么力度,就算是負責東征大軍的后勤工作,也免不了長安那邊對他的敷衍。
李世民在聽完唐善識的回答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來自長安方面的掣肘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當初李承乾在長安的時候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讓人不給他下絆子似乎也不大可能。
可這種事情他到底要不要管呢?正常情況下,李二的確應該為這件事情出頭,東征可是他主持的事情,被拖后腿無論如何他也忍不下去。但現在的問題是東征已經變成了對李承乾的一個考驗,看看這個混小子所有事物的掌控力,這種情況下李二似乎并不太好插手這件事情。
思來想去的好長時間,最后李二狠了狠心對唐善識說道:“今天你先在這里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回去吧,把這件事情通知太子,讓他來負責解決。”
“啊?”正等著皇帝陛下勃然大怒,一道詔書發回長安,將那些提供布料的家伙全都砍了腦袋的唐善識瞬間就蒙了。
這情況不對頭啊,怎么就……,怎么就不管了呢?而且李承乾現在還在遼東呢,對后勤方面的事情有勁兒也使不上啊。
不過李二明顯沒有再給他發問的機會,就在小唐發呆的時間,老李同志已經命人把他抬了出去,另尋地方安置了。
于是乎,極度憤怒的李承乾便在三天之后接到了來自唐善識的消息:后勤不給力!
“混蛋!”咬著后槽牙吐出兩個字之后,李承乾將送來的情報捏成了一團,瞇著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前面兩個丫頭——一個程小四,一個小道姑。
“太子哥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人家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跟來的嘛,你看看你,胡子都長出來了,也不知道打理,而且……”程小四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因為李承乾的憤怒而感到害怕。
“打住,我不用你來照顧,你們兩個從哪里來回哪里去,馬上、立刻!”李承乾擺手止住程小四接下來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真是搞不懂了,為什么現在這些小丫頭片子就這么難管,不是都說古代女子講什么‘三從四德’么?為毛在自己這里就特么不靈了呢?難道大唐的女子真的就是如此‘開放’?
果然,事情如李承乾料想的一般,并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程琳把頭一搖:“太子哥哥,人家可是‘飛鳳軍’統領,‘飛鳳軍’都被調來了,人家還怎么回去?父皇還沒有撤消我的統領之職呢!”
“那我現在就撤行了吧?”李承乾無耐的說道。
“太子哥哥,咱先不說這事兒成么,尋雪可是專門來找您的,您這樣把她晾在一邊多不好啊。”程琳見事情有些不對頭,立刻轉移的話題,將李承乾的注意力引到了一邊的小道姑身上。
“貧道見過師兄!”迎著李承乾看過來的目光,那位滿世界找他的小道姑玄尋雪打了個問詢,只不過‘師兄’二字徹底把這位大唐太子給整懵了,一抬手止住小道姑接下來的話:“等等!你誰啊?本宮什么時候成了你師兄了?”
“她叫玄尋雪,她師傅是水月,按輩份算的話她應該是袁天罡的師妹!”程琳嘴快,不等小道姑回答,便搶先把她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水月道長?”李承乾皺了皺眉,搖頭表示沒有聽過。
“師傅一直在長白山隱居,從未踏足中原,故此師兄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小道姑接過李承乾的話頭。
“先不提師不師兄的事情,你來找我什么事?”被小道姑左一句師兄右一句師兄的叫著,李承乾慢慢也習慣了,相比于知道‘師兄’這個稱呼的來歷,他更在乎的是小道姑找自己要干什么。
“當然是投奔師兄,助師兄建功立業!”小道姑說的無比認真,聽的李承乾目瞪口呆。
建功立業?老子都特么太子了,還建的毛功立的毛業?再立業就只能當皇帝了!
李承乾已經無力吐槽,看看一臉認真的小道姑,然后轉頭看看程琳,以目示意:這奇葩的家伙是從哪里來的?
“尋雪是我在半路上遇到的,當然她正在給人算命。太子哥哥,尋雪算命很靈的啊,而且手身也很好,三、五個人近不了她的身呢。”說起與玄尋雪相遇的過程,程琳立刻來了興致,滔滔不絕的連說帶比劃,整整用了近半個時辰才把整個過程說完。
李承乾則是在聽完程琳的描述之后,狐疑的問道:“小四,你確定你不是在說故事?我怎么聽著你像是在講小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