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最快更新!
一住69,精彩。暈過去了?竟然被硬生生的嚇暈過去了!
范凡志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作為一國之主,廉恥之心他還是有點兒的,在小妾的攙扶下硬撐著站起來,剛想跟獨孤青云解釋一下,結果發現身后竟然站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你,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待看清身后的人是誰之后,范凡志臉色漲得通紅,有些惱羞成怒的問道。
“已經有一會兒了。”林邑第一輔政大臣臉色同樣不是那么好看,似乎在責怪范凡志膽子太小,竟然會被幾艘戰船給嚇暈。
“我問的是為什么你們會在這里,你們不是應該在籌糧么?”范凡志并不想在自己暈過去的問題上多做糾纏,看了一眼站在獨孤青云,對著一群手下問道。
提起眾人為什么會在船上的問題,第一輔政大臣立刻把范凡志請到了一個遠離獨孤青云的位置,神神秘秘的說道:“國主!您不覺得我們應該請求歸化么?一旦我們都變成大唐的人,不就不用死了嗎?”
不得不說,林邑的第一輔政大臣也是一個逗逼的性子,這么多年下來依舊還能坐在輔政大臣的位置上也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只想著歸化之后便是唐人,卻沒有想過大唐是否會接受他們的歸化,也沒有想過即便是歸化了,如果完不成籌備糧草的任務,按照大唐軍律照樣會砍了他們的腦袋。
不過鼠目寸光也有好處,至少李承乾巴不得他們如此做,不過這都是后話,現在說來為時過早。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在第四天朝陽升起的時候,裝運工作終于到了尾聲,一艘艘滿載糧食的貨船全都離開海岸,在離岸邊四、五里遠的地方拋錨停泊,等待著出發的信號。
“尉遲將軍,船已經都裝滿了,您看……”作為林邑第一輔政大臣,在范凡志不在的情況下,自然是由他來跟尉遲寶琪交接。
不過鑒于尉遲寶琪當初說過三天搞不定就要烤肉干,所以這家伙說起話來多少有些結巴,似乎真的被嚇壞了。
“看什么看,去讓人把岸上的那些糧食都給老百姓退回去,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到頭容易么?你們就這么浪費他們的心血,其心可誅。”尉遲寶琪站在自己座艦的艦首,大咧咧的指著遠處的海岸,賣弄著自己新學來的詞匯。
至于說他當初火急火燎的追在林邑眾人屁股后面,非要把人烤成肉干的事情,此時似乎已經被他選擇性的遺忘了。
林邑第一輔政大臣被說的啞口無言,有心吐槽幾句卻又不敢,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在那里聽尉遲寶琪嘮叨,被噴了一頭一臉的唾沫也不敢去擦,直到尉遲寶琪被獨孤玉林派人來叫走,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戰艦出海首先便是祭龍王,被叫到主艦之上的尉遲寶琪、李震等人又是燒香又是行禮,然后由老獨孤念祭文,最后就是把準備好的牛羊豬殺死,將頭拋入大海。
“升帆……起錨!”一生嘹亮的號子之后,號角連天,巨大的船帆慢慢升起,十二艘尖底海船連在起更是遮天蔽日,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祭天已畢,立功心切的南海艦隊早就已經歸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飛回北方,碩大的主帆、靈活的側帆,小巧的尾帆幾乎在同一時間被展開。
已經拔錨的尖底海船船尾猛的一沉,接著便如同一只巨大的海獸一般撲了出去,迎著已經升起來的朝陽,向著那個敢于向大唐遞爪子的遙遠國度破浪而行。
激射的浪花,起伏的船身,綿延十余里的旌旗,年齡最小的尉遲寶琪興奮的有些過頭,三兩下爬上桅桿的頂端,抽出雪亮的橫刀振臂狂呼:“大唐……萬勝!”
“大唐……萬勝,萬勝,萬勝!”一聲戰吼,一呼百應,無數把雪亮長刀,挾萬里寒光直指蒼穹,天地為之色變!
“呃……”一聲短促的驚訝聲,一個大紅色的身影驟然倒下,數聲驚呼響起:“國主,國主……”卻是林邑國主再一次被嚇暈過去。
這特么真是太嚇人了,數千上萬的大唐水軍,幾年間在南海之上不知殺了多少海盜和異族,一身殺氣連叢林里最兇的老虎見到他們也要退避三舍。
此時驟然一個爆發,別說已經受過一次驚嚇的林邑國主,就算是那些林邑的將軍也是一個個被嚇的腿肚子轉筋,借著關心范凡志而低下了頭,不敢與那些狂熱中的‘海狼’對上一眼,生怕一不小心被家幫家伙給失手殺了。
不過盡管這些跟著南海艦隊北上,打算去長安談論歸化事宜的林邑人十分害怕,但同樣他們的心里也有一種驕傲的情緒在滋生。
因為不管這支大唐的軍隊有多么可怕,至少現在他們和林邑是朋友,是林邑的宗主國。這就像后世那些在國企工作的員工,他們的工資未必就真的比一些私人企業高,可即便是這樣也依舊會有高人一等的感覺在他們身上體現一樣。
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纏繞著林邑國眾人,舉國北上的他們小心翼翼的盡量縮小自己的活動范圍,努力使自己不要打擾到那些忙碌的大唐軍卒,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船行大海之上,時間就像是停滯了一樣,每天看著幾乎毫無變化的環境,如果不是還能看到太陽與月亮不斷的交替運行,這些航行在大海上的人們差點認為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所拋棄。
四月中旬船至泉州,稍微停靠一下,接上于志寧之后再次起行,只不過那種龐大的尖底海船又多了五艘,而且這五艘船沒有桅桿,也沒有拍桿,速度卻絲毫不比那十二艘帆船慢上多少。
黑科技,又是黑科技!林邑國的眾人已經在船隊中見到過太多的新鮮事物,再次見到五艘怪異的大船已經有了見怪不怪的免疫力,只不過心中歸化的心思又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