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羅伊等海軍,以及藍寶石海賊團以后,其他戰船相繼回到紅葉村等勢力范圍內各地休整,威廉則乘著飛剪船去往海軍第十六分部基地所在的小鎮。
托尼、曼尼和安吉,以及老鼠和阿金一行人,都在碼頭等著威廉。
威廉讓他們上船后,老鼠中校顯得有些忐忑,整個人坐立不安,不時張口想要問些什么,卻始終沒有將話說出口。
“羅伊死了。”威廉看他的樣子,便直接說道。
老鼠睜大眼睛,興奮的喘著粗氣,喃喃自語道:“第十六分部是我的了……。”
一旁的阿金扭過頭,不屑的撇著嘴。
“就算現在不是,馬上也會是了。”
威廉對老鼠笑了笑,摟過他的肩膀,將他帶到辦公桌前,打開一個木盒子,里面放著布魯杰姆的人頭。
老鼠有些畏懼的偏過腦袋,威廉笑容更深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給上級的報告怎么寫,你研究過沒有?”
“沒有,我在等你消息,”老鼠中校老老實實的說道,“你有什么建議嗎?”
“羅伊上校,是聽說廚師海賊團要離開東海,去往偉大航路的消息,不甘心他們逃脫自己的追捕,于是驅船抓捕,結果被殺的。”威廉又指了指桌上盒子里的人頭,“藍寶石海賊團聽到羅伊不在的消息,進犯第十六分部管轄海域,留守基地的你帶著其他官兵與他們進行戰斗。擒殺海賊船長布魯杰姆,你覺得這個說法怎么樣?”
“還需要潤色一下,”老鼠摸著胡子思索道,“不過大方向沒有問題。”
一伙人顛倒黑白,就這么將罪名扣到了其他無辜者的身上。
等和老鼠等人商量過怎么栽贓陷害后,最重要的是將藍寶石海賊團主要干部的尸首交給老鼠和阿金,威廉便又馬不停蹄的回到卡爾馬城。
他沒有在平民區處停泊,而是在貧民區一處簡陋的碼頭下的船,這個城市的貧民區和一年前相比變化依舊不大,威廉沒有行政權,沒有辦法深切影響并改變這個地方的環境,而沒有辦法根治貧民區的根本問題,犯罪就無法得到有效治理,人如果生存不下去,自然容易鋌而走險。
威廉鏟除了一個當地黑幫,或者其他犯罪團伙,過不了多久,又會有新的團伙冒頭,仿佛野草一樣除之不盡,這幫人也知道威廉和他的部下武力強大,只是人手不太充足,因此顯得更加小心,也不敢輕易招惹威廉,相比以往的犯罪勢力,又顯得狡猾許多。
整個貧民區的人口加起來有幾十萬人,威廉就算有個四海商社和其他各類收入,也無力立刻改善在這里居民的生活,他這一年時間只能盡力在貧民區建立一些福利機構,比如救濟院,除了收買人心,散播自己在貧民區的好名聲外,主要是收容一些兒童,他在貧民區成立的幾所小學,就算費用全免,都沒有當地居民主動送自家孩子來上學,能填滿還是靠收容來的孩子,丹彼爾的觀點十分準確,在暫時不能主政,沒法推行強制性義務教育的時候,先不說師資力量,學生都招收不到。
不過眼下已經除掉了羅伊,等老鼠成為上校和第十六分部的最高指揮官,這片海域的海軍力量也就為他所掌控,屆時他奪取政權的時機也就接近了。
人口普查,其實就是為接下來威廉可能制定的一些政策做準備。
威廉帶著幾名部下一路穿行過貧民區,這一年時間,貧民區許多人已經認識了威廉和他的隊伍,救濟院大門前就立著威廉的雕像,里面還有他的半身畫像,偶爾有一些受過救濟院救濟幫助的人,會對他躬身行禮,其他一些犯罪團伙的成員,心有鬼祟,也不敢看向他們。
等到了通往平民區的臺階,威廉看著兩旁不停排泄污水贓物的排水口嘆了口氣,隨后又繼續前進,平民區的變化可要比貧民區大多了,貴族區的城墻還沒見到壘砌多高,但稅卻已經收了不少,貧民區的人一窮二白,根本收不上錢,而貴族區的人雖然有錢,卻不愿意從自家口袋掏錢,最終這筆負擔只能落在夾在中間的平民頭上。
一路過去,原本還有幾分繁榮跡象的街道已經變得蕭條起來,威廉一直來到丹彼爾位于平民區和貴族區交界處的一所豪宅,才停下腳步。
跟著威廉的幾個船員被他打發,跟著管家去客廳歇息,他隨后便在仆人的引領下往書房方向走去。
仆人到書房門前,對威廉歉意的笑了笑,先敲了敲門,隨后才推開房門。
入內以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十分壯觀的場景,整個書房看面積能占據宅子的四分之一還多,如同一間大圖書館,除了中間的書架外,四面被當作書架的墻壁上,同樣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幾個帶著手套和頭巾的仆人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小心翼翼的打掃著衛生。
這就是丹彼爾最得意的財產,甚至還要超過他的武器公司,被他稱為東海最大寶藏的“書房”。
正如其名,一所充滿書籍的房間。
威廉第一次來的時候還頗為新奇,現在已經沒那么驚訝了,他還知道,丹彼爾還有一間不像這里一樣光明正大的地下室,藏著些有點犯政府忌諱的書籍。
繞過一排排高大的書架,就見到丹彼爾正趴在房間另一頭的一張書桌上,埋著頭寫寫畫畫。
等威廉站到他的書桌前,輕輕咳嗽了一聲,丹彼爾才抬起頭來,灰色的眸子上下掃量了威廉一眼,展顏笑道:“事情解決了?”
丹彼爾對威廉身后的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才放下手中的鋼筆,帶著威廉向書桌后方走去。
書桌后方的墻壁上,有一道同樣偽裝成書架的暗門,不注意很難發覺,這其實才算是丹彼爾真正辦公的書房,平時連仆人都不準進。
這處空間不算大的私人書房內,顯得有些雜亂,墻壁上掛著許多東西,既有卡爾馬城的鳥瞰圖,也有海上列車的新聞剪報,甚至還有一副小黑板。
黑板正中寫著“人口”兩個大字,下面畫了幾個斜線,指向三個詞:
下鄉,移民,工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