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11點多,在福來市通往華云山方向的高速公路上,一輛沒有警方標示的大眾途觀,正在高速飛馳之中。
昨晚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非常利索,在公路上,甚至都看不出下過雨的痕跡。
此刻,烈日高懸,陽光明媚,氣溫也恢復到了35度以上,大有烈日灼心的意味……
“哇,你昨天晚上發什么神經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苗英,一面給自己涂抹防曬霜,一面埋怨趙玉,“好久沒見你發瘋了!你知道不,早晨退房,賠了酒店2000多呢!連浴巾都扯成兩半,樓下還投訴了咱們呢!”
“嘿嘿嘿……”趙玉戴著反光墨鏡,壞笑時,又露出了一嘴小白牙,“這不是,得把苗小姐你伺候好嘛!怎么樣?舒服吧?”
“去你的!”苗英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罵道,“要不是看你昨天心情不好,姐才懶得搭理你呢!你說,你就不能有點兒正常人的模樣嗎?”
“嘿嘿嘿……”趙玉不說話,但壞笑起來的猥瑣模樣,實在欠扁。
“唉,我看,還是再來點兒大案子吧!”苗英無奈嘆道,“還是破案時候的你,還算比較正常!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因為五大懸案已經破了,感覺特別失落,所以才心里不舒服的啊?”
“啊?”趙玉意外,“你看出來了……怎么猜到的?”
“廢話!”苗英又嘆口氣,“懸棺案破了,滅門案的兇手也因為你站出來自首了都,按照你以往的風格,還不得把自己臭美到天上去?可你昨晚卻一個勁兒地想靜靜,想靜靜,明擺著不正常嘛!
“再者說了,”苗英把防曬霜放下,“我何嘗,又不是如此呢?”
“嗯……”趙玉沒想到,苗英一句話就說到了自己心里,當即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是苗小姐最了解我啊!”
“咱倆從棉嶺案的時候認識的,”苗英說道,“自從得到了金隊長的筆記本,你我……全都像中了魔障一樣啊!一提起五大懸案,眼睛就瞪得跟燈泡似的!”
“沒錯,沒錯!”趙玉忙說,“我也一直想不通,老子現在家產近億,又追到了你這個大美人,還有那么牛逼的老丈人,你說……我不想著買房買車,裝逼炫富,卻天天為了破案如癡入迷,拼死拼活的,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得,現在更好,看到五大懸案全都破了,我特么反而不高興了!你說……”趙玉郁悶言道,“我……我特么是不是有病啊?難道……非得看到有人犯罪,我才興奮嗎?”
“我……我也不知道……”面對趙玉的問題,苗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勸慰道,“至少,你后面那句不對,就像華云山慘案一樣,我們誰也不希望發生那種悲慘的事情的!
“親愛的!”苗英溫柔地將玉手搭在趙玉肩膀,認真地說道,“執著本沒有錯,如果不是看到你那么努力地破案,我當初也不會選擇你!
“你剛才的問題,我們也的確需要好好反思一下。
“我感覺,等華云山的事情結束后,我們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你經歷了那么多大案要案,為了揣摩兇手的心理,你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兇手的影響。所以,我們也需要經常紓解一下情緒才好!”
“嗯……的確!”趙玉同意,“認清敵人容易,但認清自己卻很難啊!就像當初的永進島殺人案那樣,我曾經就擔心地想過,如果我迷失了心性,去做一件殺人大案的話,會不會比那個竇自力失控得還要嚴重?”
“了解!”苗英點頭,“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跟我老爸打起來嘛!”
“我明白了,如果一個人還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已經走火入魔,那就不叫走火入魔了!”趙玉順勢親了苗英玉手一下,“親愛的,我明白了!等從華云山回來,咱們什么案子都不接了,先去好好放松放松再說!”
“嗯!”苗英點頭,“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才把其他人留在福來的!咱們兩個,好久沒有一起出來了!”
“好!”趙玉用力點頭,認真地說,“待會兒,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們車震一下吧……哎呦……”
趙玉還沒說完,便被苗英一個大力金剛指敲中腦殼,發出一陣慘嚎……
華云山位于福來省的西北方向,那里都是連綿不斷的大山,有些地方,至今尚未建成高速公路。
因此,趙玉開到臨近的地區之后,只得將汽車開下高速公路,然后沿著山間小路,繼續向華云山前行。
不過,趙玉生在秦山,對于山路開車早已駕輕就熟,速度一直沒有減慢。
其實,華云山是有火車通過的,但是,一來火車太慢;二來,趙玉二人也想通過開車,來放松一下心情。
所以,他們還是跟福來省廳借了這輛汽車,自駕前來。
在下午一點半左右,他們已經到達了華云山境內,但是距離華云山市區,卻還有些距離。
二人感覺腹中饑餓,便在一座小縣城的火車站附近停下車,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吃飯。
“嗯,明白,明白!”吃飯時,苗英正在用手機交代著曾可等人的工作,“所以,咱們只管把證據交接,其他的事,還是交給當地警方和檢察院負責吧!
“咱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刑事廳,而云海集團,卻在當地有著非同小可的影響,所以對于懸棺案,咱們不宜過多評價,以免影響他們的審理……”
苗英交代了好長時間,飯菜都快涼了,這才終于放下了電話。
“唉,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啊!”苗英拿起筷子嘆道,“林朝鳳已經委托律師,向警方遞交了一封求情書,希望能減輕林承業的罪名!
“真是的,弟弟一心想要殺掉姐姐,可姐姐卻還依然要維護弟弟……”
“嗯……”趙玉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剛才說得沒錯,咱們只管破案,關于案子的是非曲直,還是不要過多參與了!”
“嗯,不管怎么說,林承業還是比較幸運的,如果崔一文被白朗撞死了,那林朝鳳再怎么求情也沒有用了!”苗英說道,“可是,華云山案,卻完全是一個相反的例子啊!
“一家四口,一個8歲的孩子,一個5歲的孩子,那些兇手,卻又怎么下得去手?更不可能是什么過失殺人!”苗英義憤填膺地嘆道,“我看,就算他們投案自首了,也不可能減輕他們的罪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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