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都是男的！”在杰卡家的書房之中，杰卡向趙玉介紹著關于錢包殺人案的案情，“一個是憲兵隊的隊長尤尼申科，一個是來自瓦力卡納鄉村的油漆工。
“但是，這兩個人并不是重點，”杰卡把國防部長的相片放在中間，“最關鍵的，還是這位威爾克朗將軍。
“他的死，促使現在的議會群龍無首，各派系心懷鬼胎，互相推諉，對我們的局勢穩定非常不利！”杰卡說道，“如果沒有辦法把他被謀殺的真相搞清楚，就等于給未來的選舉埋了一顆炸彈！
“那些無良的政客會利用這件事情造謠生事，誹謗攻擊，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外國勢力，想想就叫人頭疼。
“還有……”杰卡義憤填膺地說道，“現任總理的處境也不好過，國防部長死得這么蹊蹺，可過了這么長的時間，竟然沒有找到兇手，實在太丟臉了！”
“等等……”趙玉看著杰卡書房內掛滿了關于錢包殺人案的案情資料，忽然嗅到了什么，急忙問道，“我說老卡啊，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這件案子，不會是你們總理親自委托你來調查的吧？”
“我的身份？”杰卡點燃了一根雪茄煙，煞有介事地說道，“中國神探啊，知道我為什么和你老丈人的交情那么莫逆嗎？”
哦……
趙玉終于明白了，原來杰卡在科索維亞扮演的角色，和老丈人苗坤是一樣的。他表面是個風生水起，八面玲瓏的富豪商人，但實際上，卻是一個為國家服務的特工人員。
“怎么？”杰卡吐了一絲煙圈，“難道你認為，我倆喜歡搞基不成？
“不過，你前面那句話說對了，總理的確把這件案子委派給了我！只不過，他讓我秘密調查，無論查到什么情況，全都向他本人匯報！”
“嗯……”趙玉翻看了一下資料，琢磨著問道，“前兩個人的情況，和這位將軍一樣嗎？全都被人掏去心臟，換成了錢包？”
“對！”杰卡點頭。
“大約什么時間？”趙玉指著資料說道，“你也真是的，知道我要來，為什么不換成中文？這樣看著太麻煩了！”
的確，資料上全都是塞爾維亞文，趙玉的同聲翻譯器根本不起作用。
“我讓秘書去做了！”杰卡已經對案情熟記于心，當即答道，“第一件案子是那個油漆工，在七個月之前；第二件是憲兵隊長，半年之前；然后是將軍閣下，4個月之前！
“三個人的尸體，全都是在解放廣場被發現的，只是位置稍稍有所不同。第一個在南側的花壇旁邊，第二個在旗桿底下，將軍閣下則是在紀念碑下面！”
“嗯……這么說……”趙玉說道，“政治暗殺的可能性并不大了？貌似……這件案子，更像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但是，三個人沒有任何聯系！”杰卡說道，“不是親戚，沒在一起上過班，年齡也不一樣，看上去很沒道理！
“我研究了很長時間，感覺有人想要把案子偽裝成連環兇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將軍的身份太敏感了！”
“嗯，那錢包呢？是什么樣的錢包？”趙玉翻開資料，指著一張照片說道，“是這個嗎？”
“對！”杰卡點頭，“三個錢包全都一樣，警方檢查過，錢包是手工縫制的真皮錢包，材料是價格比較昂貴的鱷魚皮！”
“手工縫制？”趙玉有些意外，“還鱷魚皮？”
“對，”杰卡回答，“制作的特別粗糙，如果錢包是兇手做的，那這個兇手肯定不是行家！”
“把人的心臟掏出來，換成錢包，這是什么意思？”趙玉絞盡腦汁，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言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那應該用鈔票更合適吧？
“再說，為什么要掏出心臟？”趙玉問道，“你們能查出來，拋尸的地方，是案發現場嗎？”
“應該是！”杰卡回答，“現場有血跡，警方認為，兇手先把死者抬到現場，然后行的兇。”
“解放廣場……”趙玉又問，“把守的嚴格嗎？”
“嗯……不算太嚴格吧？”杰卡說道，“就是正常巡邏而已！不過，我們這里實行軍事管制，兇手怎么也得冒著一定風險的吧？”
“夜間動的手嗎？”趙玉問。
“對！”杰卡回答，“從尸檢報告來看，在凌晨4點多鐘！”
“廣場有監控嗎？”
“有，但不多！”杰卡說道，“早就查了個底朝天，什么都沒有發現……”
“我還是不明白……”趙玉說道，“一個兇手，想要把你們的將軍閣下綁架，談何容易？當天晚上，將軍在哪里？”
“嗯……”杰卡面露尷尬地說道，“在他新認識的女人家里……”
“靠！直接說情婦不就是了？”趙玉撅嘴。
“這話也就在我這里可以說！”杰卡提醒道，“要是在外面的話，恐怕連我也保不住你！”
切……
趙玉眼露不屑，但通過杰卡的提醒，他還是明白了，為什么朱麗葉會提醒他，不讓他幫杰卡查案。
看來，這件案子的確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玩進去。
如果兇手只不過是一個連環殺手，那么或許還好調查一些。可如果是來自軍方的內部爭斗，那趙玉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是，趙玉雖然明白個中道理，但是長期養成的偵探習慣，卻讓他產生了不可抑制的執念。
他越發好奇，做下這起錢包殺人案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如果是軍方搞暗殺，那么不會殺得這么復雜！
如果是連環殺手，又怎么可能在軍事管控如此嚴格的地方實施殺人，不露痕跡？
還有，兇手為什么要選擇這樣的殺人方法，還選擇了三個貌似各不相干的人？
僅憑對此案的初步認識，趙玉便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感覺在這件錢包殺人案的背后，應該還隱藏著什么更厲害的東西。
只是不知道，這個厲害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那天晚上，”杰卡繼續說道，“將軍在他新認識的女人家里過夜，外面只有他的兩名保鏢。
“但保鏢睡著了，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那……”趙玉又問，“監控呢？什么都沒查到嗎？”
“中國神探啊，我們這么一個小地方，怎么跟財大氣粗的你們相比呢？”杰卡無奈地說道，“我們只有一些重要的路口才有監控設備，而且大多數還是壞的！
“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安排那么多士兵沿街巡邏了！”
“別鬧，攝像頭才值幾個錢？人工多貴？”趙玉笑道，“你這么有錢，給他們捐點不就有了？”
“錯！”杰卡再次搖頭，“你永遠不會明白，我們這些經常處在戰爭邊緣的人們的心態！
“戰爭指不定哪天就會打響，人們只喜歡把錢花在刀刃上。看見我這座大房子嗎？夠氣派吧？但是……”杰卡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煙，慘然地說道，“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
“分分鐘，都有可能變成炮灰！或者，變成別人的！
“所以，”他站起身，把關于錢包殺人案的照片拿在手里，說道，“不管是誰，都得力爭上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