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大爺有點兒不靠譜啊!”索道上,席夢娜捏著下巴說道,“這是靠實力坑自己嗎?”
趙玉沒有說話,先是認真地盯著視頻中譚文普的表情變化,然后給施敏隊長發去了一條內部語音。
“施隊長,問問他,如果瞿小花罵他吃軟飯,那么瞿小花很有錢嗎?”
視頻中,施隊長很快收到了趙玉的提示,當即原封不動地問了出來。
“嗯……還算行吧!”譚文普說道,“我們認識的時候,她開著一輛進口的沃爾沃,那車40多萬呢!
“別忘了,那可是2000年的時候……
“還有,我們家的那一片花棚,也都是她出錢買的……”
“那……”施隊長問道,“你知道她為什么那么有錢嗎?”
“不是種花就是種草藥,”施隊長說道,“她跟我說過,她從昆陽這邊開過種植基地,賺了不少錢!”
“哦?”施隊長納悶,“既然這么掙錢,為什么要回去種花呢?”
“哦,”譚文普已然保持著慢一拍的節奏,說道,“她跟她老公離婚之后平分了家產,產業都歸她老公了!”
“What?”席夢娜意外地吐出了英語。
趙玉亦是緊鎖眉頭。
“你沒事吧?”施敏隊長亦是摸不著頭,問道,“你不就是她老公嗎?”
“不,不是,”譚文普澄清道,“我是她后老公,哦不,不不不……應該說,她在跟我結婚之前結過婚,后來離了,工廠就給了他老公,靈芝……
“哦……哦……”他摸了摸腦袋,激動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他們以前是種靈芝的!老賺錢了!
“我和瞿小花結婚之后,她曾經投過錢,想要從我們寶山也種植靈芝,但全都賠了……
“最可氣的,是她沒有種好,反而怪起我來,天天罵我,不光罵,還打……
“直到有人把她拐走了,我才消停了……”
“……”趙玉和席夢娜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位老爺子居然如此實在,什么話都敢說。
“你們……”施隊長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就是……就是2000年那塊,也是經人介紹的,”譚文普說道,“她長得不好看,要不是有錢,我怎么能看上這個離過婚的女人?
“其實,那個時候,就算她沒有失蹤,我估計,我們多半也是過不下去了吧?”譚文普毫無面部表情地說道,“那女的她騙了我,她說她跟前夫離婚是因為感情不和,其實……是她根本生不了孩子!
“生不了孩子,有再多錢也不行啊……”
“那你說一說,她失蹤時的情況,她是從哪里失蹤的,怎么失蹤的?”施隊長繼續詢問。
“就在寶山,”譚文普說道,“那一天,跟平常沒有什么兩樣,她晚上從花棚回來,一般是6點多鐘,我必須保證6點半做好飯!
“可是,從那天以后,再也沒有回來……
“我報警了,怎么能不報警呢?”譚文普顫顫巍巍地講述著,“最早的時候,怎么捉摸,怎么以為是綁架勒索了!
“我和她妹妹甚至都忙著籌錢呢!可到最后也沒有什么綁匪聯系我們,我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出了別的問題……
“然后,警察調查了她的錢和電話記錄什么的,都沒有異常,排除了跟人跑了的可能!
“說實話,”譚文普喃喃說道,“真的挺蹊蹺的!她老是罵我打我,但是跟鄰里關系啊什么的,都是挺好的!
“哦……她還手把手教給我們同村的種花技術,不但沒毛病,而且還挺好呢!我真是想不到,是誰在搞她!
“過了這么多年,我也早就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譚文普咽了口唾沫,無辜地說道,“我后來又找了個媳婦,還生了孩子,警察同志,您說,我這不能算重婚罪吧?”
“你個老……”施隊長似乎是想罵街,但當著這么多人,還是沒有罵出來。
此時此刻,索道已經到站,趙玉和席夢娜坐上景區為他們準備的電瓶車,直接開向了山后的停車場。
在電瓶車上,他們繼續端著手機觀看詢問視頻。
“警官,警官……”譚文普繼續說道,“我當初有個想法,我也跟警方說過了,我覺得吧……瞿小花的失蹤,可能跟一個人有關系!”
“哦?”施隊長先是一愣,隨后猜到了答案,“你是說……瞿小花的前夫?”
“對!”譚文普說道,“如果說還有什么人跟瞿小花有仇的話,恐怕也只有這個人了吧?”
“那……”施隊長問道,“你知道他前夫的情況嗎?”
“知道,哦,不太知道……”譚文普先點頭后搖頭,“我只知道,她前夫姓彭,是昆陽人,他們感情很不好,沒有孩子……
“嗯,還有一起種過靈芝,賺了大錢,就這么多了吧?”
“那……既然你跟當時的警察說過了,”施敏問道,“那他們查了嗎?”
“查了啊!”譚文普說道,“可是,沒找到那個人最后!”
“哦?”施隊長立刻引起注意,“沒找到嗎?”
“對,”譚文普說道,“聽說是找了,但最后沒找到!”
“嘖嘖……”此時,拿著手機的席夢娜對趙玉說道,“為什么,這個女人還有一個前夫,而你們沒有查到呢?
“趙玉,這個前夫,顯然很重要啊!”
“廢話,用你說嗎?”趙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現在趕緊把這個情況告訴曾可,讓他趕緊把瞿小花的前夫查出來……”
“哦……”席夢娜乖乖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這時,電瓶車到達停車場,二人回到了警車上,還是啟程返回昆陽。
汽車開動之后,關于譚文普的問話也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對瞿小花妹妹的詢問了。
正所謂骨肉相連,血濃于水,瞿小花妹妹的反應跟木然的譚文普截然不同,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面氣鼓鼓地罵道:
“我就說過,這個天殺的姓譚的沒有良心,非說我姐姐死了,非說我姐姐死了!”她咬著牙說道,“其實,不就是想找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嗎?
“他一個窮酸菜窩囊廢,什么能耐都沒有,家里的東西,哪一樣不是我姐給他置下的?
“哦,這倒好,我姐還沒死呢!這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他對得起誰?
“等我姐姐醒了,我們要他好看……
“嗚……哇……”緊接著,她開始放聲豪哭,“我可憐的姐姐啊!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姐姐做主啊,把譚文普這個混蛋穿起來吧……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