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八千在寨子里呆了一天半,除了收服那只黑將軍花了一天時間,還做了另外一件事情,便是教寨子里的人制冰和熏制。
不是因為天氣酷熱難捱,而是因為食物很難保存,寨子里很難有存糧,若是幾天沒打到足夠的獵物,那么整個寨子上下都要餓肚子。
這不是個例,不是一個寨子兩個寨子的情況,而是這六萬大山中大多數寨子的現狀。
相對而言,上坪寨距離柱林屏和牙城近,情況還是好的。
而據說六萬大山深處的情況也還好,因為那里的寨子強大,獵物的實力也強大,越強大的獵物體內能量消散的越慢,保存的時間也更長一些。
只有那些距離牙城較遠,實力又低的寨子,最是難熬。
任八千干脆將制冰的方法教給他們,告訴他們怎么尋找硝石,告訴他們挖冰窖,這樣一來寨子里再打到多的獵物就能儲存下來,等著收獲不多的時候再拿出來。
上坪寨的人學了制冰的方法成功制出冰來,極為震驚。
他們倒是聽來往的人說過六萬大山深處有些高山上是有冰這種東西的,不過也只是當做奇聞怪談來講。
沒想到竟然能夠做出這種散發著寒氣的東西來。
隨后便是狂喜。
有了這東西,肉食便能儲存下來了!
眾人再看任八千,態度就完全不同。
帶著一絲絲善意。
這些古族百姓的心思很簡單。
誰拳頭大,便被人尊敬。
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也能被人尊敬。
何況任八千現在的實力也不算低了,雖然比起女帝還差得遠,比起普通古族人可以說是不錯。又能將這種制作方法教給他們,立刻便收獲了許多善意。
比起在嵐城那么久,在這里只是一個簡單的制冰方法就讓整個寨子上下看著他的目光都充滿熱絡。
寨子中的姑娘也開始朝他拋起媚眼兒來!
雖然只是個寨子,不過古族女子身形矯健,皮膚如同緞子一般光滑,相貌也是中上,這倒讓他頗為受用。
可惜這種情況只享受了片刻,隊伍便再次起行。
女帝和任八千一行人之后的行程又經過了數十個寨子,除了在上坪寨停留時間較長,其他的寨子最多停留一晚,或者只是停留片刻,在寨子附近的墓地呆上片刻,做著與在上坪寨時一樣的事情,說著一樣的話。
結果也是相同的。
在每一個寨子,女帝在對著那些墓地的石碓說過那么一番話后,樹枝插入水中都如同插入砂礫之中一般,人手離開后絲毫不動。
那便是那些逝去的先民對于女帝的認可與回答。
沒有什么蕩氣回腸的承諾,有的只是一根根立在水中的樹枝。
期間那只烏將軍也總算養好了傷,倒是老實的很,連試圖逃跑都沒做過。
只是看著任八千的時候總是怪怪的,似乎是痛恨以及其他的情緒夾雜在里面,很不待見他。
這讓任八千有些不明所以。
打它的是女帝,救它的是自己,結果現在它看到女帝就老老實實,反而不待見自己。
莫非這些兇獸真的只認拳頭?還是說這只烏將軍有m傾向,被女帝給打出快感來了?
這讓任八千開始琢磨起這只烏將軍到底是公母了,看著烏將軍的目光也詭異了起來。
如此一來,這烏將軍更不待見他了。
可在女帝的令下,還是不得不馱著任八千,成了任八千的坐騎。
任八千這下奧拓換成了瑪莎拉蒂,至尊天級的坐騎,讓任八千也享受到了所過之處雞飛狗跳的那種快感。
這只烏將軍雖然不是女帝的對手,可在六萬大山外圍和中部也能算得上是一霸。
如此一連前行了二十天,直線行程能達到上千里,眾人也終于穿過了六萬大山的外圍。
任八千落在女帝身后,不時抬頭看一眼女帝坐在祈水上的背影,這兩天女帝突然有點沉默。
雖然女帝的話從來都不多,不過還是有些不同的。
尤其是自己調戲她的時候。
不過這兩天女帝有一點奇怪,似乎有著什么心思。
都說近鄉情怯,不過說出“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宋之問當時可是被發配又從嶺南逃回來的,不知道自己的罪行有沒有給家人帶來災難,自然近鄉情怯。
而之后這句話流傳許久,也是離鄉許久后回到家鄉,生怕記憶中的家鄉已經不見,又因為親朋好友生死未知而產生的恐慌。
可這事對于女帝是完全不存在的。
不說衣錦還鄉吧,女帝也不該出現近鄉情怯的這情況。
像今天上午,女帝已經沒說一句話了。
任八千驅使坐騎想要上前跟女帝并肩騎行,可任憑他如何驅使坐下的烏將軍想要和麒麟祈水并駕齊驅,烏將軍都死活不敢上前。
倒不是麒麟對烏將軍有什么威壓。
實在是烏將軍的后背有點高,距離地面接近三米,比起麒麟還要高上半米,女帝和任八千說話還得抬起頭。
然后烏將軍就挨了一腳!
被一腳射出去七十多米,差點又踢出一個重傷。
當時烏將軍都要哭出來了,長得高也是我的錯么?
任八千看烏將軍這慫貨死活不敢上前,便從它背后跳向祈水背上。
坐在女帝身后,用雙手把著女帝的腰肢,入手便能感覺到在輕紗下女帝腰肢的柔軟。
“熱!”女帝將任八千的手彈開。
“心靜自然涼,陛下心靜不下來,自然覺得熱!”任八千在女帝身后不屈不撓的再將雙手放在女帝腰上。
心里已經做好了隨時被女帝一胳膊肘打下去的準備了。
不過確實挺熱,自己坐在女帝背后,都能感受到女帝身上傳來的熱度。
這么熱的天,兩個人還挨一起,不熱才奇怪。
倒是坐下的祈水身上傳出絲絲涼意,讓人舒爽不少。
“陛下有心思?”任八千見女帝沒了反應,干脆直接問道。
“前面就是玉龍山了,那上面便是崖家寨!”女帝說道。
第一代皇帝的名字叫做崖蓬,崖家寨便是皇室的祖上。
“陛下許久沒回來,應該多笑笑才是,我看陛下有些悶悶不樂,和崖家寨有關?”任八千心思一轉,肯定是不會和一個寨子有關,而是和寨子里的人有關。
“有個人此時應該在寨子里,朕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女帝幽幽道。
任八千聽了心中就是一咯噔,該不會女帝還有什么青梅竹馬吧?
按理來說……女帝十幾年前來過這里,不是不可能啊!
好在自己算是勝利者,即將采摘這朵大耀最美麗最珍貴的花。
不然自己還真得吃醋。
“是什么人,竟然能讓陛下心神不寧?”任八千放輕松了語氣笑道。
“我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