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早已收起盔甲,蹲在一只空行紙夜叉的背上飛回營地。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一聲清脆回響,地上的銅塊立馬亮起光芒,將圍繞著火堆休息的眾人全都驚醒。
安陽掃了眼如臨大敵的眾人,操縱著紙夜叉降低高度,還在半空便將之收回,猛然落地。
“是我。”
除了受傷過重昏迷不醒的,其余大多人都已醒來,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出去這么久了,他竟然還能回來?
閻離全然沒有睡,掐了個法印接觸法陣的警報,同時幾步走上前來:“閣下可追到那邪物了?”
安陽也不說話,一攤手露出手中的一枚金丹,在夜晚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
眾人立馬一陣驚異。
“你居然殺了那邪物?”
“這……那邪物體內竟有金丹!”
這顆金丹只有人一截拇指大小,但里面好似有氤氳煥然,發出的光芒雖淡,比火堆的橘紅光芒顯眼多了,里面還有精純至極的修為,一下子就將所有妖怪道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但他們還未來得及細看,安陽已經握上了手,金丹的光芒便隨之消失在他掌心。
一聲淺淺的驚呼響起,伴隨著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金丹可極為稀有,大多都是修道大能體內才有,普通修道之人哪可能見得到。
這可算是漲了見識。
有人立馬眼露貪欲之色,傳說中的金丹可是對增長修為有奇效啊!
不過正如上面所說,金丹極為稀有,一般修道大能死后金丹留在腹中,過一段時間便會隨之消失,況且這等大能大都弟子門人無數,哪可能讓人取他們師尊掌門的金丹去增長修為?通常只有被強行殺死的修道之人才會有金丹存世,可天下間又哪有那么多得道有成的道人給你殺?倒是傳說天生地養的靈物會滋生金丹,但話又說回來,有金丹的生物,你又能打得過幾個?
可遇而不可求啊!
今天不知是踩了什么運了,竟能見到一顆,而且就在面前。
只不過面前這人好像不太明白金丹的真正珍貴之處,竟然就這樣普普通通的握在手中,要是尋常修道之人得到了,不得將之供起來啊。
閻離倒是沒有其他什么想法,拱手說:“閣下果然好本事,竟能取那邪物性命。”
安陽點頭說:“過獎了,都是諸位的功勞,我追上去時那邪物已是強弩之末,在下不過撿了一個便宜而已。”
此話一出,火堆邊上立馬有一名道士冷哼一聲,站出來說:“說得好,可既然都是大家的功勞,為何這金丹你卻一人獨吞呢?”
安陽頓時就明白過來了,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略有些陰沉的轉過頭,盯著那名道人。
“想要?”
那道人迎著他的目光,咽了口口水,看見他毫不顧忌昆侖弟子就在身旁的模樣,再聯想到他在剛剛那場大戰中展現出的實力,還真不凡,再加上他那四人中有一名女子也極為兇悍,道人沒來由的心里一陣發怵,竟不知如何回答。
安陽見他這副模樣,目光再掃視一眼四周其他心懷鬼胎的人,冷笑一聲,又向前走了一步。
“你怎么不說話了?”
一絲殺意和血腥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人不寒而栗,仿佛面對的是一頭嗜血的猛獸。
那道人這才想起安陽方才的兇悍模樣,不由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
安陽冷哼一聲,懶得和他多說。
“你要能拿,就過來拿,沒那膽量就乖乖的待好,否則丟了性命你都不知道!”
道人深吸了口涼氣,不過看起來他的性格并不是十分兇悍,此時用手指著安陽一陣語塞,直感覺進退兩難。
其實他還好,在場由猛獸修煉而成的妖怪比他警覺很多,早在安陽放出自身氣勢的那一瞬間便豎起了毛發,如臨大敵。
王天宇在旁邊看著,心里暗自感嘆。
自己這名隊友好像并沒有自己感覺的那么好說話啊,而為什么過去一個多月了,自己今天才看出來呢?
難道是之前一個月他都沒有表現出來?
閻離在靜靜地旁邊看著,也不說話,更不介入他們的爭斗。
他自然知道安陽所說的只是客套之詞,作為昆侖山的大弟子,他從小便博覽群書,見識比這里所有人都廣博,雖然看不出那邪物到底是什么,但它究竟是不是強弩之末,他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面前這名年輕人這么晚才回來,必然是經過一番苦戰的,所以這金丹還真是他的功勞。
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交代在那里了。
不過也有一些道人不以為然,他們觀察得更仔細,且十分慎重,他們都看得出安陽身上沒有傷痕,不像是經過惡戰的樣子,還真有可能是巧取。
不過話又說回來,安陽之前表現出的戰力雖強,但更多的是靠的一股狠厲的近戰打法和精湛的格斗技巧,并不足以令他們太過忌憚,若不是那邪物真的到了強弩之末,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又怎么可能將之殺死?
說是大家的功勞也不為過,起碼他連傷都沒受。
安陽目光一一掃過這群道人,眼中有著不屑,最后向一旁走去。
小嬋靠在馬車的車輪上,白白凈凈的小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通紅,睜著一雙大眼睛,眼中倒映著火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見他走過來,她連忙挪了挪身子,為他讓開一個位置,抱著腿的手又緊了緊。
好吧,其實就是拉開距離。
安陽也不在意,盤腿坐下來,背靠著車輪,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火堆。
黃嵐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瞥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又很快進入夢鄉。
王天宇則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開始睡覺。
而四周的道人們本就是被睡著之后驚醒,又經歷一場大戰,此時困意上來了,紛紛開始休息,只留下一名負責守夜的昆侖弟子。
安陽想了下那只兔子精,再查看了一番隨身空間里這場戰斗中的戰利品,只覺一陣無趣,便也放下警惕,伴著火堆燃燒的聲音入眠。
諒那幾名心懷不軌的道人也不敢為了一顆金丹選擇夜襲。
果然,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一行人再次啟程。
馬車晃晃悠悠,隊伍浩浩蕩蕩,正是前往小山村的方向。
小嬋坐在外面木板上趕車,順便汲取日月精華而修煉,而安陽坐在馬車中練習著基本法術,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隨即是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小姑娘,貧道季明子,這廂有禮了。”
小嬋明顯很吃驚,說:“你、你想干什么?”
“小姑娘不要緊張,貧道只是覺得路途遙遠,步行實在勞累,看你們車上只有兩人,想必還有空位,不如就讓貧道上來歇息一番,如何?”
“我我不知道。”
“那就請你的主人出來吧,想必那位道友也不會拒絕貧道這點小小要……”
這名道人的話還沒說完,馬車里便傳出一道平靜的聲音。
“我們拒絕。”
道人眉頭一皺,臉色立馬就有點不好看了。
“道友車上明明有空位,卻連這點小小要求都不答應,這心胸未免也太狹隘了吧?”
安陽掀開簾子,目光淡淡的看著這名陌生道人,卻掩飾不住里面的冷漠,他自然知道這些人想干什么,于是說:“道友見諒,在下有在車廂內練習獨門秘術的習慣,實在不方便,若是道友見諒不了,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中年道人掃了眼四周之人,長袖一撫,冷哼一聲:“道友如此咄咄逼人,真以為貧道怕你不成?”
安陽目光漸冷,瞬間握上了唐刀刀柄。
是非要他展示武力、殺雞儆猴,這群人才能安分下來么?
小嬋感應到了兩人身上的火氣,不由有些害怕,握著馬鞭的手都有些不知所措,身體僵硬,卻也沒有逃跑。
正在此時,昆侖山弟子閻離策馬走上前來,拱手說:“二位何必這么大的火氣,我們都是為同一個目的而來,看這路程,想必今晚就能到達我昆侖弟子身死之處,大家還是不要在半路上起內訌的好。對了,昨夜我昆侖有三名弟子遇難,剩下三匹馬,現在就跟在后面,若是道長嫌步行太累,不如隨我們一同乘馬吧?”
安陽淡淡的看了閻離一眼,放開了握住唐刀的手,也放下了簾子。
“小嬋,繼續走。”
名叫季明子的道人也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昆侖山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車廂中,安陽冷笑連連。
明明后面跟著三匹馬,莫非他看不到?偏偏要跑到自己這里來求位置,不知道這是一種忌憚嗎?
約摸中午時分,前方再次停了下來,安陽還以為是前面的人想吃午飯了,卻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何方妖物!鬼鬼祟祟的躲在這里所為何事?”
“嗯?居然有妖物,莫非是那群邪魔派來的探子不成?”
“很有可能,待貧道查看一番再說。”
“道友,我看這妖精挺人畜無害的,法力也很低微,說不定是剛好在這里路過或者覓食的,她和我們無冤無仇的,便隨她去吧。”
“隨她去?哼,平常就算了,現在正值非常時期,可不能隨便馬虎。”
“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安陽一聽就笑了,這咄咄逼人的聲音正是之前那名叫季明子的道人,想來是在他這里受了氣,想隨便找個地方撒撒。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萬萬不能饒,最起碼也得抓起來,我看這兔子精長得倒是一副禍國殃民的好模樣,既然你們不想管,不如帶回去給貧道當個丫鬟小妾,最起碼還能暖暖床。”
意識到不對的安陽放下手中練習的法術,猛地掀開簾子,正好見到被季明子掐住脖子的兔子精。
兔子精明顯極為難受,一張清純的臉漲得通紅,上面隱隱可見淡淡的青筋浮現,不斷掙扎著,用手扳著季明子的五指,可她修為低微,又怎么逃得出季明子的掌心。于是她眼中充滿淚水,露出幾分央求之色,但季明子卻渾然不覺,掐得她快喘不過氣來,臉上的央求之色便也湮沒在痛苦之中。
安陽的臉色一時陰沉得能滴得出水來,鋮的一聲拔出唐刀,猛然發力撞破馬車車廂,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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