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安陽看向她身后的蕭雪兒。
“雪兒別告訴他!”安悠立馬道。
然而蕭雪兒像是沒聽到似的,迎著安陽的目光陷入了兩難之境,既不想回避,又不想撒謊,當然也不可能出賣自家閨蜜。
安悠咬了咬牙,怒斥道:“無恥!”
說罷她干凈利落的道:“好了我告訴你總可以了吧!我們在樓頂的時候發現后山有一只肥兔子,所以我們決定和黃嵐姐姐一起去把它抓回來,如果可以的話,晚上還可以加餐!”
聞言,兔子精頓時愣住了!
“為什么要抓兔子?”兔子精放下薯片皺眉看向安悠,“它又沒惹你!”
“額……”安悠看著兔子精,頓時感覺一陣呆滯,覺得自己疏忽了。她一直知道這位兔子姐姐患有很嚴重的幻想癥,她總是以為自己是一只兔子,而對于自己與兔子長得不像的解釋是她其實是一只妖精。
兔子精直直的盯著她,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不能理解、無法想象等情緒,還有類似于‘原來你是這種人’的失望,以及各種憐憫、悲傷和無助等等。
安悠發現自己居然不好意思與她對視,這種感覺又讓她內心大震。
“大概這就是演技的最高境界吧?完全將自己代入角色,光是眼神就能讓觀看者感到深深的震撼!”她心道。
見她沒有回答,兔子精直接站了起來,又說:“兔子難道不可愛嗎?為什么要吃它?它在山里生活得多自在啊,它還有……家和它的孩子,為什么看見它就要抓它?它又沒有咬你,它又咬人,也沒有吃你的食物。”
安陽也微微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兔子精一口氣說這么長的話,而且語氣連貫,邏輯也不差。
安悠則真想告訴她,自己最愛吃的就是冷吃兔,有時候還吃麻辣兔頭。不過面對著兔子精的復雜目光,她居然真的差點以為面前的是一只兔子變成的妖精,那些話再也說不出口。
“我……”她吞吞吐吐的。
還是安陽走過去挨著兔子精,將她拉下來,微微抱著她安撫著,不斷撫摸著她的頭發才讓她微微安靜下來。而后安陽湊在她耳邊低聲不知道說著什么,說了一長串。
“哦。”兔子精點了點頭,果然就不再生氣了。
安悠頓時大為好奇:“你給她說了什么?”
“關你屁事!”安陽也毫不客氣。
“那你為什么安慰完了還抱著人家!是看人家長得漂亮身材好,又不知道拒絕你,所以占人家便宜么?難怪小倩姐姐出差要拜托我們幫忙看著你!”安悠爭鋒相對,“你別忘了小倩姐姐還在家呢!找個鞋套而已,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
“薇薇姐也還在呢!”安悠怒斥完畢,又可憐兮兮的看向紀薇薇,嗲聲道,“薇薇姐你快看這個家伙!這種品行真是太要不得了!你還不收拾他!”
“……”安陽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我明明在幫你擦屁股!”
說著他放開兔子精,向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兔子精卻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皺眉看了眼安悠才不樂意的把手放開。
這又讓安悠狠狠瞪了眼安陽。
接著,她手機響了起來。
“是黃嵐姐姐的電話。”她看了眼手機,接通說了兩句,才又對蕭雪兒道,“黃嵐姐姐已經在外面等我們了。”
“那我們快點。”蕭雪兒輕聲道。
待小倩同志拿著兩雙塑料鞋套出來,她們連忙套上,然后快步往外走去。
“這孩子!”安陽搖了搖頭。
“怎么了?活潑一點難道不好嗎?”小倩同志坐在他旁邊,看著安悠和蕭雪兒的背影,“小悠只是稍微貪玩了一點而已,而且也只有在你這里才這么放縱自我,平常還是很理性的。”
“你怎么幫她說話!”
“實話。”
安悠和蕭雪兒里面都穿著長袖體恤,外面還套著一件外套。蕭雪兒穿的外套薄一點,只是運動上裝而已,安悠穿的則更厚,是一件女款的皮夾克。下半身兩人都穿著牛仔長褲,但沒人知道她們還在里面穿了一條很薄很貼身的那種跑步褲,這種褲子輕薄程度已經和褲襪差不多,倒是不占空間。
腳上則是運動鞋加鞋套。
這樣一走出去,被早晨十點已然有些溫熱的陽光曬著,身體頓時開始升溫。
“好熱!”她們對視了一眼,都不由覺得自己二人好傻叉。
被陽光照著的位置開始有些燙,像是被火烤著一般,而她們就身處蒸籠當中,汗水沒走幾步就出來了。
“還好才五月底。”蕭雪兒說。
“什么還好,已經很熱了好吧!”安悠感覺有些難受,忽然看見一道身影,頓時加快腳步,“黃嵐姐姐在前面。”
等她們逐漸走近,看清之后,都呆住了。
黃嵐依然穿著很短的牛仔熱褲,露出兩條修長得夸張又曲線優美的大長腿,上身依然是那件輕薄貼身的黑色純棉吊帶背心,緊緊貼著令人噴血的身材,胸前的澎湃和腰肢的纖細都被不遺余力的勾勒出來!皮膚則是十分健康的小麥色,披散著頭發,發絲在陽光下有些泛黃,臉龐與身材很匹配,充滿了野性美!
尤其是她手中……居然抱著一支漆黑修長的狙擊步槍!鏡片還在反光!
兩人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差點不敢靠近。
這幅裝扮若是再能穿一雙高跟鞋,儼然就是某射擊游戲中的爆款女角色,可黃嵐眉宇間的英氣卻是那些角色展現不出的。
“干什么?還不快點!”黃嵐喊道。
兩人僵硬的邁動步伐靠近她,站在她旁邊之后,面對她至少一米八的身高,就是已經很高挑的蕭雪兒也感覺壓力山大。
“走吧,走這邊!”黃嵐帶路道。
兩人連忙老老實實的跟上,不像是去捉兔子的,反倒就像一只兔子。
“那個,黃嵐姐姐,你就穿這么一身,不怕那什么……荊棘和過敏之類的?”安悠語氣有些發干的道,不由往黃嵐手中瞥。她在電視上倒是飛機大炮航空母艦什么都見過,可現實中還是第一次看見槍,尤其是被一個很熟悉的人這么隨意抱著的槍。
“我不怕那些東西!”黃嵐說。
“那么,你……你手里這把槍是……真的?”安悠吞吞吐吐的問道。
“真的啊。”黃嵐說。
安悠頓時一愣,現在她知道了,有錢原來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果然是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啊。
“那……威力和游戲中一樣嗎?”她已經認出了這支槍是她上周和黃嵐玩一個射擊游戲時接觸到的,當時黃嵐說這支槍造型不錯,要去買一支來收藏。……而她當時只道是開玩笑。
“比游戲中要大點,你要不要試試?”黃嵐說著便將槍遞給她,“就是后坐力有點大,不知道你用得習慣不。小心有點重啊!”
“……”安悠一臉便秘的表情。
這是用不用得慣的問題么?我特么一個和平世界禁槍國度的三好學生五好青年,還出身教師家庭,怎么會用過這玩意兒啊!我明明就用都不會用好吧!
見她沒接過槍,黃嵐皺了皺眉,便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你應該不喜歡這些東西。”
安悠臉依舊憋得通紅。
這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嗎請問!
黃嵐又愣了愣,這才終于一拍腦門:“你看看我,居然沒反應過來!”
她收回槍,繼續往前走著。
后面安悠問道:“可是黃嵐姐姐,這種反器材狙擊步槍用來打兔子的話,一槍下去我們還能看得見兔子嗎?”
“是哦!”黃嵐腳步為之一頓,都怪自己一直在想怎樣為安陽道友排憂解難,居然連犯這么多低級錯誤,真是有失王室臉面。
于是她立馬抱著槍往回走:“我回去換一支!不然用弓弩也行。”
“……”安悠和蕭雪兒都被嚇住了。
最后還是安悠反應迅速,連忙拉住了黃嵐:“不用了,懶得……懶得麻煩了。”
說著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反正也用不上。
“好吧。”黃嵐想想也是,便繼續跟著她們往前走,同時將槍上膛,咔一聲打開保險,這清脆聲響將兩個上學期才通過大學時期的優異表現順利入黨的小姑娘嚇得不輕。
“這林子里的東西可多著呢,我們一般都不會清理它們,這里又沒人上得來,倒是成了這些小東西的天堂。除了兔子說不定還有一些其他野獸,我們看見這些東西把它們打回去就行了,至于兔子……還是算了,你們沒發現我們都從來沒有吃過兔子肉么?那只神經病會發飆的!”黃嵐說。
“我們已經體會過了。”蕭雪兒說。
安悠則嘆了口氣,不無遺憾的道:“可惜了,兔兔那么好吃。”
“你們已經體會過了么?那安陽道友是怎么放你們出來的?”黃嵐好奇問道。
“是安陽哥哥幫我們安撫住兔子姐姐的,不知道他對兔子姐姐說了什么,然后我們就出來了。”蕭雪兒語氣中有些內疚。
“原來如此!”黃嵐頓時明了。
“對了,黃嵐姐姐!”安悠忽然想起一件事,看著黃嵐手中的槍,若有所思,“既然黃嵐姐姐都會用槍,那么那個家伙是不是也會用槍?而且黃嵐姐姐家里都有槍,那那個家伙是不是家里也藏著有槍!”
“額……”黃嵐一時語塞,糾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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