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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穿越千年的秘密(一)

  聽到李一亭的提議,李起泗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了,他也覺得李村需要有個主心骨,沒有警方人員到場,命案的發生必定會在李村、甚或整個落水村引起巨大的恐慌,他唯一不太敢敲定的事,就是關于天譴的說法,經過李一亭反復勸說,李起泗還不肯松口。

  最后,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天譴之說純屬無稽之談,但有時候,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靠壓制是沒辦法奏效的,可能還會出現反效果。不是我不想辟謠,而是你們沒有抓到兇手前,根本沒人會相信這是個謠言。”

  李一亭點點頭,大伯說得不無道理,他也是在這里出生,從小便耳濡目染這些千奇百怪的傳說,一下子根除確實比登天還難。

  他唯一有個疑問:“大伯,我總感覺,你是不是從一開始便認為天譴是個謠言呢?具體有什么依據嗎?”

  李起泗沉默了片刻,不答反問:“一亭,我早就知道你曾經干過警察,你爸私下多次跟我提起過。但咱們村的案子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這也是我一直裝聾作啞的原因。有些東西,一旦有警察介入,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說實話,要不是老三老五死得這么慘,我還會繼續忍耐下去……”

  李一亭很驚訝,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機,值得大伯割舍兄弟之情。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呀?兇手一日不伏法,他們就有可能繼續威脅到您,我爸,還有六叔的生命,我怎么能坐視不管呢?”

  李起泗突然嘆了一口氣:“你五叔的案子,你已經查實是人為的嗎?”

  “八九不離十。”李一亭出于職業考慮,也不敢完全說死。

  李起泗很實際:“一般你們警察辦案,只有是或者不是,你這么說,其實就意味著你也不敢肯定,你說對于一件還不能確定的事,我怎么能妄作決定呢?一亭,我理解你的工作,但你也要體諒大伯的不得已。”

  李一亭不說話了,他從小對大伯就很是敬重,父親他們幾兄弟何嘗不是,就算大伯非要讓父親他們赴難,相信老爸也會答應,但他作為兒子,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警務避嫌的原則的確是科學的律法,現在李一亭就很是被動,許多事都有些難以決斷。

  李起泗見李一亭又長久沉默,他主動開口說:“一亭,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為人正直,抱負遠大,我也不想因為村里的事,連累到你。但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永遠要相信這一點,倘若你真的沒把握解決好這件事,不如就帶著你的朋友離開村里吧……”

  李一亭眼眶有點濕潤,大伯會說出這種話,頗有些英雄氣短的感傷,現在他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大伯或許知道些什么核心線索,但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愿意言明,這些原因里一定包含了對于整個李村的命運的顧慮。

  而大伯,是個極難松口的角色。

  他真后悔沒帶著四哥一同前來,否則一定能獲得更有用的東西。

  既然事已辦成,李一亭又拉了幾句家常,無非問問大哥李福益的情況,李起泗只是說兒子不太成器,其它就沒多講,李一亭只好起身告辭,打算回去被北亭眾人好好商議一下。

  就在他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李起泗忽然在身后重重地咳嗽起來,聽聲音,似乎病得不輕。

  李一亭焦急地回身看,李起泗卻擺擺手讓他走。

  “等我做了決定,我會讓福齊去通知你。”

  李一亭把此行結果告訴陳天宇的時候,陳天宇顯然并不是特別驚訝,他對一亭能夠起到的作用心里有數;另外一邊,曠梭帶回來的消息也并不太好,憑他過目不忘的能力,竟然沒有在李村找到同樣的紐扣。

  陳天宇微微皺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遺漏了什么重要的人?

  但到底是誰呢?難道要把范圍擴大到整個落水村,那可有幾千人之多。時間倒不是問題,但這樣拖下去,李氏兄弟還會不會發生更多的意外?

  他決定跟曠梭一起再好好梳理一下李村的名單,先看看是否不小心遺漏了誰,李一亭很快就把族譜借過來協助工作,他們仔細看了族譜后,才發現漏掉的對象竟然不是一個兩個,這些人或者根本不在家,或者從不出門,再或者到其他村跑親戚去了。

  也就是說,曠梭白跑了一遭,這事必須從長計議,至少先要鎖定幾個重點嫌疑對象,然后有針對性地開展調查。

  鎖定重點嫌疑對象的工作,落到了陳天宇和李一亭身上,別人根本插不上手。

  兩人研究了將近半天時間,仍舊毫無頭緒。母親進來說,李福齊到家里來了,讓他出去一下,李一亭微微一愣,福齊為什么不進來,這有點蹊蹺。

  見到李福齊以后,果然見福齊面色凝重,李一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又有人出事了?

  還好李福齊說,只是大伯讓我們去找他一下,具體事沒講。

  李一亭換了件衣服,便隨著李福齊朝山上走去,走到半道,李一亭停住了腳步,他質問:“福齊,你到底領我去哪里?……這條可不是往大伯家的路。”

  李福齊卻低頭往前走,仿佛沒有聽見。

  今天福齊的反應當真讓人感覺奇怪,一直以來,這位村支書都是外向健談的,不過李一亭也不好追問,只能繼續跟著他,兩人拐了好幾個彎,還走過了一大段田埂,這么一來,兩人就不是往李村走,而是出村了。

  前面是丘陵地帶,入目一大片連綿不斷的梯田,這里是李村距離最近的水稻種植地,幾乎家家戶戶在這都有屬于自己的莊稼地,兩人沿著稻田間的小道走啊走,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他們又翻過了一座山,然后再次走進一片梯田環繞的山坳。

  李一亭恍悟,他開口說:“福齊,你等一下。”

  這次李福齊很配合地停下了腳步,看樣子也打算講話了。

  “你這不會是帶我到祖祠去吧?”李一亭問。

  李福齊點點頭:“一亭哥,你沒猜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就是祖祠。”

  李一亭表情凝重:“要到祖祠議事,定然是大事,難道就我們兩個人前去嗎?沒有大伯的囑咐,相信你也不敢私自帶我過來,可我上午剛剛見過他,也沒聽說這件事啊。”

  李福齊笑了笑:“一亭哥,你心里有疑問,那你為什么會默默跟著我過來呢?”

  “大伯說你會來告訴我他的決定,剛才我還以為你要找個稍微偏僻點的地方,方便談話,確實沒想到會跑到祖祠來。”李一亭頓了頓,“沒到正月初十,咱們是沒有資格進入祖祠的。”

  李福齊頷首:“確實是這樣,可是大伯說,如今情況特殊,讓我們務必在祠堂外等他。”

  “噢……是這樣。”李一亭想了想,“他有沒有說什么時間過來?或者說究竟什么事非要到祠堂來說。”

  李福齊搖頭:“大伯一向惜字如金,他既然沒講,我也不好問。”

  “那好吧,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好了,待會見到大伯,再過去也不遲。”祖祠其實就在不遠處,在這里雖然不能看到本體建筑,但完全可以看見祠堂外的草坪。不知道為什么,李一亭靠近祖祠的時候,竟然能夠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感覺很是奇特,相信沒有在農村生活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也行。”李福齊沒意見,兩人便蹲在路旁抽起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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