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也隨后道,“如果這真是一座昔日天庭的話,那保存完好成這樣,也真的是太罕見了。”
他說完之后,給了劍無雙一個你懂得的隱秘笑容。
能夠被他們找到這座隱藏在虛空中的昔日天庭,是無上造化,是是大機緣。
縱使這里已經成為死域,已經破碎,但哪怕能在這里尋覓到一絲帝君存在過的感悟,都是不可想象的機緣!
成就衍仙之位后,時間和歲月成了最沒有意義的存在,自然而然之后的每一步的修行感悟,都是難以想象和未知的。
衍仙之上的修行,不再是一生二,而是從零化生,自行開辟出一條大道,難度可想而知。
而從衍仙感悟到大衍仙的契機,便是領悟仙式,一旦領悟到仙式,便預示著晉升大衍仙,不再是縹緲未知的。
但九成九的衍仙,都卡在了這領悟仙式的這一步,再無法寸進半步。
正因為晉升之路如此困難,哪怕是衍仙都熱衷于尋覓一些神秘洞天,試圖找到曾經無上大能留下的秘藏。
眼下,這座昔日的天庭里面有可能斂藏的氣息,即便是大衍仙,都絕無法抗拒!
站在幾人最后的諦清,眼中流露出垂涎之意,但他很快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神色,并沒有任何動作。
劍無雙心神意動,如果這昔日天庭中還留存著某種氣運的話,對他們來說,倒真是一場造化。
看著那座,停滯于大地深淵之上的古寂天庭,劍無雙吩咐了幾句之后,便當先踏著破碎大地,向前走去。
陳青等人隨后跟上,雖然這里已經淪為葬仙埋骨地,但他們仍舊保持著警惕。
萬一在暗處有著可怕的危險,對于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他們來說,真是要了老命了。
踩著腳下懸空的石塊前行,看不見底的深淵中吹出森冷寒意。
這里衍力稀薄到了近乎無法感悟和吸收的層次,也就意味著劍無雙等人,在這里將得不到絲毫的補充。
一切都死寂到能夠聽到呼吸的地步,劍無雙小心在這深淵之上前行著。
就在下一刻,像是觸動了某種未知的事物,腳下的深淵中猛然掀起一陣磅礴到了極點的氣息。
劍無雙最先反應了過來,他雙臂猛然一震,衍力便向下轟砸而去。
二者相抗衡,席卷出一道震天撼地的颶風。
陳青等人也有所預知,同時踏空而起,避免了那席卷的颶風。
整個深淵上密布的碎石被激蕩一空,颶風經久不散。
劍無雙面色凝重,目光看向那如淵如獄的深淵之下。
“咔嗒,咔噠……”
一道道令人牙酸,如同沒有潤滑的骨骼滯澀聲,從那深淵中傳出。
下一刻,三道長虹流光,猛然從極暗的深淵中摜掠而出,直入蒼穹。
“擅闖天庭者,死!”
洪鐘大呂之音如同滾滾天雷,響徹八荒!
待那長虹流光散去,三道手執真劍的森森白骨,映入劍無雙的眼中。
這三道森森白骨,周身涌動著奇異的七彩華芒,它們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爛到了極點,就連白骨手掌中的真劍,都已經斷裂了,充滿著荒蕪,古寂的氣息。
但誰也不敢小視它們,即便已經身死無數歲月,但那屬于大衍仙的氣息,是連時間都無法抹去的。
三道白骨,三位大衍仙。
盡管它們身化白骨,但執念讓它們繼續守衛著天庭,使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它們的仙體上并非不是完全沒有了血肉,他們的眼眶中都有著一雙散射出神威的瑩潤眼睛。
“擅闖天庭者,死!”
它們又重復了一遍,手中碎裂的真劍,直指為首的劍無雙。
劍無雙并未后退,他們無意間來到這座昔日破碎的天庭,目的就是尋找可能存在的大機緣,如果就此退回,將是很大的遺憾。
機遇與危險并存,所以他不想也不愿就此退出。
其他人也同樣,找尋到一座曾經的天庭,這本就是一件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如果不去探查一番,恐怕誰也不會甘心。
但面對著這樣三位大衍仙,誰都沒有底氣。
一時間,陳青等人都是看向了劍無雙。
“怎么辦,劍兄弟,咱們要不要直接沖進去?”陳青的聲音傳了過來。
劍無雙沒有說話,下一刻,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竟是直接暴起,手中悄然凝聚出一柄無形之劍,對著那三道仙骨,兜頭斬去。
空間在破碎,那攜帶大勢的一劍,沒有任何阻攔的斬下。
最前方的仙骨守衛,試圖抬起手中殘破真劍阻擋。
但在這一劍之下,它那本就破碎不堪的真劍,直接完全碎裂了!
無形之劍斬斷真劍,狠狠的落在了仙骨守衛的肩頭。
本無往不利的一劍,卻根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仙骨守衛直接抬手一掌,將劍無雙轟飛出去。
“擅闖者,一個不留!”
它們同時后退一步,各自高舉著手中真劍,涌動出衍力大勢,瞬息凝聚成一座恢弘劍陣,引天而起,蓋壓向前!
三萬六千劍,每一劍自成山海,汪洋肆虐。
陳青等人悚然,急忙要釋放衍力對抗,但劍無雙隨之開口,“都不要動,不要釋放衍力!”
春秋雖然不解,但在第一時間散去了周身衍力,凝立在原地。
陳青聞言一驚,已經即將脫手而出的衍力在躁動著,他不解劍無雙話里的意思,但隨即一咬牙,還是將衍力按捺了下去。
實力最弱的崔景,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差點脫手而出的衍力,也緊接著直接被陳青順手給按滅了……
諦清雙目凝重,面對著那揭天劍意,如果不動手抵抗的話,絕對十死無生。
這樣一來,他本來就只剩下的八條真命,可就又要去掉一條了。
他在猶豫,動手還是不動手。
三萬六千劍意引天而下,如同璀璨到極致的華芒,吞向眾人。
在這最后一刻,諦清最終還是放棄了釋放衍力大勢抵抗。
面對著那揭天劍意,他奢服下的手掌,早已凝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