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遠方的仙云,“公子糾的大彌天現在正處于混亂,看來是該我有所動作的時候了。”
仙云縹緲,劍無雙雖然已經將那尊玉首納入囊中,但他仍在思索著,先前和那尊玉首對視后,那種奇怪的感覺究竟是來自什么地方。
“難道我們在很久之間便認識?”
劍無雙很快又搖頭否定,他修行至今,不過連千萬年限都未達到,所知的老友如今都在神力宇宙中。
這大衍寰于他而言是全新且未知的,只有玄一和老尊,會在這里。
在大司域中經歷的這段時間,已經讓劍無雙徹底確定,玄一和老尊必然是在大衍寰之中,且只會是在這里。
因為,大衍寰實在是太浩瀚了,而且包容之廣,都是讓人所無法想象的。
他們之前留下的千絲萬縷的聯系,都指向了唯一的究極,大衍寰。
收斂起心神,四道身形平穩穿梭飛升于云層之上。
就在這時,一道身形吸引住了劍無雙的注意力。
那是一道身穿寬大黑袍的身形,處于勻速前行的狀態。
劍無雙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畢竟在尋常天域中穿梭的衍仙并不在少數,不過都是匆匆過客罷了。
但很快,在經歷了一段不斷的飛升距離之后,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那個穿著寬大黑袍的身形,就一直吊在不遠處,既無法靠近,又無法遠離,奇怪無比。
然后,劍無雙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在拍賣行競拍的途中,有一個神秘人獻上一尊玉首拍賣。
由于時間緊迫,誰也沒有在意那個獻上玉首的神秘人是什么模樣。
“難道,那神秘人會是前面的那黑袍身形?”劍無雙沉吟,忽然有種強烈的直覺。
‘應該是就是他!’
劍無雙如是想著,他的身形也隨之暴起,疾掠而去。
說來也怪,他心念一起,瞬息便及至到黑袍身形的背后。
他想要伸手去觸碰,卻驚覺根本無法觸摸到他的一片衣袂。
“何方屑小,敢觸碰吾之余威?!”
一聲炸喝如同九天雷音,在劍無雙耳邊響徹。
但劍無雙怡然不懼,振臂一揮間,便甩出數百根衍力匹練,將那黑袍身形的去路全都封堵住了。
而后,黑袍身形果真停了下來,背對著劍無雙,聲音低沉。
“屑小之輩,為何要擋我去路?”
“我實非要擋你去路,而是只想求證一件事情,”劍無雙朗聲道,“那在萬古無雙拍賣行中的一尊玉首,是不是你的?”
黑袍身形繼續沉聲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屑小之輩莫要耽擱了本座的行程。”
“既然如此,”劍無雙聳了聳肩,然后沒有任何征兆的暴起,“那我就先試試你的斤兩如何!”
一點光芒從他指尖流轉。
一點山河,既出!
從云層中生長出了遮天神峰,擋住他的去路,同時有無數流星般的天火,砸落而下。
又有洶涌澎湃的天河席卷而起,轉瞬便吞噬了那道黑袍身形。
這是屬于劍無雙的仙式,只要在自身所想的領域之中,可以調用一切山河,而且在經過大彌天之戰后,仙式一點山河又有了極大的改變,已經可以喚出任何所想之物,威力倍增。
劍無雙站在原地,看著領域中發生的天地異變,淡定無比,他似乎絲毫都不擔心那黑袍衍仙的安危。
片刻之后,云收雨歇,一道鯨吸般的可怕吸力,將所有的天地異變都吸收。
而那道吸力漩渦,正是由黑袍身形使出。
“哼,屑小之輩,雕蟲小技。”
黑袍身形將所有的異變都輕易融合成了一顆彈丸大小,然后射向了劍無雙。
他目光一凝,隨即出手化解。
僅僅是這一次交鋒,劍無雙便直覺的感受到,那黑袍身形很不簡單。
而且黑袍身形似乎并沒有被他所激怒,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屑小,你既然拍得了那玉首,便是與我有緣,今日就提點你一二。”
“有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圍,本就是你不該去觸摸的層次,現在退回還來得及,以免日后追悔莫及,無力回天。”
劍無雙聞言,不語,而是凝目看向那沒有露出任何特征的黑袍身形。
“你,究竟是什么人,這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想必你已經明了,有些事情本就不該由你來處理,但你已然入局攪局,讓一切都陷入了未知。”黑袍身形說道這里,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而聽到這番話的劍無雙,已經是身形一怔,然后急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誰派來告知我的?玄一還是老尊?!玄一還是老尊?!”
黑袍身形沉默,“屑小之輩,你說的那些我一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現在我所作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你可聽可不聽。”
“我們本是萍水相逢之緣,多說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莫要耽誤了本天……本座趕路。”
他說著,便轉身準備離去。
劍無雙回過神來,又朗聲道,“能否告知,你要去往什么地方?”
黑袍身形停在了原處,背對著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我從東都過上陽。”
然后,他就消失了,整個身形如同一縷煙塵,散于仙云中消失不見。
劍無雙喃喃自語,“我從東都過上陽……東都,上陽,這些都是天域的名字,還是有著其他含義?”
“你在發什么呆呢?一直在這里碎碎念?”諦清的聲音如同一只大手,將他拉回了現實。
“嗯?不對勁,我怎么還在這里,我們還沒有離開?”
他震驚了,身形后退半步,定定的看著前方。
只見在前方,那尊玉首依舊靜靜的擺放在水晶罩中,玉質的雙眼中流露出堅毅,自在的光芒。
這里仍舊在拍賣行的偏殿之中,諦清,春秋,崔景,趙亭,魏六甲全都站在劍無雙的身后,全都帶有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我,難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那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又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