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昌離開了。
在囑托了劍無雙一番后,便離開了。
只留下劍無雙一人在這仙骨路之上,大荒邊界。
他站在原地,感受著無盡的曠古之息,同時思索著虞昌話中的意思。
“這大荒,竟然還能有衍仙接近,并且在其中行走嗎?”
“而大荒之外的那所謂的通天佛界,究竟是一種什么存在?”
“并且那些家伙們居然以走完大荒來當作自身試煉的一部分?”
劍無雙想到了那在沙魔窟中見到的一眾大和尚們,并且與空輪那次的談道論座中,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那些出沒在沙魔窟中的僧首,也的確是從通天佛界而來。
并且,在經歷了沙魔窟的那一次事件之后,劍無雙對那些僧首們,尤其是幾位大衍仙,沒有任何好感。
但唯獨空輪和尚,劍無雙對他是有些感情的。
那次的血海下的談道論座,他收獲頗多。
總而言之,在大荒之外的通天佛界,對于劍無雙而言,并沒有太多的好感。
在大致理清了一些結論線索之后,劍無雙才開始了向前方走出。
茫茫無極的大荒,沒有邊境,一切都仿佛被濃塵所籠罩,沒有一座天域位面,沒有一顆大日星辰。
有的,只是朦朧的灰暗。
虞昌說的沒有錯,哪怕是大衍仙來到此間,都會最終迷失。
但劍無雙并沒有任何異常,他的心性神念早已圓融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大荒對他而言,反而還算的上是一處修煉的好地方。
腳踏仙骨路,劍無雙看著面前將虛空都一分為二的邊界壁障,很快便明白了虞昌要讓他修復什么了。
在這浩瀚無極的邊界壁障的正中央,有一道縫隙,只有一線。
就像是被外力撕開了一道縫隙,讓邊界壁障不再完整。
這道縫隙,看似只有一線,但等到劍無雙真正去往裂縫處查看時,才知道什么是天塹深淵!
整座邊界壁障實在是太過浩瀚無極了,所以哪怕只斷裂了一線,都是不能彌補的裂痕。
劍無雙站在這裂痕中央,免不得一陣頭大。
這裂痕實在是太過浩瀚了,恐怕塞進千萬座天域位面都不一定能夠完全填補!
如今的劍無雙,如果要搬動大司域中的一座尋常天域位面的話,并不是難事。
但難就難在,這里是大荒,目之所及盡都是荒蕪。
沒有天域位面,也沒有衍力可以補充,只能依靠自身來緩慢恢復衍力。
如此一來修復這邊界壁障無異于是大難!
既然沒有天域位面來使用劍無雙轉而看向了腳下的仙骨路。
這邊界壁障和仙骨路一樣都是用衍仙的尸骸骨所堆砌而成,而今想要修補,就只能用仙骨路中的仙骨填充了。
說做便做,劍無雙在大致算出邊界壁障的裂痕之間的差距之后他便驟然釋放出了自身衍力。
這大荒不知道多少億萬載的時間沒有衍力的出現了。
所以當劍無雙釋放出衍力的剎那間整個無盡虛空以及大荒都直接爆發出了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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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塵埃被渦流吸附然而在虛空中盤旋讓一切都震顫。
粗如巨龍一般的雷電在渦流中時隱時現,隨時都有可能撕裂虛空落下。
這里沒有天道秩序,一切都是混亂的原初的狀態。
然后,下一科千百道如同巨龍一般的雷電齊齊轟向了周身散發出衍力的劍無雙。
“轟隆隆!!”
連仙骨路都震顫了,成片成片的仙骸骨都成為了齏粉。
而至于以身抗天雷的劍無雙則被狠狠地轟進了地心之中。
這些天雷并不能對擁有不死不滅仙體的劍無雙造成太大的影響,但還是讓他狼狽到了極點。
等到雷電漸歇他才頗為狼狽的從地心中走出。
“不會吧,難道連釋放衍力,都要挨劈?”劍無雙有些納悶。
他決定再試一次。
磅礴澎湃的衍力再次在經絡中流淌,并且逸散了出來。
而這一次,并沒有引動虛空異象。
劍無雙很快便明白,先前的那一場異象存粹是一場意外所引發的。
不過,這大荒中的確無法凝聚衍生出衍力,是徹底荒蕪之地。
在想明白了之后,劍無雙直接著手開始修復邊界壁障了。
由于這大荒虛空中并沒有誕生出天域位面,所以他只能著手斬斷仙骨路,用堆砌的尸骸骨去填充邊界壁障間的縫隙。
無形之劍悄然凝聚,劍無雙升向虛空,然后一劍斬下。
“轟隆隆……”
仙骨路被斬開了一道裂痕,然后在無形之劍的切割下,仙骨路的中心位置,被切出了一個方形痕跡。
而后,劍無雙收起無形之劍,身形也隨之落在了仙骨路上。
他猛然一跺腳,剎那間,仙骨路都沉沉震蕩,一座神山般大小的方形路塊,直接從地面隆隆升騰了起來。
劍無雙雙臂呈托天之勢,直接舉著那神山般大小的路塊,堆在了邊界壁障的正中央。
盡管路塊比神山還要巨大,但一和邊界的裂縫相比較,就渺小如塵埃了。
但劍無雙并不管這些,沉默的開始進行著下一步動作。
就這樣,在這茫茫大荒之中,一道身形不知疲倦的切割著仙骨路,同時將切下的如同神山般大小的路塊,堆砌在邊界壁障間的縫隙之中。
邊界大荒之中,沒有歲月時間的概念,一切都處于混沌原始的狀態。
心性神念不堅得大衍仙都會在這其中迷失。
唯有一道身形,在堅定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不斷的去修補著邊界的縫隙。
“大伴,你說如今,無雙會在什么地方?聽說大彌天那里受到了很嚴重的破壞?”
云煙裊裊,天宮靜謐的臥居在云煙之中,頗為玄妙。
而在一處暖閣之中,小帝君倚坐在窗邊,有些出神的看著游動的云海。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紫袍老者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殿下,你已經逾越了。”
小帝君回過神來,側臉看向他凝聲說道,“怎么,我現在連這些都不能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