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幾乎是滿臉鐵青地離開了總理府,他知道,站在法國人的角度,他們這么選擇,是沒問題的,畢竟,法國人一向是高傲的,自己的計劃里,要把所有的法國軍隊轉移到英國去,把法國國土留給德國人蹂躪,那肯定是更不可以的了。
既然法國人不打算挽救這些軍隊,那只能是靠自己了,丘吉爾黑著臉,離開了總理府之后,立刻乘坐飛機,返回了倫敦,他忍受著身體殘疾的折磨,進入到了瘋狂的工作之中,挽救依舊留在歐洲大陸上的軍隊!
丘吉爾離開了,一場決定法國命運的會議,也已經結束了。
從會議室里面出來,財政部長呂西安拉莫萊憂心忡忡。他上了自己的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巴黎郊外的一個秘密的莊園里。
在這里,他再次見到了自己的朋友,法蘭西銀行行長皮富涅埃,此時,兩人都沒有心思寒暄,直入正題。
“我們的黃金準備得怎么樣了?”呂西安問到。
“按照您的吩咐,現在,我們已經將所有的黃金,都迅速而秘密地轉移到沿海的土倫、布雷斯特和勒維爾東港。現在,就等著命令了。”
富涅埃咽了口吐沫,說道:“所有的,一共2226噸,其中,在布雷斯特港口里面的黃金是最多的,有1465噸黃金。”
現在,法國其他的銀行,金庫都是空的了,包括巴黎的法蘭西銀行,都已經空了,所有的黃金,全部被秘密地轉運到了這三個港口,隨時準備運走!
這些黃金,可以說是法蘭西這么多年來積攢下來的財富!從殖民時期之前就開始儲備了,到現在為止,才有了這些寶貴的財富。
甚至連海盜時期的都有。
從這三個港口,這些黃金將會被秘密地送往加拿大,美國和法國的殖民地,準備等到以后,國家重新恢復的時候,再送回來。
在國家即將傾覆的時候,將自己國家的黃金運走,這是無可厚非的,任何一個政黨,一個國家,都會選擇這么做,難道留給德國人?
其實,不僅僅是法國人,就連英國,在最危急的時候,都打算將他們手里的黃金運到美國去了。
雖然在會議上,魏剛信誓旦旦地要堅守防線,但是,只要用腦子想想,就能夠知道,法國的滅亡就在眼前,他們根本就阻擋不住可怕的德國軍隊的入侵!
呂西安咬咬牙,說道:“現在,不能再拖延了,從今天晚上,就正式地啟動‘魚’計劃的第二步!海軍方面,已經聯系好了。”
這可是兩千多噸黃金,沒那么容易就能運走的,在歷史上,法國運輸這批黃金,花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先后動用了十幾艘的戰艦,才算是把這批黃金給全部運走了。
現在,已經是5月18日,從戰局上看,不要有任何的幻想了,立刻啟動‘魚’計劃的第二步吧。
第一步,是將各地的黃金,全部疏散到這三個港口上來,而這第二步,就是將這些黃金,通過軍艦運輸出去!
立刻啟動第二步的計劃!
布雷斯特,郊區,一個秘密的莊園。
從外表看,這里是一個古老的莊園,莊園的外面,都是大片的葡萄地,此時,一串串的葡萄,正掛在葡萄藤上,已經到了收獲的季節,很多的葡萄,都是紫紅色的,讓人垂涎欲滴。
“隆,隆隆。”就在這時,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一輛輛的卡車正行駛在鄉間的道路上,這些卡車的前面,福特的車標相當顯眼。
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當初,福特汽車在德國境內設廠,生產出來了福特十噸級的卡車,軍民兩用。
一經投放市場,立刻就受到了好評,迅速地占領市場,不僅僅是在美國,德國,這款卡車,也成功地銷售到了歐洲的其他國家。
雷諾汽車公司很受傷,本來,在法國,雷諾才是拳頭產品,但是,當福特卡車出來之后,雷諾汽車立刻就成了渣渣。
最大的問題,就是發動機,柴油的230馬力的引擎,相當的強悍有力,而且還省油!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柴油比汽油便宜多了。
可惜,德國本土的工廠,并不外銷,現在,德國的工廠里,生產的汽車,都給德國本國提供了,要知道,德國現在有充足的資金,生產多少,就內銷多少。
所以,法國進口的這批汽車,是漂洋過海,從美國本土的福特工廠里運輸過來的,雖然花了大價錢,但是還是值得的。
不僅僅要有錢,還要有關系,才能夠訂購到這種汽車。
雷諾汽車廠痛定思痛,也在研制柴油引擎,可惜,現在還沒有成果呢,此時的雷諾工廠,早就后悔了,要知道研發浪費時間的話,干脆直接山寨這款汽車好了。
只是,出口的這批汽車,都是后輪驅動,并不是全輪驅動的,即使如此,大馬力的柴油機,那特有的咆哮聲,讓很多人都很驕傲。
這可是法國最棒的卡車!
當然,此時,坐在汽車上的人,可沒有那么興奮。
他們穿著海軍的軍裝,而汽車,也都涂著海軍那海藍色的涂裝,這批車隊,是海軍派過來的。
很常見,畢竟這里就是港口,海軍的汽車,到處都是。
車隊駛近到莊園的時候,就聽到了前面嘩啦一聲拉動槍栓的聲音,前面的葡萄地里,突然就竄出來了十幾個士兵,他們的身后,在葡萄葉子的覆蓋下,甚至還有幾門小口徑的火炮!
“口令,跑吧,舊世界在身后!”最前面的一輛汽車內,一名海軍軍官伸出頭去,向著外面喊道,為了避嫌,他只掛了一個少尉的軍銜,其實,他是一名少將!
皮克少將望著對方,遞給了自己的手條,那上面有法蘭西銀行,財政部的蓋章。
對方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才撤開了。
汽車繼續開動,一直停到了莊園里面,此時,法蘭西銀行總出納法弗爾若利,正在焦急地等待他們的到來。
“怎么這么慢?”他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