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趕忙躬身行禮:“弟子拜見老祖!您老還活著?”
老者臉上的面容顯得很慈祥,道:“一萬年前我就已經死了!現在留著的只是一具分身,再有三千年,這具分身也不行了。所以能等到你,是我的幸運。”
“老祖您有什么遺愿?如果弟子能做到,一定幫您完成!”
老者緩緩說道:“你在這么小的年紀,就能深入死海三千里,說明你福澤深厚,擁有普通人沒有的奇跡。老夫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將我的骸骨帶入死海更深的地方!”
“您老也要去三生島?”
“唉,三生島人人都想去,可是真正能去的又有幾個人呢?我恐怕是去不成了,我只想再往死海深處去一些,哪怕再深入一百里也是好的。”
“請問老祖,死海深處究竟有什么?除了三生島,還有別的好處嗎?您為何想到更深處去呢?”
老者笑了笑,說道:“當然有好處了。你或許已經知道,死海積聚著海量的靈魂碎片。我的靈魂至今還封閉在洞府內,并沒有放出去。因為死海有一個特性,越是周邊,靈魂粉碎的越厲害,只有細小的粉塵顆粒;越往里,靈魂保存的越完整,可以凝結成大塊,甚至能保留最核心的部分。”
秦笛感到驚訝:“喔,原來是這樣,我說為啥開始的時候還是白霧,到后面就濃密的近乎于黑布了呢。”
老者又道:“像我這種有修行的合道真君,靈魂的淬煉較為完善,如果到了死海深處,更容易保存完好,甚至能靠著吞噬別的靈魂碎片繼續升級,最后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通過黃泉鬼路進入地底,將來還有繼續修仙的機會。”
“黃泉鬼路?那是什么東西?”秦笛聽見這個名詞禁不住想起前世常聽到的“命喪黃泉”。
“整個死海就像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每隔三十年發動一次,將周圍的陰魂往里牽引。死海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小島,那就是三生島。三生島的旁邊,死海最深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漩渦,底下連通著冥界,又叫作‘黃泉鬼路’。如果能靈魂完整的穿過去,就可以帶著記憶轉世,或者留在冥界尋找機會。據說也有人在冥界成仙,最后重新飛升天界的。”
“那么三生島呢?三生石又有什么用?”
“如果能摸到三生石,就會在手上留一個印記,相當于進入黃泉鬼路的憑證,能夠保護靈魂不會受到傷害。要是沒有那個印記的話,穿越黃泉是非常兇險的,幾乎必然會失去所有的記憶。”
“喔,弟子總算是明白了。老祖您放心,弟子雖不能保證帶您去三生島,但是再往里走一段,或者幾百里,或者幾千里,都是有可能的。但不是現在,以弟子此刻的功力,最深只能到這兒了。還請老祖您能諒解。”
老者笑呵呵的道:“我當然了解。修仙哪有一帆風順的?很多時候欲進必須先退,只要你能在三千年內,將我這具分身帶到死海深處就行了。我看你這年輕人還不錯,有著不錯的靈根,膽大而又心細,你能一路沿著小徑走過來,說明你是遵守規矩的人;能通過兵偶刀山,說明你心里坦蕩沒有畏懼。我想收你為隔代弟子,不知你可愿意?”
聽說能拜師,秦笛心里還是很高興的,他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一生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老師,再多一個老師也不是壞事,于是道:“弟子秦笛,愿意聽老祖吩咐!”
老者摸著山羊胡,笑瞇瞇的道:“你可以稱我‘師祖’,我原本姓施,往日以煉器聞名于靈山腳下,人稱‘施八寶’,你看見那邊的火焰山了嗎?那里有我一生收集的數百種靈火;再看那邊閃著金光的山巒,是我踏遍靈山收集的各種靈材,你跟著師祖我修煉,我先教你煉火之道,再傳你煉器之術,你看如何?”
秦笛心想:“我想學的是木系功法啊!我的火靈根才是三階上品,可是木靈根都已經超越天品了!怎么老是有人勸我學火系功法?而且我現在很忙的,練功都來不及,煉丹還是剛入門,如今又要學煉器,豈不是要忙死了?”
老者明察秋毫,早已看出他心里的遲疑,于是問道:“怎么?你還有什么別的想法?那就大膽說出來嘛。”
秦笛苦笑道:“弟子在學木系功法,同時又自學了煉丹,所以怕不能全心全意的跟著師祖您學習火法煉器。”
老者卻道:“沒事沒事,你現在這么年輕,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如果想玩,就把修真四藝都學一遍,也完全沒問題!至于木系功法嘛,我倒是一竅不通,沒法指導你修煉。”
“而且,弟子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兒。我在附近有家人,有朋友,有師門,還有萬畝靈田,有很多的牽掛,所以很難拋家舍業,跟師祖您在這兒閉關修煉。”
說這話時,秦笛有些擔心,生怕惹得對方不快。
誰知老者卻笑起來:“這你更不要擔心了,修真講究財侶法地,也不能沒有朋友,沒有賞心悅目的寶地,否則單是心境這一關,你就過不去,那還修什么仙啊?”
“這樣說來,弟子只能跟師祖您留在這里學二十天。如果超過了,死海的死氣恢復,弟子就回不去了。”
“哈哈,你走的時候,將洞天世界帶上就行了!”
秦笛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洞天世界還能帶著走?”
“若不能帶著走,它怎么能來到死海中呢?師祖我傳你一段口訣,你只要在外面念動口訣,就能將洞天世界縮小為圓球,裝在口袋里帶走就行了。”
“哇,那真是太好了!師祖,我能不能現在就出去?等我回到家,靜下心來再跟您修煉火法,我保證將您的煉器之道學好,您看怎么樣?”
老者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道:“不急,我還有三千年的時間呢。來,師祖先傳你一些修煉的法門。”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秦笛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