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云老祖道:“起來吧,你已經磕了十個頭,夠數了。”
秦笛依言起身,問道:“師祖,您怎么將家安到這里來?”
紅云老祖答道:“這是好地方啊!星辰死時,投向虞淵,都會燃燒最后的仙脈,化成美麗的晚霞,持續良久才會熄滅,所以虞淵不但是煉星寶地,還是我修煉紅云的圣地。因此之故,我才將家安在這里。”
秦笛問道:“師祖,星辰死前,為何要投奔這兒?”
紅云老祖答道:“不是每顆星辰都要死在這里,只有富有靈性、天道完整的星辰,才會到這里來。”
“來這兒有什么好處?”
紅云老祖緩緩說道:“虛堂起青靄,崦嵫生暮霞。夕陽將死,要將最美麗的一面留下。虞淵便是星辰大海,海底有一個天地大磨盤,能將星辰磨成粉末,化為虛無混沌。等到將來星辰粉末越來越多,將會是一個新生的奇點,也就是開創新宇宙的源頭。”
秦笛聞言,心里“咯噔”一聲,問道:“師祖,這些磨成粉末的星辰,既然沒有靈脈,又怎么能獲得新生呢?”
紅云老祖答道:“它雖然沒有靈氣,卻開始滋生鴻蒙紫氣。在混沌產生之前,世界是由無盡的紫色氣體構成的,這種氣體叫做‘鴻蒙紫氣’,先有了鴻蒙紫氣,然后才有混沌。”
秦笛驚訝的四處張望,問道:“師祖,我聽說鴻蒙紫氣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吸一口就能增長功力許多萬年,您老占據了崦嵫山,豈不是坐在聚寶盆里?怎么沒人跟你搶此地呢?”
紅云老祖爽朗的“哈哈”大笑,過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他高大的身軀挺立著,面上青紅變幻,緩緩說道:“宇宙的演化十分漫長,要經歷太易、太初、太始、太素,不知道多少億年,這才有了混沌,繼而開天辟地。我剛剛說的是,這里才開始滋生鴻蒙紫氣的雛形,但是并沒有形成真正的鴻蒙紫氣。此時此刻,你看到的只有紅云。紅云是什么?它是形成鴻蒙紫氣的初始材料!”
秦笛聽了,身軀一震:“現有紅云,才有紫氣?這么說來,您老堪比創世神了?”
紅云老祖搖了搖頭:“我是說,紅云伴隨著紫氣。在自然狀態下,星辰死后,產生晚霞,紅云漫天,億萬年后,才可以衍化出鴻蒙紫氣。但是那種自然衍化出來的紫氣,跟你我都沒有關系,我在這里建立火云宮,是為了利用這兒的紅云,施展陰陽造化神功,大幅提升功力。別人沒掌握這門心法,收集再多的紅云也沒有用!”
秦笛眼睛忽閃忽閃,遲疑著道:“您老是說,在這里修煉陰陽造化神功,能從紅云中提取出鴻蒙紫氣?”
紅云老祖笑道:“沒錯,陰陽造化寶典,是我在鴻鈞講道時,得到的鴻蒙金書。那時候鴻鈞將金書撕開,總共七十二頁,我出手太晚,只搶到三頁,一頁講陰字訣,一頁講陽字訣,還有一頁講造化訣,合起來便是‘陰、陽、造化寶典’。我傳給瑤姬的只是一部分,還不到我掌握的三分之一呢,卻不知你學會了多少?”
秦笛眼見機會難得,趕緊說道:“弟子只學了一點兒皮毛,肯求師祖指點。”
紅云老祖雙眼緊盯著他,沉吟道:“法不輕傳,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成功了,便將大法全部傳你!”
“師祖您請說。只要有一線希望,弟子一定盡力而為!”
“昔年我在天荒神山,受到鯤鵬老祖、東皇太一和帝俊的聯手狙擊,又在冥界與冥河老祖一戰,雖然逃出一點元神,能夠轉世重修,卻將我修煉多年的九九紅云散魄葫蘆丟在了陰曹地府,我想讓你幫我取回來。”
“啊?您老將葫蘆丟在哪里了?”
“就在黃泉海的底下!”
“怎么會在那里?弟子先前曾經去過一次,沒有發現葫蘆啊,只找到四位神君的頭顱,被人封印在仙棺之中。”
紅云老祖道:“你是在黃泉海底的一座小丘之巔,發現的仙棺對不對?”
秦笛道:“是啊,弟子發現了仙棺之后,便將封印仙符撕開了,將四位神君放出來。還在小山腳下,收走了不少的黃泉鬼骨。”
紅云老祖道:“我那九九紅云散魄葫蘆,就被封藏在山丘之中!要不然,哪里會有那么多的黃泉鬼骨,那都是我昔年殺的人,從葫蘆里吐出的尸骨!而且那黃泉海中的幽隱藻,也是我那葫蘆中散出來的陰魂碎片,結合了黃泉海的血水陰魂,然后才生長出來的。”
秦笛聽了,心里十分緊張:“啟稟老祖,就因為弟子以前曾經去過,放出了四位神君,也算是打草驚蛇了,所以覺得此行十分兇險。恐怕有九成的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
紅云老祖想了想,道:“冥河老祖對我的氣息非常敏感。我只要踏足冥界,就能讓他從夢中驚醒。所以我沒法親自前去。聽你這么說,要想取葫蘆法寶,的確有些兇險。不過,冥河老祖經常處于沉睡之中,而且一睡就是數十萬年。所以,你要是前去,碰到他的機會并不是很大。你只要小心一點兒,別驚動守衛黃泉海的冥府衛士就行了。”
秦笛依然覺得不靠譜,于是說道:“請問師祖,您那葫蘆藏在山丘中,冥河老祖他知道嗎?”
紅云老祖輕哼道:“他怎么會不知道呢?那是他親手埋的,就是想作為誘餌,引我前去收取呢!”
秦笛更是心驚:“這么說來,山丘里面埋伏著真正的機關了?”
紅云老祖搖搖頭,道:“這卻未必,因為再厲害的機關,對我來說也沒有用!
真正的機關乃是冥界!只要我踏入冥界,就等于落入冥河的彀中了。
冥河老祖以忘川河為身軀,以黃泉海為頭顱,將自身融入冥界,所以他在冥界能發揮最強的實力。
而我到了冥界之后,頭頂這四朵紅云,暫時無法發揮威力,只憑著三朵黑云,哪里會是他的對手呢?我必須要在冥界待滿三天,才能讓頭頂四朵紅云,全部轉化為黑云,那樣的話就不怕冥河了!
可是他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因此之故,我才不愿去冥界與他交手。
你說,他有這么大的優勢,還用的著在山丘里埋伏機關嗎?”
秦笛卻道:“即使沒有殺伐的機關,也會有預警的機關啊!師祖,這活兒太兇險了,我膽子小,不敢就這么前去冒險,您老有沒有護身的寶物,能不能賜我一件?回來再還給您也行啊!”
紅云老祖望著他道:“不行,我身上的寶物,一件都不能給你,不是我不舍得,而是這些寶物都沾染了我的氣息。只要一進入冥界,就會讓冥河老祖立馬清醒過來。要不這樣吧,我先將《鴻蒙金書》第一頁‘陰字訣’給你看,你在這里修煉一千年,讓身上的陰氣大漲,再進入冥府,就可以如魚得水了!”
“好啊,多謝師祖!”秦笛為了看到鴻蒙金書,只能選擇拼了!
紅云老祖取出一頁金書,道:“你就在這里看,我讓你看三天,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秦笛瞪大眼睛看向金書,一時間無數的天地法則冒出來,他的眼前金光閃爍,仿佛打開了霓虹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