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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5月3日,一個很尋常的周一,馬修從紅企鵝公司下班交接之后,立即叫來一輛出租車,在上午九點之前準時趕到北好萊塢的洛杉磯表演藝術學校,今天是他報名的表演班第一天開課的日子。
來到專門授課的教室前,馬修推門走了進去,由于是下班后才趕過來,他來的比較晚,偌大的教室中,已經有十多名學生站在那里。
教室里面沒有桌椅,正對門的墻上裝了一面巨大的鏡子。
馬修邊朝那邊走,邊快速打量了一下那群人,隱約看到幾張有點熟悉的面孔,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估計可能是曾經觀看過的好萊塢電影中的演員。
能讓他覺得眼熟的,肯定演過超級大片,馬修心思靈動,是不是要在這個培訓班里鉆營一番?人脈關系網都是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
來到那群人旁邊,馬修站住,有些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見到是不認識的人,很快又把目光移走。
跟陌生人打招呼是門學問,隨便套近乎很不可取,馬修沒有貿然開口,就在這個時候,教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抱著文件夾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白人男子,頂著一顆異常醒目的光頭,年紀應該在五十歲往上,整個人氣定神閑,看上去相當有范。
“咳……”光頭故意咳嗽一聲,吸引教室中所有人的注意,臉上微微一笑,“各位,上午好。”
包括馬修在內,所有人都看了過去,以這個人的年齡判斷,肯定不是像他們這樣的學員,應該是老師。
果然,光頭隨后自我介紹,“我叫大衛-阿斯特,你們的授課老師之一。”
“我很想認識你們,不過現在不急,我準備了一個專門的環節來熟悉你們。”大衛-阿斯特并不啰嗦,直接進入正題,“你們來這里是要學習表演或者讓自身演技水準有所進步,你們只有六個月的時間,我保證不會把你們的時間浪費在口水上面。”
他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眾人四米外的地方,“我并沒有讀過南加州大學電影學院或者加州藝術學院之類的專業學校,我不是一個學院派,據我所知,你們也沒有,所以我跟你們一樣,只是在電影圈掙扎的普通演員,不過我比你們多了四十多年的實際表演經驗。”
聽到對方不是學院派,馬修反而覺得來對了,像他這樣野路子出身的人,學習學院派的東西恐怕會很難吧?相反,如果同樣是野路子出身的人來教導,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馬修對這些了解較為有限,僅僅是自我感覺。
大衛-阿斯特還在繼續,“我樂意把我知道的東西分享給你們,我學習的技巧和經驗大都來自實際表演中的磨練和總結。很多資深演員所學的技巧都不是來自學校,除了基礎知識,要想成為一名成功的演員,需要自己積攢和總結。”
大多數人都在認真聽,能進到這里的,無疑都是懷揣著明星夢的人。
“如果有人告訴你,演技的好壞有客觀的評價標準。”大衛-阿斯特似乎有獨到的觀點,“別理他們,他們在放屁。演技的評價,只是關乎個人品味罷了。當然,在我們評價某個人的演技時,會有一種主流判斷。這就是為什么大家會覺得達斯汀-霍夫曼是一個好演員。但如果你不喜歡他,你也沒有錯,最多最多你也就是有一點點古怪。”
大衛-阿斯特突然拍了下手掌,“好了,我的廢話說完了,我們開始實地授課!”
他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你們共有十四個人,現在兩兩配對,出場時先自我介紹,然后按照我提供的劇本,自由發揮表演一場戲。讓我看看你們的表演水準!”
“你們有三分鐘時間!”
這話聲音剛落,馬修就轉過身,非常客氣對旁邊一個女孩說道,“你好,我們可以搭檔嗎?”
女孩看了馬修一眼,馬修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很容易給人好感。
“可以。”女孩輕輕點了下頭。
臨時搭檔演戲,在場的人也沒什么講究,就像馬修一樣,選的基本都是身邊的人。
見女孩沒有拒絕,馬修禮貌的說道,“我是馬修-霍納,德克薩斯人。”
女孩也微微一笑,“瑞秋-麥克亞當斯,加拿大人。”
這個女孩面部線條有點硬,笑起來時卻有一對迷人的酒窩,她沒有多么出眾的美貌,笑容卻讓人覺得異常舒服。
十四個人,迅速分為七組,大衛-阿斯特為每一組的兩個人,分發了一式兩份的劇本,只留給他們五分鐘看劇本交流的時間,然后一對二十歲出頭的男演員被他率先請出來表演。
“開始吧。”
大衛-阿斯特一聲令下,兩個男演員做過自我介紹,開始了一場很簡單的對話戲。
“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留著短發的男演員率先開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我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對面的長發男演員攤開手,一臉為難,“我老婆不讓我接電話,我出不去!”
短發男演員還是不動,臉上的表情變化也不大,“我在酒吧里面等了你一晚上!”
“我也不想啊。”對面的人相當郁悶,“我老婆說了,我再跟你喝酒,她就打斷我的腿……”
簡單的對話表演很快結束,馬修看著那兩個人,低聲問旁邊的女孩,“你覺得哪個表現好?”
“長頭發的那個。”瑞秋-麥克亞當斯隨意回道。
馬修輕輕點頭,“嗯,我也這么認為。”
雖然對表演不怎么在行,但他還是能清晰的分辨出來,長頭發的男演員比短發的表現更好一些,具體好在哪里,他卻說不出來。
“你們給我的感覺很生硬!”大衛-阿斯特走到那兩個人身邊,“也很呆板!”
他首先對短發男演員說道,“對話不止是靠嘴!還有肢體語言。”說到這里,他做了個夸張的表情,“你呢,幾乎原地不動,連小動作都沒有,直生生的盯著別人對話,讓你顯得非常呆板!”
聽大衛-阿斯特如此說,馬修恍然大悟,可不就是這樣子嗎?那個短發男演員從頭到尾站立不動,連表情似乎都沒有變過!
大衛-阿斯特已經轉而對長發男演員說道,“你比他有活力,而且我看到了你身上一股展現力,一種想要表現自己的欲望,這是好事,保持下去。”
馬修也算搞明白了,為什么長發男演員給他的感覺比短發男演員要好。
這種事只隔著一層窗戶紙,沒有人點破的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想明白。
“像這種開放式的對話戲份,在電影或者其他類型的表演中,非常多,它看似簡單,想要演好卻不容易!”
大衛-阿斯特改為對所有人說道,“開放式談話的時候,可以練習嘗試稍微的走動、抬頭、皺眉、努嘴、揚手等肢體語言,切忌單板嚴肅,大到主角,小到一兩句臺詞的角色,都可以用肢體語言來展現氣氛。”
馬修將這些話牢牢記在了腦子里。
一場表演看完,他算是明白了,大衛-阿斯特不是學院派出身的人,更注重實際的表演實踐,根本沒有像他看過的書籍那樣,將什么釋放天性,還有表現派、體驗派和方法派之類的理論搬出來長篇大論。
這就是個表演速成班,課時很有限,對于這些沒有經過系統學習,尤其像他這種文化程度不高的人來說,那些深奧的理論遠不如這種方式的學習更有效。
如果上來就大談特談表演理論,別人不清楚,馬修估計自己很快就會暈了。
接著上場的一個男演員和一個女演員,他們的戲沒有臺詞,大衛-阿斯特讓他們充作一對親兄妹,表演得知親妹妹被人殺害后的場景。
大衛-阿斯特一喊開始,女演員就呆在那里,始終板著一個“苦逼臉”喊上帝,同時還在哭泣……
她哭的非常傷心,就像是真的死了妹妹一樣。
男演員則不同,先是有點慪氣和不敢相信的表情,接著也板起苦逼臉,然后面部和嘴巴在輕微抽動,這頭部的動作,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
大衛-阿斯特又站出來點評,“兩位表現的很好,超過了我的預期,但我更欣賞后一位。”
馬修不禁撓頭,按照常理來說,女演員才更符合現實中的情況。
“首先,我要提醒各位,這是在表演,表演要為劇目、劇集或者電影服務。”大衛-阿斯特詳細解釋道,“遇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如果不是特殊要求,先別過于早的就大哭展露出你的傷心,這樣并不能給觀眾帶去‘吊胃口’的感覺,你必須要做一些東西來渲染觀眾的的心情。”
他看著男演員說道,“比如先展示難過,然后用語言上的難過搭配,或者做一些很無奈不敢相信,欲哭無淚的表情。最后才把你的傷心展露出來,但要根據劇情展現不同分量的傷心,別人還沒死……你卻先把他哭死了。”
“好了!”他擺了擺手,“我們接著來。”
那對男女演員走了回來,又一對演員上前,一段時間過后,輪到了馬修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