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笑著擺了擺手:“放心,從昨天下午開始到彥之就在指揮人挖地道,我想,這會兒應該快要派上用場了吧。≒雜﹤志﹤蟲≒”
片刻之后,劉裕面帶微笑,看著城外那千余個白花花的屁股,這會兒這些丁零罵兵們,正在使勁地表演呢,剛才是對著城墻撒尿,這會兒干脆直接露出屁股,又扭又拍,極盡辱人之能事。
到彥之面帶微笑,搖了搖頭:“賊寇就是賊寇,實在是上不得臺面。劉幢主,這會兒可以從地道出擊了。”
劉裕點了點頭:“只是如此一來,會暴露地道,你們也有危險,這樣值得嗎?”
到彥之搖了搖頭:“地道多半用不上,我看敵軍這樣罵,是為了給發石車的運輸創造機會,現在發石車快要到了,前幾部已經在營中移動,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到這城下,如果我們讓賊人知道我們有地穴可以出擊,只怕他們攻城前也不敢把發石車放得太近了。”
劉裕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依到壯士,傳令,五百輕裝步兵,現在從地道出擊,把這些叫罵的賊人,全給我去了勢!奶奶的,我看他們以后沒了那活兒,還能不能叫這么大聲!”
壽春南城,千余名丁零軍梁部軍士,越罵越起勁,他們干脆都脫掉了褲子,開始在這三百步的白色粉線外,擺起了各種行為藝術,當然,嘴里的罵聲也開始變得越來越下流難聽,從問候劉裕本人到開始問候劉裕全家的女性,聽得連梁成都皺眉不已。
梁成嘆了口氣:“這幫人實在是太能罵了,以后若是碰到別的敵人,需要罵陣挑戰什么的,那這些人能派上大用場,二弟啊,以后可得把這些人給保護好了,還用得著。”
梁云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卻只聽到“撲”地一聲,原本在前面一直高聲叫罵,罵得最起勁的那個帶頭罵哥,發出了一聲怪異的叫聲:“咦呀!”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就連那些露著屁股的罵兵們,也都瞬間停止了嘴上的叫罵之聲,大家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根從地底伸出的長矛,狠狠地扎進了這個帶頭罵哥正在沖著城墻方向放屁的菊花,矛頭從他的肚子上穿出,血淋淋的,甚至帶了一小團又黃又黑的屎團,一動一動的,看起來還有點昨天夜里四更的時候,大家吃的那些饅頭的形狀。
數不清的刀槍從地底冒了出來,刀劍砍中,刺穿了這些罵兵們的陽物,而長槍則把他們的小腹生生刺穿,也就一瞬間的功夫,足有三四百人,都給這地底的兵器,生生刺中砍中,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跟那個帶頭罵哥一樣,仆倒在地,氣絕而亡。
梁成如夢初醒,大吼道:“不好,敵軍穴地而出,快退,快退,長槊手上前給我刺地!”
罵兵們終于反應了過來,哭爹叫娘地就往回跑,可是他們往往是褲子褪到膝蓋以下,絆住了兩腳,很多人甚至沒意識到這一點,剛拔腳想奔,就給自己的褲子絆子,摔了個狗吃屎,還沒來得及等到爬起身,就給地下新穿出來的刀劍與槍矛,刺個通透,甚至是釘在了地上,連向前爬個半步,都做不到了。
也就幾分鐘的功夫,這一千多罵兵就這樣給刺死了大半,跑回來的不到三百,還多是靈機一動,直接用腳蹬掉褲子,然后裸奔回來的家伙,而梁成這邊的長槊手們,列陣而前,舉著丈余尺寸的長槊,對著那片早已經布滿尸體,被鮮血浸潤的土地,就是一陣亂刺。
只聽“空”“空”的聲音不斷響起,土層之下,露出一個個黑黑的洞口,只在這方圓數里之地,就起碼有十幾條這樣的地穴,已經沒有一個晉軍士兵還留在地穴里,他們用手中的兵器對著地面一通亂刺之后,就直接從地穴里跑回了壽春城,梁成陰沉著臉,走馬上前,在一個地看了看,帶著血腥氣味的陰風,從地穴里飄了出來,他咬了咬牙,沉聲道:“給我把這些地穴全給填平堵死,再也不能讓城中的晉軍借這地穴反擊!”
看著眼前的三四千長槊手們,不停地在面前這塊區域刺擊著土層,生怕哪里又會冒出一些晉軍,而輔兵們則忙碌地跑來跑去,把一堆堆現挖的土,堵住這些洞口,梁成咬了咬牙,回頭對著大營的方向吼道:“投石車是怎么搞的,還沒來嗎,一柱香內再不到,推車的軍士斬首示眾!”
壽春北城,劉裕笑著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從地道口鉆出的軍士,這些軍士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劉裕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很好,你們做得很不錯,去休息一下吧,過會兒敵軍要攻城,你們還需要上城助守。”
城下的輕裝兵們拱手應諾,到彥之卻是眉頭漸皺,看著對面已經在開始架設的五十多部投石機,說道:“不好,看起來他們用的是重型投石機,能發大石,咱們的城墻,只怕撐不住啊。”
慕容南也有些緊張起來,說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再次把那些布幔放出來?或者推出城頭的弩箭,與他們對轟呢?”
劉裕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那倒也不必,到壯士,昨天我們趕制的那些草人,現在可以拿上來了。也許,賊軍看到我們這里死傷太多,城頭站不住人,就會提前攻城啦。”
北城,午時,六十多部投石車已經在離城四百步左右的地方擺設完畢,周圍的地面就跟農田一樣,幾乎給翻了一遍,三千多名槊手足足刺了兩個多時辰,才確定這下面不會再有地道,現在,兩千多名投石軍士們已經在各自的器械面前整裝待發,一筐筐西瓜大小的石頭,發在投石車的那些巨大的扭臂之后,很快,就會隨著這些大殺器的轟鳴,扔向四百步外的城頭。
梁成緊緊地盯著城頭,看起來,上面黑壓壓的一片,盡是軍士,而上百面軍旗也都在城頭迎風招展,他喃喃地說道:“奇怪,晉軍怎么還留了這么多人在上面守城呢,難道他們不怕給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