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看著朱雀,眉頭一皺:“以前你是最反對放出劉裕,用劉裕的一個,怎么這回轉了性了,要用他了?”
朱雀咬了咬牙:“要消滅天師道,非劉裕不可。以前我們把劉裕當成最大的敵人來防,因為他不可控制,還想消滅我們,但起碼劉裕要的不是自己掌權,如果以國事為條件進行談判,也許他還會妥協,可是天師道不一樣,要是他們真的跟郗超秘密聯手,開發這些藥丸和機關術,那就是要自己奪取天下,這個矛盾,跟荊州的桓玄一樣,是不可調和的你死我活。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放出劉裕比較好。”
白虎的眉頭一皺:“可是現在劉裕好像不想出來啊。即使他跟我說了,天師道會是我們無法解決,非他不可的第三個強敵,但是他目前象是安心在牢里呆著呢。”
朱雀咬了咬牙:“那是因為我們給的條件,他現在還不滿意,再一個,就是我們殺了司馬曜,傷了他的心,在他看來,天師道現在還沒有明確地作亂,談不上危害國家,如果他先動手,就是他主動挑起內戰。有損他的忠義之名。所以,我們得按著他的意思,以朝廷的名義,讓他消滅天師道,這才順理成章。到了這一步,他是不會反對的。”
玄武冷冷地說道:“那除非是天師道先動手作亂,可是孫恩,盧循他們非常警覺,現在在江南四處隱藏,居無定所,可比孫泰父子要難找得多,而且也精于易容,多用替身,我們只怕很難一舉捉住他們。”
朱雀冷笑道:“我的好徒弟現在確實是不會再來見我了,不過也罷,我留給他們的那些本事,最后還是可以防住的,因為我是師父,不能把徒弟教得超過了自己,無法制約,如果他們真的起兵作亂,我有辦法解決,也可以一舉掃除這些年來天師道在吳地的影響力,從此我們大晉的吳地,可以長治久安。老實說,這回內戰,我不僅要滅那些不聽命的小世家,新興豪強,也要滅天師道,畢竟,他們已經在基層深入得太久,太長了,再讓他們這樣發展,只怕我們的莊園,都要成了他們的道場啦。”
白虎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我們下令,取締天師道,捉拿孫泰等人,這樣逼他們起事,如何?”
朱雀搖了搖頭:“不,天師道真正厲害的,可不是孫泰這些人,而是孫恩,盧循,徐道覆這些后起之秀,如果我們只殺了孫泰,那不算平定天師道。劉裕是用來在戰場上消滅天師道的,但如果我們能把三大弟子一舉消滅,就不需要劉裕了。而且,只有天師道全面作亂,劉裕才會出手,如果在吳地亂起來,非我們之福,即使是劉裕能消滅天師道,我們的隱藏力量,恐怕也全完蛋了。”
玄武正色道:“所以,我們需要把天師道給一網打盡,而不是逼他們起后人,希望留給劉裕來解決,朱雀,你負責此事,可曾有什么好辦法?要用劉裕做什么?”
玄武冷冷地說道:“我要劉裕做的,不是去對付天師道,而是讓他回北府軍,有劉裕回去,劉牢之也好,王恭也罷,必然不會再聽命于司馬德宗了,他們想清君側殺王國寶,繼而除掉司馬道子,可是劉裕絕不會允許他們這樣打內戰,必會全力阻止,如此一來,靠北府軍的力量除掉司馬道子的計劃,就一時難以實現了,這也給接下來司馬道子一黨的反擊,留出了時間。”
白虎的眼中冷芒一閃:“你是要我去勸司馬道子,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一搏,靠司馬尚之來抵擋北府軍,或者是荊州的殷仲堪和桓玄,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能倚重的,就是天師道了,讓天師道的孫泰,以教主的名義召集各路的信眾起事,而負責這些召集的,就是孫恩,盧循,徐道覆等二代弟子了。”
朱雀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孫恩盧循這些人可以躲避我們,卻絕不至于在這個時候躲避孫泰這個教主,如果是孫泰下令,他們沒有不來的理由,到時候我們就趁他們聚焦之時,埋伏我們的私兵力量,打著朝廷的旗號,以聚眾作亂的名義,把他們一網打盡。”
“如果孫泰父子,加上三大弟子這些核心的力量給一掃而空,那各地的信眾就群龍無首,就算有些漏網之魚起事作亂,也不足為懼,到時候一一掃平就是,只要天師道這個隱藏的禍患給除掉,剩下的,就是按我們的原計劃,引桓玄起兵順江而下,再鼓動劉裕去收拾掉桓玄。”
“然后,我們再以皇帝的名義把劉裕調往北方,遠遠地打發走,他不是要忠義嗎,不是要北伐嗎,就隨他去。我們可以給劉裕的那些老弟兄們在內戰中的功勞論功行賞,封他們大片的土地,分散到各地領兵。”
“只怕他們功成名就之后,也未必肯跟著劉裕到北方拼死拼活,當然,只要打著皇帝的旗號,以朝廷的命令下達,劉裕就算明知是我們所為,也無可奈何,誰讓他是個忠義之人呢,這可是他的立身之本哦。”
青龍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朱雀大人,你計劃了這么多,可曾想到過一件事呢?那就是司馬德宗這個新皇帝,為什么會遵從你的這些號令呢?你能通過什么辦法,來影響他,讓他為我們所用?”
朱雀微微一笑:“關于這一點,我早就計劃好了,當初淝水之戰后,我們是準備如何控制司馬曜的呢?”
白虎哈哈一笑:“我們是準備安排王妙音嫁給司馬曜為皇后啊,可惜,此女居然以出家來擺脫這門婚事,也讓我們的計劃落空,司馬曜之后的失控,皆因此事而起。”
朱雀冷笑道:“那我們就給王夫人再來一點壓力,讓妙音師太,重新變回王家女兒,再嫁一次,再做一次皇后,大家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