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寶眨了眨眼睛,看著慕容蘭,一臉的疑惑:“決勝的力量?是什么東西?”
慕容蘭微微一笑:“現在還沒有準備完全,等時機成熟,陛下自會知道。這支力量,就是先帝臨終前特別布置下來的,非遇生死存亡之戰不可使用。而使用方法,只有我知道。”
慕容農哈哈一笑:“果然姑姑才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你終究是我們慕容家的優秀兒女,國難當頭,還是回來了,若是你真的留在南方不回,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
慕容麟冷冷地說道:“不過姑姑這回回來,損失可太大了,劉裕因為你的離開,給下了大牢,差點沒了命,現在即使放了出來,也是白身從軍,這些年算是白混了。姑姑,你真的不后悔嗎?”
慕容蘭的眼中隱有一絲淚光閃現,轉而恢復了平時的神態:“我畢竟姓慕容,我的體內,流的是慕容家的血,如果大燕無事,我可以追求我的幸福,去做劉裕的好妻子,興弟的好母親,可是現在,國難當頭,皇兄當年只把這決勝之法教給了我一個人,我必須要為大燕負起這個責任,無論如何,現在的我,只談如何保全大燕,別的事情,都無法顧及了。”
慕容隆嘆道:“姑姑高義,父皇真的沒有看錯你。”
慕容鳳沉聲道:“蘭公主,這決勝的力量,可是跟劉裕有關?”
慕容寶的臉色一變,轉而笑道:“怎么可能呢,劉裕自己現在連兵都不能帶,又怎么可能成為我們的決勝力量呢?他也不可能再離開東晉,來投我大燕吧。”
慕容麟勾了勾嘴角:“若是劉裕能來,倒是能扭轉局勢,不得不承認,當今世上,論及用兵,只怕很難有人比得上他了。”
慕容農咬了咬牙:“阿麟,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劉裕固然有本事,但他畢竟非我族類,而且我們大燕將士,不是北府軍的漢人,未必會服他。其實只要我們自己團結一心,各司其職,有大燕的甲騎俱裝,未必會輸給魏軍,我相信父皇所說的決勝力量,不會是劉裕。他不是沒試著招納過劉裕,甚至讓姑姑都跟了他,可是此人仍然不會為我大燕所用,連父皇都做不到的事,我們又怎么可能辦到呢?”
慕容隆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父皇在鄴城一把黑火,不僅燒掉了那些反對我們的北方漢人世家力量,也燒掉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好像是可以給操縱的木頭人,里面還有一些身材矮小的侏儒的焦尸,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慕容鳳正色道:“聽說,漢人里有些精通五行遁甲的工匠,會弄什么木甲傀儡,叫做機關術,以前蜀漢的丞相諸葛亮,還有更早的春秋戰國時期的墨家弟子,都精于此道,而那個名為青龍的晉朝重臣郗超,在幾年前戲馬臺殺劉裕的格斗中,更是親自駕駛一部鋼鐵機關人下場,這些在鄴城出現過的東西,恐怕就是這種機關人吧,先帝后來曾經找人仿制過,可此物極為精巧,又似乎要以什么神秘的力量進行驅使,最后我大燕的能工巧匠也無法仿制成功。”
說到這里,慕容鳳看向了慕容蘭:“蘭公主,你的決勝力量,就是此物嗎?”
慕容蘭勾了勾嘴角:“機關術確實是中原漢人的不傳之秘,不過我們也有甲騎俱裝這種縱橫天下的殺器,未必就要靠這機關術翻盤,大家就不要瞎猜了,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決勝力量,是皇兄在世時秘密經營和留下的一支部隊,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發揮奇效。”
慕容寶有些不甘地說道:“蘭姑姑,這里沒有外人,都是我們慕容家最核心的成員,即使是對我們,也不可以透露嗎?”
慕容蘭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為何你們的先父皇,沒有向你們透露此事呢?甚至連有這樣一支決勝力量,你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吧。”
慕容麟看著慕容德:“那德皇叔又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德淡然道:“先帝駕崩之時,最后對我們每個人都分別交代了后事,不僅把半數甲騎俱裝和龍城兵馬交給了我,防守鄴城,也再三告誡,雖然我手握重兵,看起來可以與魏軍決戰,但在蘭公主回來之前,一定不能擅自出擊,如果跟魏國決戰,必須要等到這個決勝力量到來,方有勝算。所以并州失陷時,我雖然早早地集結了兵馬,但一直按兵不動,就是為了等蘭公主回來。”
慕容寶長嘆一聲:“怪不得德皇叔放著太行八陘不去防守,任由魏軍長驅直入我河北腹地啊,不瞞您說,在你這回親自前來之前,已經有人跟朕進言,說在此國難當頭之時,德皇叔你擁兵自重,不封鎖太行八陘任由燕軍進入,是有異心哪。”
慕容蘭笑道:“要是德皇叔有異心,當年出征大漠之時,手上有便宜行事之權,直接把你們幾個抓起來斬殺了不就省事?還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上次擁有全大燕的主力精銳都不會自立,現在國難當頭,難道就算看著拓跋珪消滅了你們,他就能獨善其身?先皇兄看人的眼光從不會有錯,你們的德皇叔,是大燕最為忠誠可靠之人,要不然,怎么會以最精銳的甲騎俱裝和龍城兵馬相授呢?”
慕容寶激動點了點頭:“德皇叔現身大殿的一瞬間,所有的謠言,謊言,全都不攻自破了。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呢,防守孤城,消耗敵軍?等蘭姑姑的決勝力量準備好?”
慕容蘭點了點頭:“正是,這支力量要啟用,還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就要德皇叔來爭取,鄴城是太行八陘的出口位置,也是北方第一重鎮,魏軍未必敢直接攻擊中山這個現都城,但一定會包圍鄴城,所以,需要德皇叔您辛苦一點,守住鄴城三個月,最好能打敗敵軍圍攻鄴城的先鋒部隊,逼出拓跋珪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