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劉榮祖輕輕地扭過了頭,看了一眼馬哈莫德,突然猛地一抬手,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飛過,而馬哈莫德的脖子上,
閃現了一個紅點,狼牙棒脫手而飛,直出十余步外,重重地落在地上。
而血泉則從他的護領甲的一個圓孔缺口處濺出,即使是他身后的騎陣中的眾多俱裝甲騎們也看得真切,他的脖子,連同前后兩層的護領鐵甲,
被完全地打穿了,
甚至可以從這個血洞之中,
看到劉榮祖的身形!
此時的劉榮祖,手里舉重若輕地拿著一把騎兵弩,與一般的騎弩不同的是,這部騎兵弩足足要大了半圈之多,弩力也超過了八石,只一下,就打穿了四十步左右的馬哈莫德的脖子加上前后兩層的護領鐵甲。
而且,這一弩矢更是正中喉結,不差毫厘,若是考慮到馬哈莫德正在揮舞狼牙棒所帶起的護體勁風,這一弩,無論是出手速度,還是準度,還是力道,都是讓人嘆為觀止,若非如此,怎么能把身經百戰的馬哈莫德一弩斃命,連來矢都沒有看清呢?
馬哈莫德的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身子從馬鞍之上晃了晃,他的左手捂著自己的喉結,血仍然止不住地從他的指縫間冒出,染得他的手掌,手腕,袖甲一片殷紅,他的右手極力地想要指向劉榮祖,似乎是想控訴這個家伙不講武備,暗箭傷人,可是,他的右手只伸到了一半,還沒來得及指向對方,就兩眼一黑,從馬上一頭栽下,一命嗚呼了。
劉榮祖的嘴角不屑地勾了勾,冷冷地說道:“吵也吵死了,要上不敢上,在那兒耍把式呢?”
說到這里,他對著慕容林沉聲道:“換個能打的過來,不要讓我以為俱裝甲騎全是些光說不練的假把式!”
慕容林的身后,
一個黑大漢一把扯掉了頭盔,此人正是馬哈莫德的兄弟格力高夫,他同樣持著一把狼牙棒,怒目圓睜,也不待慕容林的命令,就拍馬而出,倒提著狼牙棒,直取劉榮祖,一邊飛馳,一邊怒吼道:“暗箭偷襲的小賊,還我阿兄的命來!”
他的策馬如飛,拖在地上的狼牙棒,帶起了一路煙塵,而鐵刺磨擦地上的沙石,濺起的點點火星,一如他眼中奔出的怒火,連人帶馬,嘴里都噴著粗氣,一股沖天的殺氣與怒意,即使是百步之外,也能讓人感同深受,連人帶馬,重逾千斤的威勢,伴隨著時速百里以上的沖鋒速度,換了正常人,只怕嚇得腿都要軟了,連逃命都做不到,更不用說面對面地抵擋了。
劉榮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點了點頭:“這還有點俱裝甲騎的樣子,值得我出手。”
他的左手一揮一轉,剛才的那把大弩,一下子消失不見,應該是給他掛回了武器勾之上,而他一直拖在地上的方天畫戟,也給他緩緩地從倒提狀態變成了橫戟于馬側,戟尖微微前指,側向上方,直沖著那格里高夫的面門。
慕容林一看劉榮祖的出手,就神色一凜,驚呼道:“不好,格里高夫這下所有的攻擊方向都給這一戟針對上了,這小子真的不簡單,居然能有如此的武藝!”
周圍的一個護衛訝道:“吳兒不是只會步戰,不會騎馬作戰嗎,這小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能有這么厲害?”
慕容林咬了咬牙:“世事無絕對,上次來過大燕的那個劉敬宣,其武藝不在我們大燕任何騎士之下,他們雖然普通士卒缺乏戰馬,只能步戰,但是將門子侄或者是專門訓練的騎兵還是不可小視,剛才的那支騎兵就不比普通的部落騎兵差,而這小子,看這架式,就是一流高手,不可小視啊。”
另一個護衛不服氣地說道:“那也未必,格里高夫可是我們俱裝甲騎中的著名勇士,他的這種沖擊,曾經直接砸倒過敵軍的寨門,還可以一棒子下去打死一頭壯牛,這小子就算有點技巧,但坐在靜止的馬上,硬接沖起來的鐵騎的這一擊,哼,我不信他能接得住!”
慕容林緊緊地咬著嘴唇,他的眼中的光芒一閃再閃,而兩眼,死死地盯著前方,與俱裝甲騎們全都帶著興奮的目光看著格里高夫那帶起一路沙塵暴不同,他的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那劉榮祖的戟尖,以及牢牢地握著這把方天畫戟,一動不動的手。
格里高夫已經沖到了離劉榮祖不到十步的地方,他張大嘴,一股勢如雷霆的怒吼之聲,如同半空中響了個炸雷,震得幾十步外的人,都會猛地心跳一下。
而順著這聲巨吼,格里高夫的狼牙棒,猛地提起,直接舉向了頭頂,這一下過馬力劈,是他無數次計算過,練習過的招數,不知有多少騎兵,死在過馬之后的這一下狼牙棒的力劈之下,慕容林也睜大了眼睛,直接從馬鐙上站了起來,而劉榮祖的手,仍然在他的死死注視之下,他也非常想知道,眼前的這個晉軍少年,究竟有何本事,能破這奪命一擊?!起碼這一回,他不可能再用騎弩射擊來解決問題了。
劉榮祖的嘴角邊咧起一絲笑容:“有點意思。”
而剛才靜止不動的他,突然左手猛地一拉馬韁,這一下,剛才不動如山的赤龍坐騎,瞬間向前一躍,連人帶馬,向前飛出五步之多,只在一瞬之間。
格里高夫的嘴巴還張得大大的,戰吼之聲一如他頭上回旋著的狼牙棒,還沒有終結,卻只見剛才七八步外的那敵騎,一眨眼就飛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寒光閃閃的戟尖,更是直接劃過了自己因為高舉狼牙棒,而完全暴露出的側肋。
兩馬就這樣交錯而過,煙塵慢慢地散開,可以看到,格里高夫連人帶馬,奔出了二十步外,而劉榮祖卻仍然氣定神閑地坐在馬上,他的右手持戟的姿勢,幾乎保持和剛才不變,只是連著坐騎向前飛出了六七步的距離。
一汪鮮血,從劉榮祖的戟尖滴下,而第一滴血珠落地的瞬間,在他身后十余步遠的格里高力,仍然舉過頭頂的狼牙棒,也轟然落下,砸扁了他的腦袋的同時,格里高力右肋之下的鮮血,狂噴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