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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零四十七章 兵不血刃賊首擒

  十步之外,正在前沖的為首三名壯漢,頓時就給射穿了胸口和咽喉,整個人前沖的勢頭都給生生地中斷,撲地而亡,而與他們的尸體同時落下的,則是寶叔臉上的人皮面具,朱超石那棱角分明,殺氣騰騰的臉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鮑號子,還認得某家是誰嗎?!”

  這下鮑號子嚇得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繼而覺得褲襠里一陣濕意,居然是給嚇得尿了出來,可這會兒的他也顧不得這些事了,他的聲音都在發抖,指著朱超石:“你,你是朱超石?你怎么會在這里?!”

  朱超石扔掉了手中的大弓,一把撕開了外面寬大的袍子,露出了內身的甲胄,同時手腕一抖,抽出了腰間的一把長劍,直指十步之外,那幾個已經給嚇得不敢再上前,停在原地的鮑家護衛,厲聲道:“鮑號子,你還記得當年就在這南康,你和你哥這兩個狗東西,勾結天師道的妖賊,偷襲了南康,從此江州淪陷,天下大亂,大晉陷入萬劫不復之境,百姓有倒懸之苦,這些,都是你們的罪惡!”

  鮑號子這會兒定了定神,他環視四周,迅速地評估了一下局勢,轉而哈哈大笑起來,挺直了身子,大笑道:“那又如何?不錯,這些事,就是老子做的,老子當年可以引神教大軍滅了你們南康的京八佬,今天一樣可以滅了你。朱超石,上次讓你當了俘虜,讓你詐降逃了一命,騙過了盧教主和徐副教主,這回,你可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氣了,你來自投羅網,我就成全你!”

  他一邊說,一邊還不停地打量著四周,尤其是自己的后方,在確定了周圍除了丁家的庫丁和仆役外,朱超石的身后,并沒有大批的軍隊時,他更加得意了起來,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朱超石,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就你孤身一人,也敢深入我們南康,也敢出現在我面前?!這可是你送我富貴啊。丁老太君,今天是你我升官晉爵的大好日子,我們千萬可別讓朱超石和張裕跑了。”

  丁老太君微微一笑:“鮑太守,我的庫丁們早就準備好了!”

  鮑號子哈哈一笑,一揮手,手中的棍子直指二十步外的朱超石和張裕,大吼道:“全都給我上,生擒這二賊,有擒得他們的,賞十萬錢!”

  鮑號子身后的那些新招募的南蠻士兵,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地亢奮,在十余個鮑號子手下的親信家將們的帶領下,舉著手中的兵器,沖向了朱超石和張裕二人,因為看起來,他們兩個孤伶伶地站在這米囤場之中,身后是數百名丁家的仆役,也都手持兵器包圍了他們,是絕對插翅難逃啦。

  鮑號子笑著舉起了手中的棍子,正好指向了朱超石,他現在有絕對的信心和把握,朱超石就算有劉裕之勇,在現場這近千軍士的圍攻下,也絕不可能活下來,自己要做的,就是上前拿著這根棍子,狠狠地毆打一頓這個讓自己剛才如此狼狽的家伙,讓自己在手下面前尿了褲子,這可還了得?!

  而鮑號子的腦子還在飛快地轉著,他突然有點后悔起為何要跟丁老太君分享這個功勞了,若是拿下了朱超石和張裕,那定是大功一件,何必跟這個老太婆分呢?要不,朱超石歸我,把張裕讓給她?

  想到這里,鮑號子的臉上笑容漸漸地消散,可是,他突然耳邊響起一個炸雷似的聲音:“丁家的兒郎,給我殺賊!”

  緊接著,就是一聲整齊的怒吼,帶著明顯的南康口音:“殺賊,殺賊!”

  一陣弓弦響動的聲音,黑壓壓的箭雨,頓時就如飛蝗一樣,布滿了天空,而這些飛蝗般的箭枝所攻擊的對象,卻是那些正張牙舞爪地撲向朱超石的南蠻軍士們,首當其沖的那些跑得最快,沖得最兇的鮑家家將,頓時就有一大半給射倒在地,而跟在后面的兩百多南蠻軍士,也跟秋風掃落葉一樣地倒下了一百多人,還活著的家伙則拼命地揮舞著兵器,撥打著來襲的箭雨,哪還顧得上再前沖鋒呢?

  這些弓箭的來源,則是那些圍在朱超石身后,以及站在米囤場四周的丁家米行的庫丁們,這會兒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弓箭,箭弦全部微微地震動著,顯然,這種來自于側后方,友軍方向的攻擊,攻向了這些全力沖鋒的鮑家南蠻雇傭軍的側后方,起到了極大的殺傷作用呢。

  鮑號子吃驚地張大了嘴,一根流矢,也射中了他的右肩,“當”地一聲,他手中的長棍掉到了地上,而一把明晃晃的槊刃,則架到了鮑號子的脖子上,那股森寒的死意,直接從他脖子上的血管,灌進了他的內心,而耳邊卻是傳來了丁老太君的冷笑聲:“所有人聽好了,鮑號子已經被我拿下,放下武器可以免死,頑抗到底,死路一條!”

  這下鮑號子直接嚇得動都不敢動了,箭雨停了下來,還站著的近百名南蠻軍士,則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幾個家將看著鮑號子,似乎有出手的跡象,鮑號子只覺得脖子上的那槊刃微微一動,頓時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痛意,伴隨著有液體流下的感覺,他知道那是血,而丁老太君則厲聲道:“有敢輕舉妄動的,老身先取了此賊首級,再殺了你!”

  鮑號子嚇得連忙大叫道:“全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這百余名南蠻護衛只能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三十余名庫丁和軍士們奔上前來,把這些人全部捆了起來,中箭受傷不能行動的家伙則給拖到了一邊,集中在一起躺到了地上,其他所有俘虜都給捆成了一大群,坐到了米囤邊的空地之中,而鮑號子更是給五花大綁,捆成了個棕子,被丁老太君手下的幾個護衛押著,跪到了朱超石的身前。

  而丁老太君也下了馬,提著手中的騎槊,那上面還掛著鮑號子脖子上的血滴,她走到了朱超石的面前,駐槊下跪道:“罪人丁氏,攜我丁家庫丁,向朱將軍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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