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迎客呢。”
氾源子笑微微地給大家解釋道。
然后，他就高喊了一嗓子。
“牛子！過來！”
牛子？牛子是誰？難道這頭黃牛叫牛子？
正在這時，牛群中冒出一個腦袋，然后很快就伸高到牛身的一倍，悶聲回應：“聽到了，這就過去。”
聲音不高，卻非常粗獷，整個一個低音炮。
遠遠看去，這人不愧名叫“牛子”，身材魁梧不說，連腦袋都大似牛頭！
話還沒落音，只見他龐大的身軀輕輕一晃，一個張飛蹁馬，整個人都上了牛背。
可見這牛子身軀雖然龐大，可是毫不笨拙，動作還挺利索。
等他上了牛再看，活脫脫兩個牛垛起來的羅漢。
只是兩頭牛的站姿不同。
牛子就如同人立而行的牛。
那頭頭牛則是正常行走的牛。
二牛相加，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看到一種絕無僅有的畫風。
隨著牛子的上牛，那頭剛才打招呼的頭牛，馬上走動起來。
接下來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那頭牛走的不是平常的步調，而是一種優雅的舞步！
只見它的身軀輕輕晃動，下面的牛蹄隨著韻律左三右四邁動，接著還有前五后六的變化！
那個牛子這個時候，穩坐牛背，儼然一個樂隊指揮，和那個牛步舞渾然天成地融合在一起。
一只牛跳牛步舞不算難，難的是許多牛一起跳!
整群牛都摽在一起跳、群牛共舞才是最難最難的！
此時此刻，整群牛形成一個集體舞團，大概總數有一千余頭，個個都是膘肥體重的黃牛，一會向左扭，一會向右扭。
它們不但步伐整齊有序，而且還隨著舞動，發出哞哞的叫聲。
活脫脫一個載歌載舞的黃牛大起舞。
時間不長，這支牛舞隊，就來到眾人面前，眾牛一齊停步不前，穩定站好，然后哞哞哞三聲急吼，后面接著一聲長吼，哞——
上千頭黃牛在眾人面前整齊列隊，霎時間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撲面而來！
尤其騎在牛背上的牛子，斗大的頭顱，鵝蛋大的眼睛，不怒自威，凜然大將軍的氣派。
看得聞人異馨心旌搖動!
不過，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職業責任，邁前一步，對牛子來個現場采訪。
“請問牛子大哥你貴姓？”
大概心緒不靜，竟然問出了一個很沒有水平的問題。
不過這個簡單的問題，竟然把牛子給問住了。
“你叫我大哥？第一次聽到喂！好聽!可是，你問我姓什么?難道我姓牛？氾大叔，我姓什么？”
牛子大力抓了幾下腦皮，抓的他那光頭噌噌冒火，也沒有抓出答案，只好轉向氾源子。
“你姓什么，我怎么知道？我也問過你，你可是從來沒有告訴我！還是你自己說吧。”
“可是，我這個名字‘牛子’可是你叫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姓什么的！”
“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你就姓牛吧！”
”好啊！我有姓了！”
牛子一聲歡呼，又對聞人異馨說：“他說了，我姓牛！”
說罷，一指氾源子。
聞人異馨憋住笑問道：“牛牛子大哥，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牛牛子？有些別扭啊！不過，也就算了……你要問我問題呀，可以呀！我一定回答你，不過，我只知道和我這些牛牛有關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我都不懂。”
“好啊、好啊！我只問牛子大哥牛牛的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管理這些牛牛的？還有你是怎么和這些牛牛混在一起親密無間的？再有這些牛牛似乎能聽懂你的話你也能聽懂它們的話，你是怎么做到的……”
逮住機會，聞人異馨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出來，得到其中的奧秘。
牛牛一臉懵懂，看到這問題似乎沒有窮盡的樣子，趕緊說道：“啊呀！快別說了，我對你的問題一個都不懂！我就是這樣和牛牛在一起，每天都是如此，不，不分日夜，都在一起！要不，還是氾叔叔你來說說?”
旁邊的氾源子無奈地說：“這些問題確實是難住牛牛了，確實讓他無從答起！還是我來說說吧。”
原來，這些牛仔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因為沒有時間作為測度，到底是多久，他也不清楚。
他的記憶當中，這些牛就如同這里的山川草木一樣，自然地存在。
他看到這些牛的時候，同時也看到了牛子。
牛子那個時候還沒有如此魁梧，但是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是多大年齡。
要想從他那里知道牛子的年齡，那是強人所難。
因為他連自己的年齡都不知道。
氾源子還說，從第一次看到牛子和牛群開始，牛子就一直和這些牛群生活在一起。
雖然牛子也有他的住所，和其他鄉民一樣，但是他很少回去。
估計他覺得和牛在一起，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能夠讓他快樂。
雖然牛子和其他鄉民打交道不多，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養牛專家，因此古農塢所有有關牛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負責。
不過，說實話，也沒有多少事情要做。
我們這里的牛，是不需要干活的，因為人都不需要干活。
人需要做的，就是收獲糧食水果什么的，這種活計那些力大無比的黃牛還真的不適合。
所以，它們就干一些它們喜歡的事情。
更確切地說，就是牛子喜歡的事情。
比如，剛才那些牛步舞，估計都是牛子的主意。
別看牛子五大三粗，還是很內秀的！
氾源子最后說，因為牛子整天和這些牛混在一起，可以說，世界上最懂牛的就是他！
“沒錯！我和它們心連心！它們有什么事情都和我說！你們知道嗎？因為它們知道如果生在外面的世界，它們的命運不是耕牛，就是肉牛，甚至可能是斗牛，反正不是供人驅使，就是供人食用，甚至驅使以后再食用，命運無比悲催，絕對是身不由己!而在這古農塢中，它們都是自由自在，保持天性，從來沒有當耕牛、斗牛的勞苦危險，也沒有當肉牛被吃的悲慘，因此都非常感恩！”
難得牛子說了一大段話，那些牛一邊聽，一邊點頭。
說完以后，牛子轉頭對那些牛說：“是不是這樣，你們很感恩?”
眾牛異口同聲回答：“哞——”
牛牛子的牛能跳牛步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