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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玄空道長

  玄空道長看到自己的老對手在那里得意忘形洋洋得意,心中立馬升起一股上去跟他死懟的念頭。

  就和以前一樣,兩個人每次見到都不對眼。

  不過今天不同,他就是想想而已,然后馬上就被自己心里另一個小人給壓下來了。

  呔!不要亂動!

  今天不同以往!

  你就讓那個老頭得意一時,你先把大事干了,以后慢慢跟他算賬!

  是死磨,還是硬泡,甚至是死磕,都隨你的意。

  那邊孔毓良心里也是一絲遺憾。

  這遺憾是關于他的胡子的。

  也不知道是他雖然年齡夠大,但是沒有身體上通常老年人都有的那些變化。

  所以胡子自然不能單兵冒進。

  那里都二三十歲,只有胡子像百八十歲,那成何體統!

  或者是有其它別的原因,總之他老人家直到如今,依然是一根胡子都欠奉。

  這就造成了他多次想裝作一個正常的老頭兒,都威能如意。

  就是那種簡單的捋捋胡子,裝裝樣子,表示自己很得意,都沒有成功。

  唉,人生就是這樣,每一個大成功的同時,都有一點兒小小的不得意伴隨左右。

  素常以往,孔老頭兒這種臭屁姿態,肯定要遭到玄空道長猛烈抨擊。

  可是今天,玄空道長的心思不在這里,他心中裝著大事。

  事實上,他此時此刻,也真的顧不上了。

  他雖然自詡心志堅如鐵,也被百里良騮的一番直來直去的話給砸懵了。

  他沒有想到百里良騮這么不講情面。

  也是他自己一直是天高皇帝遠,從來沒有和大權在握的人物對面交鋒過。

  他哪里知道,既然對方大權在握,哪里有心思和你兜圈子。

  他們講究的一是一二是二生死立決!

  他遇到百里良騮算他好運,至少還給他將講為什么對他不客氣。

  也就是說,如果你找死的話,還能讓你死個明白。

  遇到那些比較直接的人,就給你兩條路,甚至根本不告訴哪條可以活,哪條必然死。

  選對了,他饒你一命;選錯了,你死了活該!

  甚至還有更陰險的,根本就不跟你說話,直接來黑,弄死你!

  這里又分兩種情況。

  一種是,我就從來沒有看得起你!

  直接弄死,廢什么話!

  另一種是太看得起你,在你沒有注意之前,突然給你來不宣而戰。

  先弄死你再說。

  人都已經死了,他當然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

  所以這個玄空道長今天倒了大霉的同時,也撞了大運。

  玄空道長雖然發暈,但是還沒有犯渾,也就是還沒有糊涂到一頭扎進死路。

  雖然所花的時間,比百里良騮預期的稍微長了一些,但是他至少沒有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也就是說,沒有隨便作和百里良騮對立的表態。

  這段時間,他的心里可忙了。

  不過,他下決心所用的時間并不長,因為他已經知道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這條路就是投降,爭取寬大處理,讓他在永生秘訣上有份。

  實質上,他花了更多時間的原因,是他在心中清理舊賬。

  因為一旦他表了態,就等于和過去一刀兩段了。

  這個關鍵的時刻,能夠清清楚楚劃一條新舊分開的界限,一了百了,以后也省得糾纏以往那些陳年舊事。

  那些東西許多都是剪不斷理不亂的爛賬。

  他首先對那些三十五代道長跪下磕了一個頭。

  本來應該是三十五個,逐一謝罪,可是雖然在心里磕頭,不在外面跪下,三十五個也得把他磕暈。

  為了后面說話做事保持清醒,有一個優秀的發揮,保持腦袋別成一桶漿糊是基礎。

  因此,他決定合并三十五個頭為一個,反正質量第一就是了。

  磕完頭,就代表他就和三十五代先輩道長告別,請他們以后對這個永生秘訣的事情就不要念念不忘地操心了。

  由約盟作主力一力承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他玄空道長就要全力以赴幫助百里良騮干事了。

  還有,所有玄空宮的人力準備、物資準備、錢財準備,他要一起交給百里良騮,一個人不留,一錢銀子不留。

  那些東西如果不是尋求永生秘訣的目的需要,他根本就不會孜孜以求的搜集,也不會當作寶貝儲存。

  既然現在大目標都沒有了,他當然就可以解放自己,他這些東西全部擺脫,交給約盟,讓百里良騮那小子去操心。

  反正那小子年輕力壯,忙點累點不算啥。

  他也清楚,如果還留下一部分,他的那些弟子們估計就敢鋌而走險,爭得你死我活。

  不留一毫錢財,讓他們徹底斷了念想,不再想著他多我少,免得在錢財上紅眼黑心,正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

  他們沒什么值得鬧騰所以省事,老道我一無牽掛,也省事。

  反正他們那些人,別管到底胖瘦能力大小心好心懷還是其他什么樣的人,都已經交給了百里良騮,以后死活就不是我該操心了。

  況且,百里良騮既然是所有人的盟總,他必然有高招讓他們活得更好,也能管教他們,約束他們都走在正路上。

  他還在那里大搞心理衛生,把心里的垃圾東西全都掃蕩一空,旁邊孔毓良已經急得抓耳撓腮了。

  他是真急。

  這老道難道越老越糊涂?

  耽誤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一言而決的事情,而且是好處如此明顯的事情,瞎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你還在那里瞎琢磨什么呢?

  沒聽說夜長夢多嗎?

  不知道小孩子不吭聲就是在憋壞嗎?

  你時間長點沒有關系,關鍵你不要走差了道!

  你還沒有意識到吧?

  你耗掉的時間越長,你作出錯誤決定的可能性越高!

  可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打擾他,萬一他一摻和,讓他糊涂一下,萬劫不復了怎么辦?

  可是他又不能不防。

  于是他暗暗取出一對春秋筆,準備一旦那個玄空道長有拒絕百里良騮的苗頭,近者用筆扎,遠者飛筆刺,先制服他再說!

  這樣一著急,老頭兒汗都流下來了。

  就在這時,玄空道長終于作出了決定。

  他看了孔毓良一眼,搖了搖頭,說:“看來我拒絕……”

  拒絕?好你個牛鼻子!

  我先牽住你的牛鼻子!

  “唰”的一聲,一支春秋筆筆直地奔他的哽嗓咽喉飛去!

  誰都沒有看到他的這桿筆時從什么地方掏出來的!

  然后孔老頭兒沒有絲毫耽擱,如同靈猿覓到仙果,揉身而上,直撲玄空道長而去!

  你老小子找死!

  我豈能容你!

  我斷然不能容你繼續說話!

  就是一筆戳死你,也比你禍害了大家好!

  他也知道,他的那只春秋筆含怒而發,已經遠遠不止制止他說話的功用,完全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個牛鼻子老道,死了也是活該!

  誰讓你找死?

  孔毓良關鍵時刻,動用了他的家傳武功。

  這個武功的名稱就是春秋筆法。

  春秋筆法,是這套武功的功法。

  其主打武器,就是一對春秋筆。

  其實,傳名于世,被人們所熟知的,主要是春秋筆的文治功能,就是讓亂臣賊子懼的那個功能。

  而今天孔毓良使用出來的是春秋筆的武功方面的功能。

  春初筆法,文治武功,無一不精!

  孔毓良當然也是如同他的先祖,主要經營放心是文治,但是武功方面,經過一百年的浸淫,也是厲害非常。

  不過很少有人能夠一窺廬山真面目而已。

  作為孔氏家族的當代傳人中的佼佼者,春秋筆法,被孔毓良使得嫻熟無比,今天他就要在這個不著調的牛鼻子身上露一手。

  兩支春秋筆,一桿被他當作飛鏢投了出去,直奔玄空道長的咽喉要穴。

  另一桿春秋筆,在他手里握住,如同一桿長矛,最前面的狼毫筆端,筆直地向前伸出,目標是玄空道長的前胸大穴。

  那兩桿筆的形狀,就是寫字的毛筆,品質應該是極品狼毫筆,筆端的長度比羊毫筆略長,似乎剛剛寫完字,上面的墨跡尚未晾干。

  現在正在飛行的毛筆,筆端筆直伸出,如同紅纓槍的矛頭,這是因為孔毓良用上了與春秋筆配套的特殊功法。

  而在他手中緊握的春秋筆,如同握著一支短矛,一邊向前突進,一邊刮起一陣颯颯風聲。

  這支筆直接扎往玄空道長的前胸,勁力強橫,估計上去就是一個透明窟窿。

  可是這個時候,那個玄空道長竟然毫不知情!

  大概是剛才作出了一個至關緊要的決定,把全身的精氣神全都耗空了。

  也是剛才緊張過后現在一陣松弛,他沉浸在自己已經萬事大吉的情緒當中。

  孔毓良的突然爆發,把一直緊密注視事情發展的百里良騮嚇了一大跳!

  難道這老頭兒是蓄謀破壞,不想讓玄空道長歸順?

  可是他飛快地一回想剛才玄空道長說的話,就知道是發生了天大的誤會。

  這兩個人真是當局者迷呀!

  現在要救人免得事情功虧一簣,不讓玄空道長死個球的,全憑他百里良騮這旁觀者清了。

  說時遲那時快,百里良騮一個飛步騰空躍出。

  只見他單手一個極其瀟灑的回環,捉到了那只飛翔著的春秋筆。

  這個時候,那支筆已經距離玄空道長的咽喉不到一寸之遙了!

  截住筆以后,他沒有絲毫停留,馬上又是一個斜刺移步,攔住了孔毓良近似瘋狂的攻擊。

  兩人浮光掠影般交了幾手,竟然誰也沒有奈何得了誰!

  還是孔毓良警覺自己和百里良騮打了起來,才知道不對,趕緊后退了一步,脫離了纏斗。

  百里良騮是萬萬不能后退的,因為他只要讓開,孔毓良的春秋筆就會穿透玄空道長的胸膛。

  孔毓良正在驚疑,沒有想到百里良騮如此功夫高強,竟然能擋住他的全力撲擊!

  百里良騮也同樣感嘆,這老頭兒不是文弱書生嗎?怎么武功也如此逆天?

  他可是知道,他自從在古農塢的地宮中受到冰火二十重天的洗禮以后,他的體質和武功都有了質的飛躍。

  他目前的水平,可以一個人獨斗兩名東瀛島國的超級忍者,而絲毫不落下風。

  孔毓良還有一個驚疑,我可是防止那個玄空道長辦傻事的,百里良騮這小子怎么如此不識好歹,還要攔我?

  正在這時,玄空道長的下半截話才說出來,傳到他的耳中。

  “……是不行的了!我決定將玄空宮所有的一切,全部徹底交給百里良騮領導的約盟!我要求的條件是什么?沒有!我只有一個希望,就是將來尋求到永生秘訣的成果,有我一份!而且我這一份,我一定要用我對尋求永生秘訣的努力和成效來匹配!因此,我也希望我可以被批準,讓我參加尋找永生秘訣的行動,包括我以及和我一樣,愿意參加的弟兄們。”

  以前都叫道士或者道徒什么的,現在既然全面投降,也就不宜再稱為道士,干脆叫兄弟。

  聽完這句話,孔毓良不著急了,但是給氣夠嗆。

  你這小子怎么說話大喘氣呀?

  再說,你平常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怎么今天瞎拽起來了?

  在我面前假裝文化人?

  還有,那就是以前沒事的時候瞎拽就瞎拽了,在這么關鍵的時候你哪能亂拽?

  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伸出一只手,戧指玄空道長,下巴也一撅一撅的。

  如果有胡子的話,肯定就如同馬尾巴那樣隨著馬蹄飛奔在那里律動。

  可惜沒有一根毛,效果差了一些。

  可是,孔毓良老頭兒這個表現,看在玄空眼里就不知所謂了。

  難道你老兄看我徹底投降了百里良騮,心中不滿?

  又是動用春秋筆扎我,又是自己心里生氣跟自己過不去的,你心眼不會這樣小吧,對我的果敢行為嫉妒?

  玄空道長是看到了百里良騮和孔毓良打斗,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受到了攻擊。

  在自己不注意的前提下,被攻擊的結局,肯定是非死即傷。

  他心里還覺得是無佞之災呢。

  聽過玄空道長的一番話,百里良騮大喜過望!

  這樣的話,真是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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