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百里良騮看到這兩個年輕人以卵擊石類似自殺的慘劇,不由眉頭一皺。
他不是認為兩個年輕人不對,而是對那些海盜的殘暴厭惡。
海盜就是海盜!
即使有時候沒有露出兇殘的本性,依然是海盜的兇殘成為他們的生命基礎。
一旦他們的利益需要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展露出來。
那兩個年輕人就是反抗他們的無比兇殘而犧牲。
百里良騮不由向那條船上的一片干尸看去,果然看到為首的兩個,身體和腦袋是分開擺放的。
這些海盜實在過分,死者都不能安息。
估計他們是想用兩個人的死恫嚇其他人,讓他們老實聽話,否則下場一樣。
海盜做事,果然是海盜風格。
百里良騮暫時關閉自己浮想聯翩的窗戶,掉過頭來,注目到白絹布上,接著往下看。
從老班楊書寫的字里行間,可以看出這位老船長的滿腔怒火。
兩個年輕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殺死了四個海盜。
這是我從進入到這個地方到臨時直接所看到的最慘烈的反抗。
不過,他們的反抗也到此為止了。
因為護衛和船員都給分開,已經回到了船上。
剩下的兩個女孩、弗蘭克和他的夫人都被那些海盜分別制住。
那些海盜,很懂得利用人的心理弱點,他們是一群很有智慧的海盜。
兩個女孩看到心上人慘死,都是痛不欲生。
結果被凱威大帝一句話給說老實了。
“你們都老實點!乖乖跟我回去去當后妃,再鬧?我一刀砍死你們的父母!”
對因為兒子女婿慘死而混了頭的弗蘭克,凱威大帝也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岳父岳母都安靜下來!在更我作對,我殺了你們的女兒!反正還有一個呢。”
二人現在只有一個女兒了,雖然被海灘搶了去說不定會受很多苦,總比當時被殺要好得多。
父母為了兒女,什么代價都愿意付,怎么能因為自己而讓女兒受苦甚至喪命?
于是,船長和夫人也都老實了。
然后就把兩夫妻送到了他們的那艘船上。
本來以為這事就這樣了,一個海盜團伙搶男霸女殺人越貨,也屬司空見慣。
沒有想到,過了一會兒,那個凱威大帝又返了回來,還給弗蘭克夫妻送了聘禮!
他那個聘禮送得還挺正規挺隆重。
聘禮的內容挺豐富,吃的用的都有,最令人記憶深刻就是一盞金質的燈臺,說是晚上照明用的。
看那重量,起碼得三十四公斤。
這種聘禮,如果在外面的風俗里,絕對是十分貴重了。
我估算了一下價值,大約只按金子本身的價值,也要一百萬美元。
我不知道那個剛剛失去了兒子女婿的弗蘭克作何感想,反正我是不知道那個海盜頭子要干什么了。
你已經殺了人家的兒子,搶了他的女兒,現在還想兩家修好嗎?
有這個心思,為什么還要殺人?
這還不算,那個凱威大帝事還挺大,非要找一個證婚人。
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嘀咕的,竟然找到了我的頭上。
看到兩個海盜過來招我過去,我當時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難道我給弗蘭克通信的事情犯了?
難道那家伙殺人殺瘋了,我也要在今天死?
我是盡管膽戰心驚,還是跟著兩個海盜過去了。
到那里,說道找我的原因,我才知道是虛驚了一場。
雖然現場氣氛凝重,弗蘭克基本不說話,只是滿臉糾結。
當著我的面,凱威大帝對弗蘭克到了歉,說殺了兩個年輕人不是他的本意。
既然岳父岳母沒有了兒子,他就負擔起兒子的責任,因為他的女婿,要當半個兒子。
不知道他哪里的來的那個概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履行那個責任,反正現在說了出來。
凱威大帝親自更我說,讓我給他們的新婚當證婚人。
他說他雖然他是海盜,祖祖輩輩以此為職業,但是對婚姻非常重視,因為那是關系他的家族傳宗接代、繼續延續下去的關鍵。
他敘說了他的凱威大帝在歷史上是多么偉大,甚至好幾個人都入了傳奇。
他還專門解釋了一下,他說的傳奇,就是北歐那中國英雄傳奇,實質上不是虛構,而是真實的歷史,傳奇的主人公都是人類英雄,非有特殊的能力建立特殊功勛不可。
他說他自己作為英雄的后代,也立志成為傳奇。
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實現那個目標。
他特別強調,他對成為傳奇充滿信心,因為他一直都受天意的垂青。
事例很多,包括現在他們居住的地方,就是這個巨型金字塔里面;還包括那些積累起來的金子,他們已經積累了若干,從來沒有受到什么損失。
他說這種天意垂青直到今天,給他送來他久久等待的后妃。
他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一直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知道今天莉莉來。
弗蘭克聽了無動于衷,我卻心中一動。
竟然連女孩的名字都知道,他們早就盯著這一家了。
看來,這些海盜做事,還真的有長遠打算,長于深謀遠慮。
這和我之前的猜測大致相同。
只是不知道這是海盜作為一個整體的野心,還是這個目標只是凱威大帝自己的。
讓我當證婚人弗蘭克沒有反對,我也不敢頂撞那個海盜頭子,也就答應下來。
既然沒有辦法改變,就只好妥協,路還是要走。
我突然心里有個問題,這些海盜以后難道永遠當海盜?
既然我當證婚人,問一下他的未來打算,應該是合情合理吧?
“凱威大帝閣下,你既然屈尊邀請我做你的證婚人,我是不是可以問一個問題?”
那個海盜頭子現在特別好說話,笑著點頭說:“可以!既然你是我認定的證婚人,在這個普天同慶的大喜日子,我網開一面,允許你提問一個問題。”
我心中郁悶,那個海盜頭子該有多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回答我一個問題,似乎他開了多大恩似的。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我不過是他的一個階下囚而已。
他和我說話,慣常的方法是用刀!
什么時候想讓我死,一刀砍掉腦袋,算他慈悲,我還得感謝他。
這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清楚了自己的現狀,我也不做多想,問道:“大帝閣下這個現狀,是永遠保持呢?還是一旦有機會就改變,現在你所做的事情,都是為那個目標努力?”
凱威大帝眉頭一皺,斥道:“你是不是不識數還是要得寸進尺?你這是一個問題嗎?我沒有清楚告訴你只允許你問一個問題嗎?”
我也是有些慚愧,一問起來,就把他的限制給忘了!
這個疏忽很不好!以后一定要改。
否則這種本來就反復無常的家伙說不定就砍了我的腦袋。
可是,今天這事怎么辦?
我正在那里不知所措,凱威大帝自己又說話了。
“算了,今天我高興,你也還有用,我就為網開一面,都給你回答了,記住,沒有下次!”
我還能干什么?只有感謝不止。
“你雖然問的委婉,還什么現狀,我的現狀不就是海盜嗎?你可以直接說,我不在乎!雖然當海盜是我的祖輩傳留下來的基業,我絲毫沒有什么覺得可恥,反而引以為榮,我就問一句,世界上有什么海盜能作到我這個地步?其它那些小打小鬧在一個小范圍活動的小股海盜,給我當孫子都不配!不過呢,我是一個有理想的海盜!我當然不會安于現狀,更不會就此止步!我要重鑄祖宗的輝煌,也就是中世紀北歐事情那種海盜的巔峰!你們都還年輕,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祖宗是多么牛逼!那就是純純粹粹的靜海王!你們知道什么叫靜海王嗎?就是我一出海,四海臣服!萬船朝拜!你知道我的祖先為什么叫作維京人嗎?因為我們是出大海登海灣統治陸地的偉人!維京人的名聲所到,所有的君王都開城迎接,如同迎接他們的主宰,你們以為我的大帝稱號是憑空而來嗎?那是名副其實的主在一切的存在,那種威風,也就遠東古代號稱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可以媲美!”
聽著這個凱威大帝吹得天花亂墜,滿臉的趾高氣揚,弗蘭克和我卻一臉懵逼。
秦始皇是誰?
雖然我們兩個那個時候是船長階層,社會地位都是不低,可是文化水平都很有限。
別說其它國家的人,就是老美的人,往前提幾代,我們就一無所知了。
大概是察覺我們的無知,凱威吹牛的興致大減。
他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忘了你們不懂這些,我下面也就不對牛彈琴了,直接跟你們說說我將來的目標和現在的計劃。
“我的目標,就是走出海洋,建立一個橫跨海陸兩棲特級大國,超過我老祖宗的十倍!那個時候,比如我這里這樣的金字塔,海底金字塔,要建立一百個,遍布所有水域!比這個海底金字塔還要大十倍的陸地金字塔,要建立一千個!
“這個都是現成的技術,你們都已經看到過了;就是比埃及法老那種當墳墓的金字塔更大;那些小型金字塔,就算是一個模型吧。
“計劃中的金字塔,將來要加成的,就是空中金字塔,這個東西我的那些能工巧匠正在研究,如果成功的話,我可以帶你們看看。
“以上是我的目標;下面說幾句我的計劃,也就是為了實現那些無標,我們正在作的準備,有的準備已經進行了千年,有的準備才剛剛開始。
“我首先要提醒的,就是我們所做的事情,是超前所有其他人類成員的,所以都是對他們來說的難解之謎!但是對我們來說,只是我們的應用技術。
“因為這個差別,你們人類成員就是費盡心機,也難以和我們對敵。
“也是因為這個差別,凡是接觸這些奧秘的人,就必須永遠和其他那些人類成員隔絕。
“隔絕的方式最有效的,就是殺了他們,死人一般都能很好保守機密。
“第二種方式,就是你們這類,雖然可以不死,但是絕對沒有機會重返人類世界。
“當然,你們得到這樣的待遇,完全是出于我們的恩惠!
“如果你們愿意選擇第一種方式,如果我同意的話,可以成全你們。
“我對你們二位特殊優待,有這個要求的話,我可以特批。
“二位有沒有?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暫時沒有,謝謝!”
弗蘭克和我同聲說。
我不想死自不待言,可是弗蘭克剛才不是覓死覓活來著嗎?
似乎早就知道我們的答案,凱威大帝微微一笑,沒有理這個茬,接著說。
“我們的準備,在物質方面的,就是經可能多的儲備戰略物資。
“最重要的一種就是黃金。
“世人有了黃金,不過是當作黃白之物而已,那只不過是它的邊緣作用而已。
“我們積聚黃金,具有極為重大的使用價值,因為我們的預言家告訴我們,終究會有一天,世界上沒有任何光明,只有黃金閃光。
“到了那個時候,只有我們擁有光明。”
雖然不相信他的這個說法,可是弗蘭克和我卻感到渾身一陣寒冷!
他和我二人雖然不懂,卻知道有個末世之說,他這個描述豈不是很相似?
大概看到了我們的反應,他就沒有繼續,卻轉移了一個方向。
“即使是黃金和現在這些人同意的貨幣用途,我們也比那些庸俗的世人高明很大。
“你知道嗎?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各國都已經風雨飄搖,他的貨幣還有穩定的價值嗎?到了那個時候,萬物如糞土,唯有黃金高!但是,黃金只有我們有!
“如此一來,世界上所有的物質財富,不用武力奪取,還不紛紛進入我們的手中?
“有鑒于此,我們的黃金積累從來沒有止息過,我們對黃金的策咯,一直就是只進不出!你們什么時候見到我們的黃金流出過?
“只有一個例外,就是剛才我送給岳父的聘禮!
“不過,即使是那個金燈臺,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左手交到右手而已。”
聽了凱威大帝的長遠計劃,弗蘭克和我頓時都有了一個想法。
當然,這個想法是后來我和弗蘭克交流的時候才知道。
我們所謂的長遠打算,和他的一比,就如同一直螞蟻仰望大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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