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白馬,吾所欲也。
“牛郎,亦吾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者,濁物不足也。
“今者,白馬,吾所欲也。
“牛郎,亦吾所欲也。
“二者可得兼,錢足可取之也。”
鐘麗華一邊漫步而來,一邊口中吟頌著一段不文不白、不詩不賦、亦古亦今的小文。
那是她心情愉快詩興大發,現場描述她現在的心情,還有她們姐妹淘的作為。
當然也是她腹有詩書氣自華習慣成自然的原因。
否則她高興的時候,完全可以和那狼王戰勝群狼奪得母狼一樣,嚎兩嗓子。
綺夢園其他那些絕世佳人,看過白馬王子,紛紛出手,打賞了眾多時空母艦以后,依然聚在一起。
為的就是觀看后面那些特殊人物的精彩,看看還有沒有機會搞一些同樣級別的小子們出來。
果然,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還真讓她們又搞到了一個。
那就是牛牛子,那個超級牛郎。
這下子,她們更興奮了。
白馬王子、超級牛郎,絕配!
這些女人一來勁兒,連那些單門獨院的華美別院都不呆,全都來到天地宮,聚集在一起。
“好詩!”
聽完鐘麗華的低聲吟唱,眾女齊聲喝彩。
那些不懂詩賦格律的,齊聲叫好。
那些熟知吟詩作賦技巧的,一起拍馬。
那些東西,沒有人會當真,就是一個湊熱鬧大家高興的即興之作而已。
難道身為大姐大的鐘麗華費勁給大家提供一個娛樂笑料,還能讓她不高興?
大家為的是白馬王子,順便搭一兩個牛郎,悠悠萬事,唯此為大。
大家的美好心情,豈能被什么詩書琴畫這等雕蟲小技干擾?
“流彩,說說,我們現在牛郎白馬專項開支的狀況。”
鐘麗華沒等站定,就對一個坐在眾女之中,既不張揚,也不沉默的女孩說。
她綺夢園財務總監錢流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小美女,本來在那里一邊流口水,一邊看直播,人畜無害。
可是鐘麗華一提到錢,立刻就精神一振,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勁的鋒芒。
原來那是金錢熏陶出來的精氣神,非常強大,無人能擋。
她也是一個怪才,本來散發銅臭味的俗物,到了她的手里,竟然就流光溢彩地改頭換面了。
她的名字就和這個功夫有關。
她來自一個姓錢的家庭,她的姓氏也如假包換,自古就有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
可是,沒有她,那個錢字,在她的家族,不過代表是一個暗淡無光的東西。
歷經各個朝代的更迭,錢行家族已經沒落,當作主心骨的金錢,也所剩無幾。
現在,那個錢字,在她手里已經重新熠熠放光。
錢家的錢,從數量上來說,已經超過了過去幾百年幾十代的總和。
這個數量,不是金錢的數碼,而是財產的真正價值。
而這些,基本上都是這個小美女獨自操作成功的。
有如此驕人的成績,所以她才贏得一個綽號——錢流彩。
開始是錢到了她的手里,熠熠發光;現在熏染得她整個人,也熠熠發光了。
錢流彩,流光溢彩,雙重的符合事實。
以至于所有看到她的人,無不印象深刻。
都想靠近她,沾點光,也熠熠放光一下。
在綺夢園這些人當中,她也是受到廣泛尊重。
原因不是別的,是她一個絕頂富豪嬌嬌女,卻愿意跟她們這些人混在一起。
來到這里,別人都是或直接或間接迫不得已。
錢流彩不然,她是放著錢家當代家主的位子不坐,跑來和她們一起胡淘。
不過,錢家的家主還給她留著,虛位以待。
偌大一個人才濟濟的家族,她不坐那個位子,竟然再也沒有人敢把屁股放在上面。
她有個驚才艷艷的哥哥,叫錢得財,在某個大國當財長,理財方面厲害無比,名聲遠揚。
當一次被訪問的時候,告訴了記者他家族財運亨通他卻無意問鼎族長的奧秘。
“如果錢家是一個超級蜂巢的話,我那流彩妹妹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蜂王,只有她一個!我這樣的,就是一個工蜂,只能整天勞苦,有一個不多,沒有一個不少,誰敢窺測那個家主的位置?本人也算志向宏遠了,可惜生不逢時,與流彩妹妹生活在同一個天空之下行走在同一個空間里面,我有自知之明,難以望其項背,只好甘附驥尾了。”
這位錢家要員,還說這個認知,已經是他們家族的共識。
有小年輕不服氣,根本就不用錢流彩吭氣,家族的長老團,就將他掐滅在萌芽狀態了。
而那個長老團,就是家族最有權力的成員,他們手中的財富,占家庭全部財產的百分之八十。
可見錢家對錢流彩的極度倚重。
其實鐘麗華對她的倚重力度,絲毫不下于錢家。
這是因為她們這些女人對花錢的本事都是天才等級,然而對財務管理,基本都是小白。
她們的吸金能力自不必說,各有高招。
可是對于管理好這些收入,能夠在花出去之前,生出一些錢來,就無能為力。
如果按照她們的本能行事,她們的錢進來一個就會花掉一個。
簡直說,就是對花錢的欲望,沒有任何抵抗力。
錢流彩的角色,就是她們的大管家,給她們理財。
還幫助她們管住自己的那雙靠自己根本管不住的手,節制她們花錢。
為那些女人操的心,簡直比她們的老媽還多。
可能早就想找人算賬,所以鐘麗華一問她,她就急忙站起來。
“哎呀!我說麗華姐,難道你這次鐵了心要棄娼從良?”
沒等鐘麗華吱聲,她接著又說。
“你已經禍禍了我們綺夢園總資產的百分之十、也就是流動資產的百分之三十了!”
“什么?那么多了”
鐘麗華似乎完全不知道,或者是假裝完全不知道。
又說:“對了,流彩,我們的總資產還有流動資產是多少來著?一般的小錢我都不想動腦筋記住。”
這點上,鐘麗華簡直就是一個傻白,沒有底數的話,只知道百分比,那里知道花錢多少。
錢流彩也是服了:“麗華姐!我告訴你至少一百次了吧?既然不關心就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鐘麗華怡然一笑:“好,不說就不說!對了,剛才你說什么來著?棄娼從良?我跟你強調了多少次了,你怎么總是跟豬一樣,記不住呢?我們的職業不是“娼”,是文化工作者!今天早晨,我們不是賦出多首美麗詩篇嗎?我跟你說,那些都是可以名傳千古的好詩,都可以拿出去給世人看看我們的才華,現在就能當古董文物拍賣的,而且我們的賣品經常在拍賣行中拔得頭籌,這些你不都知道嗎?我告訴你,你要記清楚,一清二楚地給我記牢,我們是靠才干和文采吃飯的!”
錢流彩的策略是從來不跟大姐大抬杠:“嘻嘻!謝謝麗華姐諄諄教導!小妹定然牢記于心,震驚于眾位姐姐的才干和文采,拜倒于各位姐姐的石榴裙下;不過,那是后話,現在,我只想問麗華姐一句話,那個你們投入了無數錢財還有幾十顆癡心的白馬王子和超級牛郎,你們如何才能拿到貨?”
鐘麗華神情正經起來,說道:“這個本姐自有安排!來,給我接通一個電話,就是江一點江公子那個。”
江一點?
這個要是讓喬直、月亮公子得知,保證對他們的義兄弟的人設認識又加深一層。
兄弟你的交往面可真夠寬的,還挺深。
三教九流,無所不有啊。
很快就接通了電話,看來是一條直通線。
“江大哥你好,忙什么呢?小妹給你問安,愿大哥點石成金,一往無前。”
那邊江一點正在高興,因為他已經把賬戶搞定,交給了武犟鋆,武犟鋆正在欻欻地打賞。
透過視頻,可以看到武犟鋆脫了光膀子,似乎在和頑敵拼刺刀。
其實也不是刺刀,而是大刀片。
大開大合,火力全開的樣子。
那個一貫沉穩的鐘常偉,也離開了他的座位,在武犟鋆的旁邊,上躥下跳,給老武加油。
看得江一點竊笑不止。
看來不僅財帛動人心,財帛還能動這些已經老耄之人的身體。
聽到鐘麗華的電話,江一點瞬間變臉。
“你個死丫頭怎么那么能折騰?幾天不見,你就搞出一個綺夢園不說,那些打賞是不是太高調了?”
鐘麗華這時候,也是瞬間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嘻嘻笑著說:“大哥罩著我,我不折騰對得起誰?”
江一點竟然有點溺愛地說:“你少給我倚小賣小!我當然罩著你,看到哪頭蠢豬敢來拱小妹白菜,我分分秒秒將它做成紅燒肉!”
鐘麗華臉紅得如同春花燦爛,說道:“我這白菜,只有大哥能拱,可是你老不動手,難道還嫌這白菜不夠豐腴?”
那邊江一點老臉一紅:“小華華,你膽子肥了啊?竟敢撩你老哥?難道依夢園的太陽從西方出來?”
鐘麗華道:“有大哥在,哪里都可以有太陽升起,嘻嘻。”
二人旁若無人撒狗糧,可是旁聽的佳麗可是有上百呢。
終于有人造反了,可能那些狗糧太油膩的關系,不少受不住了。
其中膽子最大的錢流彩喊道:“鐘麗華,你太過份了!虧我還大姐長大姐短地叫你!你這個電話還是我建議你打的,可是你不干正事嗎?你討論太陽干嘛?那個東西是你控制得了的嗎?說正事,白馬什么到位;牛郎哪一天上崗,真是受夠了你們。”
那邊的江一點聽得清清楚楚,正好就坎下驢:“你看不是,流彩小妹都著急了?你找我有事,趕緊說,我這里也在干一件大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打斷。”
鐘麗華看看也撩得差不多了,于是書歸正傳:“看在流彩小妹的面上,今天就先放手不撩,以后找時間抓住機會再續前緣,現在跟你說正事,就是那個赤兔馬三百騎士,尤其是領頭的那個陳玉成,我們姐妹都砸下重資,目的是什么,大哥清楚吧?你不會也像別人那樣,假裝偽君子吧?你可不可利用你無比強大de影響力,以幫助小妹一把,將那些白馬王子給我們送到綺夢園?”
那邊江一點一聽,嚇得渾身肥肉亂顫,那個碩大的肚子都小了一圈,這話太讓人緊張了。
他一手扶額,恨鐵不成鋼地說:“我說小妹啊?你的腦袋是不是沒有注意被那邊的異種生物給踢了一下?如此沒有理智的要求都敢提出來?”
鐘麗華道:“怎么?難道這不是合理要求?天下的直播不都是這樣嗎?觀眾就是他們的上帝,難道他們敢拒絕我的合理要求?還有,你跟他們的關系不是很鐵嗎?他們對你言聽計從!上次可以你對我說的。”
江一點知道那丫頭滿嘴跑火車,實際上實在詐他,這事她可沒少干。
其實,江一點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誰記得?所以鐘小妹每每得逞。
可是,今天這事是原則問題,有違他的基本認知,他就是腦袋被驢踢百八十次,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江一點正經地澄清:“小妹別鬧!我對他們言聽計從還差不多!尤其是你這種異想天開的要求,我勸你提都不要提,提了,不但得不到他們的同意,反而顯得你不知輕重,那樣豈不是給我丟臉?想我堂堂江公子,怎么會有如此不懂事的一個小妹?智商和顏值太不匹配!我如此漂亮的小妹,哪能犯糊涂給人壞印象?不可能的。”
鐘麗華大概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事情的難度之大。
不過,成大事的人都是遇到困難頂風也要尿三丈的存在,絕不會輕易打退堂鼓。
鐘麗華就是這樣,她聽到江大哥如此一說,不但沒有縮回去,反而又往前挺了一步。
“算你會說話,我就饒過你了!可是小妹是一個癡心不改的傻妹子,不給大哥你添麻煩,我會直接找他們,不信他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石猴子!大哥再見!”
“等等!”
江一點明知道這是鐘麗華的以進為退詭計,還是不由跳進這個坑。
這就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惡人自有惡人磨。
江一點再有主見,也不能袖手旁觀。
“你這丫頭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怪!我跟你說,陳玉成你不能動,人家早就兒女成群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在什么地方,但是缺德的事情不能做,不然,我可不饒你。”
“好的,大哥對我最好了,我聽大哥的。”
江一點心里吐槽,你聽我的?信你就邪門了。
“還有,那些三百白馬王子的事情,我可以為你們聯系一下……你看我,為了你,我都成了拉皮條的了,墮落成什么了?我就賣個老面子,找他們的頭兒,就是百里良騮說說,一旦有機會,比如回來公干,讓他們去一趟太平島,就是你們的綺夢園,先說好,你們不能亂來,只有真心實意要嫁人的才行!哥我對你是不是仁至義盡了?你怎么感謝我?”
“小妹我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
鐘麗華嬌滴滴地說。
可是沒等她說完,就被不懂風情的家伙粗魯打斷:“你怎么又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行!”
鐘麗華立刻變臉,凄凄慘慘,眼淚流下來,掛在臉頰:“小妹我是一點癡心無人知,心中有苦難訴說……”
江一點道:“打住!否則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