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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9章 想害人自己尸骨無存

  看著初肅擺出的姿勢,百里良騮心中不禁暗嘆,你這是何苦呢。

  “你雖然實力強悍,但心態扭曲,卻是最容易中幻術的人;由此也可以得知,這個陷阱的布置不是你這個初肅搞的,否則,你也不會首先著了道。”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這人害人終害己,命運就是這樣奇妙!也是他該著倒霉!這樣倒霉的人,終究成不了什么大氣候,不必放在心上。

  凡是成功的人,總有好運伴隨,其它即使條件再好,運氣一壞,一切玩兒完。

  這個倒霉蛋已經不足慮,于是,百里良騮轉移注意力,暫時不再理會初肅。

  就在這時,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百里良騮打了個激靈,這種幻術還夾帶了毒劑,讓人防不勝防,他連忙把鼻子捂住。

  “看來幻術靠的不止是這奇怪的光芒,還有飄散在空氣中的藥粉。”

  百里良騮來不及思索藥粉從哪里來,身形一動,朝著蒙嫘跑過去,打算先把她帶出大殿再說,這丫頭正常的時候就傻萌傻萌的,現在又是迷幻,又是毒劑的,更需要照顧,否則難免折在這里。

  蒙嫘雖然陷入幻術之中,但她顯然并沒有其他人那么嚴重,只是傻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看到了美好的事,眼睛瞇縫成了一道線。

  百里良騮握住蒙嫘的手,拽著就往通道跑。

  不料,蒙嫘已是陷入幻境之中,猛地掙開百里良騮的手,喝道:“你干什么,你是誰,你想把我帶到哪里?”

  百里良騮懶得和蒙嫘廢話,突然一掌,把毫無防備的蒙嫘拍暈了過去,抗在肩膀上就往通道跑。

  平常都說不通,現在更不行;既然不通,打暈了事。

  就在他即將跑到通道口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前面,把他攔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初肅。

  “我是假壑流的流主,你們作為我的部下,不在這里侍奉我,這是要去哪里?”

  初肅已經陷入了幻境之中,把自己當成了假壑流的流主。

  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一腳朝著初肅踢去。

  出乎意料的是,初肅不閃不避,站在那里,就跟活靶子一樣,一動不動。

  百里良騮這一腳,直接穿過了初肅的身體,眼前景象變幻,哪里還有初肅,卻是踢了個空。

  “不好,我自己也已經神智受損。”

  百里良騮暗道不好,雖然他還沒有陷入幻境,但情況顯然不妙,大腦被幻術侵擾了。

  剛才初肅使用了忍術,如果是平時,他肯定能分辨出來。

  但此刻神智受損的況下,他卻是一時沒能發現。

  “哈哈,納命來。”

  初肅的聲音從后面傳來,百里良騮回頭一看,只見初肅手握太刀,朝他攻了上來。

  他連忙把蒙嫘扔進了通道,轉身攔住了初肅。

  突然,腦子一陣眩暈,眼前的景一變,哪里還有宮殿,哪里還有初肅,哪里還有忍者?

  周圍的環境,變成了蘇門答臘的鴛鴦樓。

  院子里,爺爺騎著二八大杠,載著兒時的百里良騮,嘻嘻哈哈地在院子里轉圈,爺孫倆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爺爺。”

  百里良騮目光中透著眷戀之色,朝著爺爺走過去。

  看著鴛鴦樓里,爺爺載著兒時的自己在轉圈,百里良騮眼中充滿了眷戀之色。

  他的回憶里,最親的親人就是爺爺。

  如今見到爺爺就這么出現在眼前,他哪里有不感動的道理。

  不過,爺爺似乎應該出現在上京的老宅,怎么會出現在蘇門答臘的鴛鴦樓呢?

  這種時空倒錯,給百里良騮敲了一記警鐘,不對!這不是真的。

  “不對,這是幻境!”

  百里良騮打了個激靈,猛地甩了下腦袋,眼前的景象變化,鴛鴦樓消失不見,爺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森的大殿。

  他的眼前,則是一把直直刺過來的太刀。

  他身形一動,往旁邊側開,太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胸口劃過,鋒利的刀氣,令他感到胸口肌膚發寒。

  躲過太刀,他暗呼驚險,緊接著,他身形往前沖去,肩膀一沉,撞在了初肅的身上,順勢去奪初肅手中的太刀。

  “哼,還挺厲害的。”

  陷入幻境的初肅,口中發出的是華語。

  眼看百里良騮撞來,他往后一退,翻轉刀刃,砍向靠近的百里良騮。

  感受到背后的刀鋒,百里良騮不得不放棄奪刀,腰往下一彎,躲過刀刃,往后退出數步,和初肅拉開了距離。

  他心里是一陣后怕,還好他意志堅定,否則剛才陷入幻境之中,就死定了。

  不過身處這種環境中,在奇幻光芒和迷魂藥劑的作用下,早晚也會被迷惑心智,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可是,初肅的幻境似乎是他雄霸天下,對他的戰力毫無影響,而且幻覺增加了他的自信心,令他心態爆棚,戰斗力都有所提升。

  現在,百里良騮有兩個辦法。

  第一,甩掉初肅,讓初肅沉浸在幻境中,最后自然會死亡。

  第二,殺掉初肅。

  第一個方案看起來更簡單,可是百里良騮還得帶著蒙嫘,這就有些麻煩了。

  要知道初肅本就是高手,加上修煉了忍術,實力大增,百里良騮對付起來也不是那么輕松,更別說帶著一個人,就更難甩掉了。

  “看來,只能殺了他!”

  百里良騮緩緩閉上了眼睛,明心靜神,抵御幻術的干擾。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眼睛,腳下一動,朝著初肅攻了上去。

  他赤手空拳,應對初肅的太刀,絲毫不落下風。

  初肅使用的是在東瀛島國學習的刀法,但他顯然并不是特別擅長,發揮不出太強的威力,反而數次被百里良騮拿捏住破綻,接連打了他幾掌。

  幾個回合下來,初肅沒傷到百里良騮分毫,他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他把太刀插在了地上,面色猙獰地盯著百里良騮,揮拳便朝百里良騮打了過來。

  “空門拳!”

  百里良騮目光一亮,初肅的這套拳法他認得,正是當初在華夏,他和初肅初次見面交手的時候,初肅使用的一套拳法。

  當時,初肅已經把空門拳練到了一定境界,威力非常強,可惜他遇到的是百里良騮,最后被打碎了一顆牙齒。

  而且,百里良騮打敗初肅,用的也是空門拳。

  百里良騮會的拳法腿法很多,雖然不說全部都會,但恰好空門拳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當即百里良騮也是使出空門拳,和初肅對戰起來。

  初肅受到幻術的影響,此刻是用生命力在戰斗,每一拳都消耗著他的真實生命,所以速度和力量都達到了極致,遠超往日的水準。

  加上這門拳法他修煉已久,比他使用太刀強了很多,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戰斗力。

  看來,真正打起來,還是華夏武術厲害,忍術也只能作為輔助罷了。

  百里良騮和初肅你來我往,看似打得難分難解,其實是百里良騮占了上風。

  終于,百里良騮瞅準了機會,一拳擊中了初肅,把他打得倒退數步,撞到了斷頭的忍者雕塑上,這才停下腳步。

  “你是誰,為何會空門拳?”

  初肅雖然陷入幻境,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已改變,但他并沒有失去記憶和判斷力。

  百里良騮冷笑道:“我是小野之郎呀。”

  “不對,小野之郎是忍者,怎么可能會華夏的功夫,而且,你為什么會說華語,你到底是誰?”

  初肅一臉憤恨地盯著蒙面的百里良騮,聲色俱厲道。

  “想知道我是誰,那你自己看。”

  百里良騮抬起手,慢慢拉開了自己的面罩,他要激怒初肅,這樣才更容易擊殺對方。

  當他的臉露出來時,初肅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百里良騮吃了一驚。

  “你……你是初肅?怎么可能?我才是初肅啊!?”

  初肅指著百里良騮,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他自己的臉,不過不是現在這張不人不鬼的臉,而是當年在陽把當總把的那張臉。

  “對,你是初肅,我是支闐肅狼,我們不是一個人,我要殺了你。”

  初肅眼中滿是瘋狂之色,猛地朝百里良騮攻了上來,喝道:“怪不得你會空門拳,原來你是初肅,如今我支闐肅狼學會了忍術,你不是我的對手。”

  百里良騮知道初肅陷入幻境,也沒在乎初肅把自己當成誰,他身形一動,朝著初肅迎了上去。

  他輕松躲過了初肅的一拳,從側面穿到初肅身后,揮掌朝著初肅的后背轟殺下去。

  陷入瘋癲的初肅,雖然力量速度大增,可他的反應力卻減緩。

  百里良騮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后背。

  砰一聲,初肅整個人往前摔出去,趴在了地上。

  他的背部骨骼被百里良騮拍斷數根,疼得他猛地抽搐了下,瞳孔凝縮,竟是意外地從幻境中恢復了過來。

  他打了個激靈,目光環視周圍的場景,驚呼道:“怎么會這樣,我的宮殿,我的部下呢?”

  他甩了甩腦袋,沉聲道:“不對,剛才出現了另一個我,這一切都是幻術,我中了幻術!”

  回過神來,初肅看著殿內形態各異的忍者,他終于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猛地回頭,想要看看是誰打傷了自己,那個幻境中的初肅,到底是何人?

  他很疑惑,因為在跟隨他的忍者中,沒人是他的對手。

  “什么,是你!”

  當看清背后之人的面容,初肅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隨即他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接連服下幾顆鎮痛的藥,不顧傷勢,又站了起來。

  初肅盯著百里良騮,一臉怨恨道:“怪不得你要勸我不殺東進他們,原來小野之郎,就是你百里良騮,真沒想到,你竟然偽裝成忍者,真是奸詐小人。”

  百里良騮冷笑道:“你臉皮也真厚,身為華夏人,卻當了東瀛島國人的走狗,還把自己當成東瀛島國人,我沒罵你祖宗一千八百代,已經是給你留面子了。”

  “找死!”

  初肅怒喝一聲,身形一動,朝百里良騮攻了上來。

  眼看初肅攻上來,雖然他從幻境中脫離,恢復了理智,但百里良騮反而更沒把他放在眼里。

  失去了幻術的影響,初肅的身體狀態恢復正常,他的速度和力量降低,更不是百里良騮的對手。

  眼看他攻過來,百里良騮揮拳打上去,依舊使用的空門拳。

  “百里良騮,這幾年過去,我的戰力今非昔比,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殘,報當年之仇。”

  初肅厲聲大喝,揮拳打向百里良騮的拳頭,卻是要和百里良騮來個硬碰硬。

  空氣響起呼嘯的聲音,兩人的拳頭前仿佛凝聚了氣旋,威力非同凡響。

  下一刻。

  嘭啪一聲,他們的拳頭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咔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初肅面露驚駭之色,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了忍者雕像的懷里,將雕像撞得一陣晃動。

  他摔落下來,看著扭曲了方向的手臂,哪怕他剛才服了鎮痛藥,也疼得他呲牙咧嘴。

  左手掏出一把鎮痛藥,初肅就跟吃糖一樣,一口吞了下去,面色陰狠地盯著百里良騮,眼中浮現出忌憚之色。

  “當年你偽裝暗殺我不成功,執行任務時又想害我,現在你居然說要報仇,實在可笑。”

  百里良騮鄙夷道,朝著初肅走過去,整個人表現出強烈的殺機,道:“而且,你叛國投敵,殘害同胞,人人得而誅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想殺我,沒那么容易!”

  初肅猙獰吼道,然后硬生生把自己斷裂的手臂掰直,陰森森地盯著百里良騮,突然扔出一個煙霧彈,噗轟一下,一股濃煙將他籠罩,看不見他的身影。

  “還來這招?”

  百里良騮冷笑一聲,打開水壺,把熱能感應粒子朝著濃煙里撒去,濃煙之中頓時顯現出一個亮著紅光的身影,正是初肅。

  “啊!”

  初肅驚呼一聲,這才想起煙霧對百里良騮沒用,他連忙拍打著身上的熱能感應粒子。

  百里良騮身形一動,沖進煙霧之中,一腳朝亮著紅光的身影踹去。

  初肅的身影從煙霧中飛出來,再一次撞在了忍者雕像上,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胸骨和背骨又是斷裂了幾根。

  劇痛在整個身體蔓延,如此劇烈的痛楚,鎮痛藥對初肅已經失去了作用。

  “怎么會這樣,我是支闐肅狼,我是忍術天才,我應該成為假壑流的流主,成為東瀛島國最強的忍者!”

  初肅看著從煙霧中走出來的百里良騮,他心里充滿了不甘。

  憑什么百里良騮比自己強,憑什么他能成為探險隊的首領,憑什么自己修習了忍術,卻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眼看百里良騮越走越近,初肅眼中的不甘之色,漸漸變成了恐懼。

  百里良騮的力量,他無法抗衡。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探總這個外號,名不虛傳,百里良騮仿佛真的掌控了一切。

  初肅知道,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對付百里良騮,自己今天必將命喪于此。

  他目光一轉,看向了被百里良騮扔在通道,陷入昏迷的忍者時,頓時眼睛一亮,心生歹意。

  他雖然看不清此人的容貌,但此人和百里良騮是一伙,而且胸口高聳,肯定就是百里良騮一伙當中,唯一的那個女人。

  “把她劫為人質!”

  初肅心頭一動,朝著蒙嫘猛沖上去。

  見此,百里良騮哪里不知他的用意,一個箭步追上去,雙手各飛出幾根銀針。

  初肅也不躲閃,反手扔出幾枚飛鏢,攔截住了空中的銀針,發出叮當的撞擊聲,迸出火花,飛鏢和銀針都墜落在地上。

  身為忍者,初肅的暗器功底不弱,飛鏢把空中的銀針全都攔截了下來。

  但他卻沒注意到,還有一根銀針,百里良騮是貼著地面飛出去,目標是他的腳后跟。

  “哼哼,百里良騮,此女是我的了。”

  眼看蒙嫘就在眼前,初肅發出得意的笑聲。

  可是突然,他只覺腳后跟傳來刺痛,緊接著便是腳掌發麻,正在飛奔的他,身子一矮便摔在了地上,整個人前沖的勢頭沒有停下,往前滾了七八米,撲在了蒙嫘的旁邊,嘴巴肯在了地上。

  見蒙嫘近在咫尺,他強撐著去抓蒙嫘。

  這時,百里良騮追上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初肅嘴角抽搐了下,一爪朝著百里良騮的腳踝抓取。

  百里良騮抬起腳,輕松躲過,然后一腳踏下來,踩向初肅的背脊。

  這下如果踩中,背脊斷裂,初肅就算能活命,也會癱瘓。

  更何況,百里良騮豈會讓這個走狗叛徒活下去。

  “不!”

  初肅發出凄厲的吼叫,臉頰兩邊翻開的皮肉不住地顫抖,想要躲避卻已是來不及。

  咔嚓。

  百里良騮的腳,終究還是落了下去,初肅悶哼一聲,沒有了動靜。

  探了下初肅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百里良騮放心下來。

  解決了初肅,他這才發覺自己腦袋一陣暈眩。

  受到了幻術的干擾,他完全憑借意志力抵抗,現在整個人的精神負荷已經相當重,甚至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

  他回頭看了眼大殿里的忍者,這些忍者都還如癡如醉地沉浸在他們所處的環境之中。

  其中幾個忍者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自己把自己的渾身皮肉抓得破爛。

  甚至掏開了肚皮,把內臟拿了出來,還有的忍者把太刀舉起,從頭頂刺了下去,一邊刺,還一邊哈哈大笑,仿佛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這幻術太歹毒了。”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把蒙嫘背了起來,朝著通道外跑出去。

  出了通道,百里良騮朝著礦坑上面走去,很快就回到了東進等人被困住的地方。

  百里良騮和蒙嫘都蒙著面罩,兩名看守的忍者沒認出來,迎上去用日語問道:“怎么回事,你們兩個怎么上來了?”

  百里良騮沒有絲毫猶豫,接連兩掌拍死兩名忍者,然后把蒙嫘放了下來。

  東進等人立即認出了百里良騮,見他和蒙嫘都沒事,連忙問道:“百里良騮,下面是什么情況?”

  “先把你們放下來再說。”

  百里良騮看了下鐵網,上面的掛鉤是個電動滑輪。

  他找到控制桿后,把鐵網移動到木架上方,然后松開掛鉤,東進幾人都落在了木架上,從鐵網中鉆了出來。

  砰轟。

  眾人剛剛站穩,礦坑深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焰火把礦坑下照得十分明亮,黑色的濃煙和滾滾熱浪從礦坑下沖擊上來,把搭建的木架全都撕扯破壞。

  “不好,趕快離開礦坑。”

  百里良騮面色一變,連忙對眾人喊道。

  礦坑深處的爆炸顯然十分劇烈,整個礦坑都在晃動,上方滾下一塊塊碎石,有的足有汽車大小,把木架直接砸成粉碎。

  “趕快上去,不然來不及了。”

  百里良騮瞅了眼蒙嫘,見后者還處于昏迷,他只得將蒙嫘背在背后,沿著破損的木架,和眾人一起朝隕石礦坑上狂奔。

  雖然木架被毀壞了很多,無法連接起來,但這對百里良騮等人來說并不是太麻煩,他們在石壁借力奔跑,便可落在下一段木架。

  還好百里良騮以前經常做負重訓練,此刻身后背著個人,倒也不是太影響他的行動。

  礦坑下的濃煙與熱浪,仿佛在追趕著百里良騮一行,還好他們的速度夠快,東進等人率先登上了礦坑之外的地面。

  百里良騮在木架上踏過,眼看就要沖出礦坑,突然,意外發生。

  他腳下的木架已經被損毀,木架嘎吱響起斷裂的聲音,整個木架平面傾斜著朝下,險些就要徹底斷裂。

  他這一腳踩了個空,原本應該騰空的他,身子隨著傾斜的木架,往下墜了數米。

  “百里良騮!”

  東進等人驚呼起來,卻又無能為力。

  他們在礦坑上,距離百里良騮十多米,根本沒辦法拉住百里良騮,而且他們身邊也沒有繩索可以用。

  局面十分危急,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接住她。”

  百里良騮面色一凝,當機立斷,把背后的蒙嫘抱在手中,用力朝著礦坑外扔了出去。

  蒙嫘身子飛起,東進連忙接住放在一邊,再看向礦坑下時,只見從礦坑下沖擊起來的烈焰和氣浪,已經在百里良騮腳下不到十米的距離。

  如果被卷入烈焰與氣浪之中,就算百里良騮的戰力再強,也難逃一死。

  畢竟他是血肉之軀,無法抵擋火焰。

  嘎吱。

  百里良騮腳下的木架還在往下傾斜,眼看就要徹底斷裂。

  他面色沉靜,腳下速度飛快,朝著靠墻的部分飛奔而去,只要到了墻邊,他便可在石壁借力,登上礦坑。

  可突然,咔嚓一聲,木架徹底斷裂,朝下墜去。

  與此同時,百里良騮借著木架最后的支撐力,朝著石壁飛撲而去,趴在了石壁上,雙手緊緊地摳在了石壁里面,停下了墜落的勢頭。

  還好石壁凹凸不平,很容易找到落腳點,百里良騮猶如一只靈猴,蹬蹬蹬朝著礦坑外爬去。

  就在他躍出礦坑的剎那,氣浪和烈焰從礦坑中沖出來,里面夾渣著碎石和燃燒的木架,向著四周散落開。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千鈞一發之際,百里良騮逃出生天。

  “百里良騮,你怎么樣?”

  “你沒事吧?”

  東進等人都是捏了把汗,紛紛上前詢問百里良騮的情況。

  百里良騮笑了笑,一臉輕松道:“放心,我很好。”

  剛才那么危險,你還很好,你這膽子可真夠大的。

  “啊!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蒙嫘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四周。

  “你剛才看見了什么?”

  百里良騮笑問道。

  蒙嫘道:“我看到我騎著馬,和父母在草原游玩,周圍有大象、獅子、老虎,各種各樣可愛的動物。”

  百里良騮道:“你是陷入了幻境中。”

  “啊?幻境?”

  蒙嫘驚呼一聲,臉頰一紅,低頭嘟囔道:“怪不得,我說怎么你成了我丈夫。”

  雖然蒙嫘這話說得小聲,但眾人都聽見,不禁笑了起來,把蒙嫘更是羞得不敢抬頭。

  東進看向百里良騮問道:“剛才你們在下面,發生了什么?”

  百里良騮把礦坑下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眾人聽完后,都是嘖嘖稱奇。

  “真沒想到,礦坑下竟然有座地下宮殿,之前華夏方面開采了那么長時間,竟然沒發現。”

  “不知地宮是哪個忍者流派建造,想必目的就是為了存放所謂的‘忍書’,初肅雖然發現了‘忍書’,但這里應該不是假壑流的遺跡,不然的話,他就應該知道還有幻術這最后的屏障。”

  “等爆炸過后,我們把地宮發掘出來,看看忍書到底記錄的是什么。”

  眾人議論紛紛,對隕石礦已經沒有了興趣,都想見識一下“忍書”。

  聽了百里良騮的講述后,蒙嫘面露尷尬之色,道:“百里良騮,謝謝你救了我。不好意思,我沒能幫上你什么忙,還險些拖累你。”

  “你沒提前暴露身份,就已經幫了我的忙,至于地宮里的幻術,這誰也預料不到。”

  百里良騮笑了笑,根本沒把蒙嫘的事情放在心上。

  執行任務,本就會出現很多波折,如果一切順利,也用不著他‘探總’出面了。

  而在遇到了難以預期的風險,一個人如何面對,如何對待他的同伴,最能考驗一個人的人性如何。

  無疑,凡是經歷過和百里良騮一起遇險的人,都覺得百里良騮獲得的分數不低。

  這也就成了他日后聚集了一批狐朋狗友的根基,不說同生共死,生死不渝的友誼還是能保持的。

  轟隆隆。

  隕石礦坑的爆炸終于結束,整個礦坑都已經被炸毀塌陷,礦坑口堆滿了巨石,沒有了入口。

  “先把東瀛島國的那些混合勢力擺平,再慢慢開掘礦坑。”

  東進建議道,然后目光看向了百里良騮。

  如今百里良騮儼然成了眾人的首領,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來定奪。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當即眾人離開礦坑,加入了華夏和東瀛島國的武裝力量的大規模戰斗當中,并且把忍者被擊潰的消息擴散了出去。

  東瀛島國一方本就處于劣勢,知道忍者被擊敗,他們頓時軍心潰散,加上百里良騮等人超強戰力的加入,局面很快就穩定下來。

  大部分東瀛島國的混合勢力投降,華夏把他們留了下來,讓他們去重新挖掘隕石礦坑,工作和以前一樣。

  百里良騮一行人沒有了什么事情,但他們也沒急著離開,大家都等著挖開地宮,看看“忍書”到底是什么。

  幾百名東瀛島國強壯勞力夜以繼日,半個月后,礦坑再次挖掘出來,地宮通道也再次打通。

  東進命人把地宮守護起來,然后他們進入了地宮之中。

  地宮里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無論忍者雕像,還是墻壁上的魔神雕像,全部都粉碎成了渣滓,只有極少數還保存了一點點原本的形態。

  而那些身處地宮中的忍者,也都炸成了一塊塊碎片。

  通過勘察,爆炸的核心,正是來自于這里。

  “看來想要拿走‘忍書’,是有其他的方法,如果硬來的話,不僅會觸發幻術,還會觸發爆炸,把這里徹底毀滅。”

  百里良騮思索道,朝著地宮中間的“忍書”看去。

  令他失望的是,原本一塊塊堆砌起來的“忍書”,現在變成了碎石,沒有一塊完整的,上面的字跡也都被炸毀,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即使能看清,也根本不能連續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見此,眾人也都一陣失望。

  就在此時,百里良騮的目光落在了宮殿角落,那里有塊雕刻成書本形態的石頭,正是“忍書”之一。百里良騮意外發現一塊完整的“忍書”石塊,他目光一亮,朝著那邊走過去。

  一個“忍書”石塊,或許沒有記載完整的忍術,但通過這個部分,卻可以對整部忍書有所了解。

  或許能破解出,這是哪個流派的傳承也說不定。

  他走到這塊忍書前,這個石塊雕刻十分精致,除了個頭和顏色之外,外觀幾乎和十五世紀的書本并沒有什么兩樣。

  不過在剛才的爆炸中,這個石塊還是遭受了一定的損壞,邊角都有缺失,但并沒大礙。

  百里良騮看向正面,只見石塊上用日文寫著“忍書”二字。

  “難道這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石塊?”

  百里良騮剛到地宮的時候,就仔細觀察了由忍書石塊組成的底座,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雕刻著“忍書”二字的石塊,因為其他的石塊背面都是光禿禿的,都沒有記載什么東西。

  他猜測,或許這個石塊,就是忍書的封面,也是解讀忍書的鑰匙。

  他把石塊旋轉過來,只見這一面,雕刻著嬰兒巴掌大小的字,約有一百來字。

  仔細閱讀之后,他發現,這部忍書,并非現在東瀛島國任何著名的忍者流派的傳承,而是來自一個叫做平川流的忍者流派。

  按照這一頁的記載,忍書是忍術至高無上的法門,是平川流的真傳,后來平川流被眾多流派圍攻,他們便將忍書雕刻成石塊藏于此處,等待平川流的后人取出。

  只要平川流后人練成忍書中的忍術,戰力大大提升,擁有隔空傷人,飛天遁地等等各種神奇的忍術,必將光復平川流。

  這一頁,大概就記載了這些內容。

  而當百里良騮看到隔空傷人、飛天遁地幾個字的時候,他腦子里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鴛鴦樓那個地洞中找到的那本書。

  《馭物訣》。

  百里良騮一直沒有找到整塊時間認真研究一下其中的內容,但是卻忙里偷閑瀏覽了其中的一部分,已經知道里面的內容非常豐富。

  更讓他郁悶的是,里面的大部分書頁,他現在打不開。

  他甚至不知道他打不開的原因,是他現在功力不夠,還是他永遠也打不開,就是他沒有資格打開,只是讓他看著眼饞而已。

  百里良騮大體知道,《馭物訣》有些類似百科全書,里面有功法,也有一些經驗記載,只是百里良騮辨別不清,那些功法和經驗是不同的內容呢,還是不同方式說同樣的事情。

  內中也有一些關于功法練成以后效果如何的描述。

  許多東西都是百里良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東西,說一旦練習成功,人就能擁有各種神奇的手段,包括馭空飛行什么的。

  “難道《忍書》和《馭物訣》中記載的東西,是真的?

  “難道二者都是處于很高的水平,現在的人都達不到那個程度?

  ”《馭物訣》和《忍書》難道有什么關系?“

  百里良騮面露狐疑之色,許多思緒和連想紛至沓來。

  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強的人,尤其是華夏那些傳承已久的門派,里面肯定有很多高人。

  可他們也只是武力強悍,絕不會飛天遁地的手段。

  “就算這個世界上真有神仙,也礙不著我。”

  百里良騮現在是悠閑生活,可不想惹那么多事,他的原則是能不摻合就不摻合,萬一真有那么一幫強人,他一個小蘿卜頭摻合進去,想要抽身,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這時,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塊忍書石頭,紛紛聚集過來。

  眾人當中,也就百里良騮和南下會日語,南下給大家翻譯了忍書的內容之后,眾人都是嗤之以鼻。

  忍術的確有一些神奇的幻法,但也不至于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眾人都認為這部忍書是在吹牛,當即失去了興趣。

  可百里良騮卻注意到,聽到南下的翻譯,青城三乙中的武乙人卻是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

  之后,武乙人更表示,他想把這個石塊帶走收藏。

  這石塊對其他人沒用,東進當即答應下來,送給了武乙人,還派人送到了船上。

  百里良騮不知道武乙人要這個忍書石塊干什么,但肯定不是收藏。

  他也沒多問,也不想深究,因為這不關他的事。

  不過由此卻可以看出,青城派的人,似乎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或許這個忍書石塊,隱藏著什么秘密。

  不過,百里良騮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今后萬一他對《忍書》感了興趣,無論什么時候,他都可以去青城派看書。

  幾個青城派老師傅毫無難色地答應下來。

  至此,巴曼島的事情總算解決,百里良騮也得到了一小塊隕石礦,作為報酬。

  名義上是報酬,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次行動,大家欠下百里良騮的人情,不是那么容易還清的。

  此次行動,每到關鍵時刻,都靠百里良騮度過難關,最后也是百里良騮把初肅解決。

  不然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被初肅給暗算,沒人能活過來。

  眾人對百里良騮感激之余,對他也十分佩服。

  大家上了船,朝著華夏東部海岸航行,到了岸邊,大家便要各奔東西。

  幾天過去,船到了東海岸。

  分別的時候,東進感嘆道:“百里良騮,你這么年輕就長時間休假,真是可惜了,如果你還在探險隊擔任探總,探險隊的實力肯定會更強大。”

  這句夸獎的話,卻是讓原本笑嘻嘻的百里良騮面露正色,鄭重道:“東進,現在探險隊的那幫家伙的實力不容小覷,現在探險隊在他們的帶領下,依舊是處于上升期。還有,這句話你可不能再提起,這是對他們那些堅守崗位的兄弟們的不尊重。”

  東進面露尷尬之色,但很快就調整過來,話鋒一轉,對百里良騮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一段時間?”

  百里良騮笑道:“我現在的休假生活無比悠閑,我可不會參加你們東奔西跑給自己找麻煩。”

  東進目光轉動,眼中露出堅定之色,道:“如果你愿意復出,你可以擔任陽把的首領。”

  陽把首領!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玩味地看向東進。

  能開出這樣的條件,足可看出東進的誠意。

  不過,他的想法卻是錯了。

  “你認為陽把首領對我有吸引力?”

  百里良騮拍了拍東進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對這些,都沒有興趣。”

  東進沉默了,他覺得自己看不透百里良騮,難道這個綽號“探總”的強者,真的只想悠閑生活?

  百里良騮和眾人一一告別,青城三乙邀請他下次有機會,到青城山游玩。

  當然,不是青城山游玩,而是到青城派游玩。

  說是游玩,可是百里良騮明顯看到,青城三乙是讓他去切磋的意思。

  青城派高手如云,他可不會那么傻,到別人山門去裝象,這不是找死嗎?

  他滿口答應下來,但心里卻是暗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去青城山,除非哪天實力強到能擺平青城派掌門。

  經過巴曼島之行,南下和西攻對百里良騮是敬佩到骨子里,兩人也都向百里良騮鄭重告別。

  最后,百里良騮走到了蒙嫘跟前。

  “小丫頭,下次有機會再見,我可得提醒你,以后行走江湖,別那么莽撞,不然很容易吃虧的。”

  百里良騮笑嘻嘻道。

  蒙嫘點了點頭,腦袋埋在胸口,扭扭捏捏道:“百里良騮,之前在隕石礦坑口潛伏的時候,我答應讓你打三下,你只打了兩下,還得再打一下。”

  百里良騮早就把打蒙嫘這事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卻沒想到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居然還一直記在心里,而且還提了出來。

  還好兩人站得遠,不然被東進等人聽到,還以為百里良騮在欺負小妹妹。

  可是,他好像的確在欺負小妹妹呀。

  “打你這小事,我差點就給忘了。”

  百里良騮盯著害羞的蒙嫘,一本正經道:“不過,我豈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這最后一下,就……記在那里,下次有機會,我再打。”

  蒙嫘本以為百里良騮會說最后一下就算了,心頭正高興,可一聽是記在那里,她立刻癟起了嘴巴。

  看著她這樣,百里良騮心頭一陣壞笑。

  不過蒙嫘這種死心眼,如果這最后一下不打下去,只怕她會牽掛一輩子,百里良騮剛才只是逗一逗她而已。

  百里良騮笑道:“行了,和你開玩笑的,最后一下就算了吧。”

  “真的?”

  蒙嫘欣喜道,可是一看百里良騮壞笑的樣子,她又不樂意了,撅嘴道:“我才不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來吧,打吧。”

  說著,蒙嫘轉過,背對百里良騮,腦袋深深地埋了下去,臉頰羞得通紅。

  東進等人見到這一幕,都是面露驚訝之色,隨即一臉鄙視地看著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一陣無奈,當著眾人的面,他哪里下的了手?

  “你趕緊站好,被別人看見你這個樣子,會誤會的。”

  百里良騮提醒了蒙嫘一句。

  蒙嫘回頭看向他,固執道:“快點打呀,我可不想欠你的。”

  百里良騮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們萬一認為我耍流牤,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我知道給他們解釋。”

  蒙嫘似乎有些著急了,從前面伸手過來抓百里良騮的手。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百里良騮把心一橫,也不管東進等人對自己的看法了,決定好好教育一下可的蒙嫘。

  他抬起手,揮了下去。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蒙嫘猛地顫抖了下,只覺全身都麻了,雖然不是特別疼,但卻把她嚇了一跳。

  而站在遠處的東進等人,則都是面露驚駭之色。

  難道不是怪蜀黍欺負小妹妹?

  怎么變成百里良騮毆打蒙嫘了?

  “你怎么這么用力?”

  蒙嫘伸手揉了揉剛才挨打有些發麻的地方,站直子看著百里良騮,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

  百里良騮面露為難之色,道:“我也沒辦法,這一下打重點,也是為了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莽撞。”

  話說得是語重心長、一本正經,可百里良騮心里卻是壞笑不已,差點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就在這時,一輛蘭博基尼跑車開了過來,蒙嫘目光閃爍了下,轉頭看向百里良騮,面色一變,臉上露出不舍的表:“再見,我得走了。”

  “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好好轉轉。”

  百里良騮沖蒙嫘擠了擠眼睛道。

  “好。”

  蒙嫘微微一笑,對百里良騮點了點頭。

  她又和東進等人告別,然后上了蘭博基尼的副駕,跑車轟得一聲離開了港口。

  其他人也各自離開,此次合作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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