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偏郡,禁區,環封樹周邊。
屹立在此的環封樹已遍布裂痕,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血氣從樹干上的破洞內涌出。
咔嚓一聲,一道雷電突然襲來,劈在環封樹上,要知道,現在可是大晴天,太陽異常毒辣。
士兵長·甲巴的臉上失去血色,他的手握緊騎槍,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懼,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
一顆紅色信號彈升空,周邊的士兵們并未嚇的六神無主,否則他們也沒資格來鎮守環封樹。
“回圍戰陣!無論付出什么的代價,擋住戰爭惡魔,他被封印十幾年,很虛弱,后續的增援馬上就到!”
士兵長·甲巴大吼一聲后,略微低俯身體,包裹著臂甲的左手抬起,橫在身前,另一只手中的騎槍搭在左小臂上,騎槍與鎧甲碰撞,發出哐嘡一聲悶響。
一道圓形術式,出現在他背后的鎧甲上,這是沖鋒術式,擁有術式的士兵原本就少見,而擁有沖鋒術式的人,在戰場時都位于最前方梯隊。
除士兵長·甲巴外,還有四名身穿鱗甲的士兵長,此時都位于甲巴附近,三男一女,三名男性士兵長中,有兩人提著巴掌寬的重騎劍,就在站在甲巴一左一右,剩余一人平舉著全金屬巨弩,位于后方。
最后一名女性士兵長,她身穿的鱗甲很輕便,雙手中各持一把短刺劍,這刺劍的握柄與劍身長度相近,不同于正常刺劍的輕細,這兩把短刺劍更寬厚,就像兩把劍錐般。
這名女士兵長宛如一只豹子般,她半蹲在地,準備突進,她的長相雖清秀,可她雙腿的肌肉隆起,戰士理應有這種強壯。
“他在破壞樹內的封印術式!”
女士兵長的感知最敏銳,馬上判斷出,蘇曉為何沒從環封樹內走出。
嘭的一聲,半蹲在地的女士兵長化為一道殘影,直奔環封樹的破洞而去,她幾乎快要貼地飛行。
女士兵長沖入環封樹的破洞內,其余四名士兵長沒阻攔,他們都知道女士兵長是斥候,眼下能拖一秒是一秒,哪怕是去送死,也要一個個送,爭取多拖延時間。
四人心中都很清楚,一同沖上去,瞬間就會全滅,一個個沖上去,或許還能爭取一段時間。
噗嗤。
鮮血從環封樹內濺出,然后就沒了動靜,大概率過了2秒左右,腳步聲從環封樹內傳來,周邊所有弓弩都對轉環封樹上的破洞。
“出乎意料的簡單,他太虛弱了。”
女士兵長握著短刺劍的手抬起,用手背擦了下臉上的血跡。
“嗯?”
包括士兵長·甲巴在內,戰場眾人都有些懵逼,其中的法師學徒·佩佩尼更是呻吟一聲,雙腿無力跪坐在地,方才她都快被嚇尿了。
“那家伙死了沒問題嗎?喉嚨被我刺穿了。”
女士兵長揚起手中的短刺劍,用舌頭舔了下染血的劍尖。
“死了最好。”
士兵長·甲巴并未放松警惕,但在下個瞬間,他聽到身旁的倒地聲。
哐嘡一聲,鎧甲撞擊地面。一名脖頸側面插著把短刺劍的士兵長倒地,鮮血在他身下蔓延。
又是噗通一聲,遠處那名手持重型機弩的士兵長也倒地,一把短刺劍貫穿他的頭顱,死的不能再死。
看到這一幕,士兵長·甲巴怒極。
“易芬蒂·吉朵兒!”
士兵長·甲巴死死盯著女士兵長,而女士兵長·易芬蒂·吉朵兒,正騎在一具尸體的背上,單手握著一把短刺劍,咧嘴笑著,她眼中是若隱若現的紅光。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蘇曉的一把武器,確切的說,是魂之輕語短刀。
裝備效果1:意志·沁蝕(被動),如將此武器刺入敵人的后頸與心臟,在敵方生命值低于30后,武器持有者可操控敵方行動。
提示:最多可操控敵人56分鐘(具體根據智力屬性而定),56分鐘后敵人將死亡。
提示:此武器不可操控首領、領主、霸主級單位。
提示:操控敵人期間,此武器將融入到敵人體內。
易芬蒂·吉朵兒,現在就是被操縱中,她正處于自動操縱狀態,蘇曉只是下達一個指令,具體怎么去做,要看易芬蒂·吉朵兒的本能記憶。
‘刃道刀·超·環斷!’
環形刀芒從環封樹內擴散出,速度極快,下個瞬間就擴散至消失。
圍在周邊的百余名士兵都不動了,他們的鎧甲上先是浮現一道血痕,之后一股股鮮血濺開。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士兵長·甲巴的手臂滴落,他手中的騎槍橫在身前,槍柄上已出現一道斬痕,而在他身后,是宮廷老法師,以及法師學徒·佩佩尼,除這三人外,周邊無人幸存。
轟隆一聲,環封樹倒下,上面加持的術式快速破碎,消散在空氣中。
蘇曉的左手發力,束縛他左臂的鐐環一道道崩裂開,當最后一道鐐環破碎,他的戰力徹底恢復。
“榮譽,無畏!”
士兵長·甲巴大步向蘇曉沖來,他所踏過的地面寸寸崩裂,手中的騎槍上形成一道氣旋,在他眼中,一切都慢了下來,他的狀態從未像現在這么好過。
空間波動出現,蘇曉在原地消失,當他再出現時,已經站在士兵長·甲巴身后,血跡順著刀鋒淌下。
噗通一聲,士兵長·甲巴倒地,尸首分離,實力間的絲毫差距,就能決定生死,更何況他與蘇曉的戰力相差很大,大到無法跨越。
“易芬蒂·吉朵兒,煙囪山在哪個方向?”
蘇曉的目光看向易芬蒂·吉朵兒,奈何,易芬蒂·吉朵兒正躺在地上,汩汩鮮血從她喉嚨內涌出。
“已經不行了嗎。”
蘇曉的手抬起,魂之輕語短刀在易芬蒂·吉朵兒的胸膛處具現,自行抽離出,被蘇曉握在左手中。
“你們兩個,煙囪山在哪個方向。”
蘇曉看向宮廷老法師與法師學徒·佩佩尼。
“你這惡徒,休想……”
噗嗤。
一道斬痕橫跨宮廷老法師的胸膛,因心臟被斬穿,宮廷老法師倒地身亡。
“嗚~”
癱座在地的佩佩尼,眼中的淚水很不爭氣的涌了出來,她感覺自己要告別這個世界了,一灘淡黃色液體在她身下蔓延開。
“煙囪山…在,在那邊。”
佩佩尼抬起顫抖的手,指向東側。
“多謝。”
蘇曉向東側走去,看著蘇曉的背影,佩佩尼傻愣愣的癱座在原地,就在她認為自己僥幸活下來時,突然感覺到胸膛前傳來濕潤感,她低頭看去,看到了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衣物。
一陣天旋地轉感后,佩佩尼撲倒在地,在瀕臨昏迷前,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蘇曉不了解王都偏郡是怎樣一座城市,但他能確定,這個世界是那種一旦士兵聚集到一定規模,戰力就會很恐怖的世界,這類世界,他經歷過幾次。
因此,想從王都偏郡硬殺出去,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甚至于,都可能被人海戰術淹沒,如果這里駐軍十幾萬的話,那很難殺出去,再有大型戰爭兵器,被圍攻致死在此的可能很高。
蘇曉從未想過硬殺出去,他需要一個機會。
大片樹木橫七豎八的倒在蘇曉周邊,他看著遠處已半昏迷的法師學徒·佩佩尼,偵測對方的資料,確定時機已到時,就幾個縱躍返回。
蘇曉先是處理掉宮廷老法師的尸體,將狂野之夜解除穿戴后,他取出先古面具,將宮廷老法師的血倒在上面,鮮血馬上被面具吸收。
做完這一切,蘇曉放出感知,上萬道氣息正在快速接近,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周邊幾百米內。
從灰獸人襲擊,到徹底脫困,蘇曉只用了半分鐘不到,但王都偏郡的軍隊居然已經反應過來,增援速度實在太快。
收起斬龍閃與魂之輕語,晶體層在蘇曉右手上攀附,形成刀刃狀,他放松身體,用手刀在自己胸膛前割過,劃開整個胸膛后,他戴上先古面具。
蘇曉倒在地上的同時,已化為宮廷老法師的模樣,氣息、樣貌、衣著,都完全相同。
大概半分鐘左右,周邊出現腳步聲。
“這個傷的太重了,已經瀕死,去救那女孩。”
“快,快!以最快速度讓她清醒。”
“我…在哪?我…沒死嗎?”
虛弱的聲音傳來,是法師學徒·佩佩尼。
“戰爭惡魔在哪?說!”
“我我我,他……”
從佩佩尼的語氣能聽出,她被嚇蒙了,但在術式的安撫下,她逐漸冷靜下來。
“他要去煙囪山,我給他指了錯誤的方向,他向東側走了,那邊…應該是東吧。”
佩佩尼的語氣很不自信。
“傻孩子,你指的是西方向,就是煙囪山的位置,但你的勇敢,我們會記住。”
“啊?”
佩佩尼懷疑人生了,她原本想誤導蘇曉,結果在緊張之下,指錯了方向,指的就是煙囪山所在的方位。
“追!絕不能讓他返回煙囪山!”
士兵中的軍官喊出這句話時,都帶上些許顫音。
“這個重傷員怎么辦?”
“送到教廷,盡力搶救他。”
軍官留下這句話后,就帶上一股士兵追擊,沒一會,他們就發現蘇曉留下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