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礦洞的主干線內,這里不僅悶熱,還有股地底爛泥的臭味,很多豬頭人在周邊圍觀,雖說這樣極有可能遭到鞭打,可他們沒見過死掉的監工與看守,都在駐足觀望。
被鮮血染紅背心的豬頭人站在那,血跡順著他的鐵棍滴落,他口中喘著粗氣,并非是因為疲勞,更多是源自緊張。
十幾米外圍觀的豬頭人們只是看著,還活著的兩名守衛,一名被血槍釘在巖壁上,另一人被電暈,偶爾抽動一下身體,代表他還活著。
蘇曉打量著背心染血的豬頭人,這豬頭人的出現代表一件事,就是有些豬頭人還未被馴化,他們做不到揭竿而起,卻可以順應局勢,站起來反抗。
“做得好。”
蘇曉從儲存空間內取出一顆蘋果,丟給背心豬頭人。
“這是,什么。”
背心豬頭人聲音頓挫的開口,能說話,是因為他經常聽到眷族監工們交談,下礦十幾年一直聽,當然學會,說話時頓挫,是因他只敢在自己挖礦時,偷偷嘟噥著說。
“吃。”
聽聞蘇曉的話,背心豬頭人握著蘋果送到嘴前,咔嚓一口就咬下一大半,他嚼了兩口后,咀嚼動作戛然而止。
一直吃‘豬食’的他,從沒吃過味道如此豐富的東西,酸甜的味道結合,混合脆嫩的果肉,好吃到讓他震驚,沒錯,就是震驚,他無法理解這世上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過了震驚,背心豬頭人的咀嚼速度加快,沒兩口,就吃光口中的蘋果,因為吃的太猛,還咬到自己的拇指。
“味道如何。”
蘇曉坐在監工的座椅上,點燃一支煙。
“好,吃。”
背心豬頭人的目光不時飄向那名被血槍釘在巖壁上看守,方才一棍棍敲死另一名看守,讓他的獸性逐漸覺醒,那種復仇和以暴還暴的感覺,只是一次,就讓他沉迷其中。
“報上姓名,自己隨便想個名字也可以。”
“豪…斯…曼。”
背心豬頭人不假思索的開口,這讓蘇曉略感意外,豬頭人都沒有名字,按理說,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出名字才對。
“我殺了…他,他的…名字,就屬于我。”
背心豬頭人指向地上的尸體,意思是,他雖然沒有名字,可這眷族看守有,這看守原本叫豪斯曼,現在,這名字易主了。
顯然,這背心豬頭人是個狠種,沒什么就搶什么,連名字的搶。
“豪斯曼,像你一樣敢拿起武器的豬頭人還有多少?”
“不知,道。”
豬頭人·豪斯曼的語調順暢了些,用不了多久,他應該就能正常說話。
這是很誠實的答案,蘇曉對這豬頭人有了大致了解,兇狠,有膽量,懂得判斷局勢,不會輕易撒謊,豬頭人間互相說話,都會被割舌,豪斯曼當然無法知曉,其他豬頭人是否有膽量拿起武器。
空間波紋出現,巴哈從異空間內飛出,落在蘇曉肩膀上。
“老大,來晚了,我沒錯過什么吧。”
巴哈抖了抖羽毛,它是長途跋涉趕來,卻沒讓蘇曉久等。
幾根半米長的血槍構成,刺入釘在巖壁上的護衛體內,他疼痛到全身顫抖,口中發出嗚嗚的悶哼聲,卻死死忍住沒慘叫,生存欲很強。
豬頭人·豪斯曼上前,扯下這名護衛的高科技頭盔,露出張滿臉大胡子的臉。
大胡子護衛一直搖頭,這讓蘇曉不禁側目,這么強的生存欲,現階段一定不能殺,此人有大用。
大胡子護衛身上刺著6根短血槍,知道血槍能爆炸的他,自然也想到這是必死的局面,此等局面下,大胡子看守不僅沒絕望或拼死一搏,反而展現出明智且頑強的求生欲。
這僅有一種可能,他不是在為他自己求生,而是這座移動要塞內,有對他很重要的人。
相比居住在「要塞城」,住在移動要塞內的生活質量差很多,且這里沒有學校一類,僅有「要塞城」內有大大小小的學校,以豬頭人看守這份工作的薪資,送子女去要塞城的學校絕對沒問題,這樣排除,基本就是,大胡子的妻子或父母在這移動要塞內,妻子的占比更高。
“巴哈,去找到他妻子。”
“好咧。”
“別,別這樣做。”
大胡子看守終于沒忍住,以驚恐的語氣開口,他很難理解,為何蘇曉知道他妻子也在末日要塞內,更具體的,他沒時間去想。
這是蘇曉故意給的壓力,有時,一些事不需要籌備的太全面,給予交涉者壓力,也可以讓對方自行的腦補到全面。
恐懼、擔憂等負面情緒,是腦補的最佳輔料,人在害怕時會胡思亂想。
“放過你們兩夫妻,對我有什么好處?”
“有,有。”
大胡子看守連連附和,他為何如此?這就是魅力10點的交涉效果,蘇曉因魅力10點,進入這世界后,替代與接管了一個惡名遠揚的身份,就算蘇曉被鐐銬所束,大胡子看守都時刻防范,更別說蘇曉已經脫困。
“你愿意幫我做事?”
蘇曉熄滅手中的煙蒂,聽到他這么說,大胡子看守連連點頭。
“嗯,我相信你。”
蘇曉的話,讓大胡子看守感到茫然,就算只是口頭說,但這樣就說相信他,未免也太突然。
但很快,大胡子看守知道,蘇曉是真的相信他,或者說是相信他一定能做到之后的事。
這件事,是由豬頭人·豪斯曼與大胡子看守一同配合完成,豪斯曼一手拎著鐵棍,另一只手中拖著大胡子看守,去找其他豬頭人,先將鐵棍扔給對方,然后指向大胡子看守,說一句:‘敲死他。’
如果那豬頭人敢,就加入豪斯曼小隊,如果不敢,直接淘汰,在這件事上,蘇曉當然相信大胡子看守,畢竟對方是在生死之間反復橫跳。
巴哈也一同負責這件事,遇到其他監工,或巡邏的看守,由巴哈出手解決。
巴哈,豬頭人·豪斯曼,以及大胡子監工離開前,蘇曉讓巴哈與豪斯曼驅散了附近圍觀的豬頭人。
蘇曉有另一件要做,他現在急需人手,當然是把女秘書……咳,是把天巴的溺之首領·獵潮弄出來,這是很頂的戰力。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在聯盟星,獵潮希望得到源石,蘇曉作為一個信守承諾的人,當然兌現了諾言,將源石給了獵潮。
‘意外’發生了,當時通過道具召喚獵潮時,就是因為讓源石寄存在她的心臟內,才讓她以超越自身巔峰的實力出現,且構建出完善的肉體。
問題也出在這,獵潮接手源時,‘異變’突起,在契約、源之力、召喚類單位的作用下,獵潮被吸入到源石內,這讓蘇曉很‘意外’。
當時獵潮被吸入源石前,智商突然拔高了一小會,想到這可能是早就布設好的圈套,所以她才對蘇曉喊了聲:‘我下次就算死,也不會再幫你戰斗。’
蘇曉從儲存空間內取出通體湛藍的源,嘗試召喚里面的寄宿者,可在下一秒,強烈的掙扎感傳來,里面的寄宿者,在以最大限度反抗。
“既然你不想回神鄉,那就算了。”
蘇曉開口,源·神鄉是獵潮的老家,仿佛是聽到了他的這句話,源石內的反抗力小了一瞬間。
“大多數時候,我會信守諾言,我會帶上源石再去神鄉。”
蘇曉的話音剛落,一股蔚藍的水液從源內涌出,獵潮屈服了?并不是,但在聽到蘇曉要去源·神鄉,她驚的不輕。
蘇曉的言語中,沒有絲毫威脅的意味,可到了獵潮耳中,就是另一種意味,她曾親眼目的,蘇曉在聯盟星指揮同盟軍,把西大陸炸沉。
從那之后,獵潮的認知中就出現,沒有任何事,是蘇曉不敢做與不會做的,其中就包括把神鄉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