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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瀧忍村

  沿著雨之國與川之國的邊境線回到火之國,然后轉向正北,穿行于火之國的田野間,直上瀧之國,路程與木葉到砂忍的距離差不多,同樣是三天左右的時間。

  離開忍村和城鎮走在鄉下的原野里,就仿佛從近現代的世界回到了封建年代,破舊零落的村莊、滿是土塵和坎坷的小路與繁華的城鎮、寬敞平坦的街道像是兩個世界的存在。

  忍者世界發展不均衡之處可見一斑,絲毫不比前世西部山區的農村與北上廣深的差距遜色。

  因為這些地區沒法承擔任務單的酬金,在忍村眼里無疑是個毫無存在感的小透明。山賊、強盜通常就活躍于這種地方,剿之不盡,滅之不絕,這種現象可不僅僅是因為貧窮,背后的原因值得深思。

  春野櫻之前帶著她的班級執行鏟除山賊的任務,忍村和忍者都沒有接到任務的要求,也不可能從那些窮得響叮當的村民手中收到任務的酬金,所以這到底算是義務勞動還是忍村履行它保護國民的職責,也是一個很微妙的事情。

  櫻很清楚,現階段的國家和村子之間的關系非常扭曲。

  以她自己為例,雖然也自認為火之國的人,但是對村子的認同感顯然更強。基本上忍者們對忍村的忠誠度遠高于對國家的忠誠度,甚至很多木葉忍者就把火之國等同于木葉和附近的幾個大城市,對于這些窮鄉僻壤的地方毫不在意。

  另一方面,事實上真正掌握權力、能夠決定國家走向的還是擁有絕大部分忍者力量的忍村。以木葉為例,保護大名的守護忍十二士壓根就是木葉的忍者,屬于大名的軍隊在面對忍者時毫無戰斗力。

  她和我愛羅在談及世界形勢的時候,就根本沒考慮過大名的立場,忍村制度建立的初衷是忍村統屬于國家,實際上,掌握力量的忍村怎么可能被沒有力量的普通人節制?大名沒被忍村用幻術控制已經是相當給他們面子的事情了。

  一些擁有忍村的小國干脆沒有大名,統領國家的最高領導就直接是忍村的“影”,木葉周邊的好幾個國家就是這樣。

  瀧之國就是典型的瀧影兼任大名的例子。

  扭曲的關系并不能長久,忍村制度終究是要被改革的,以適配村強國弱的形勢。

  幾天后,春野櫻兩人進入瀧之國。兩人刻意放慢了腳步,用節省體力的方式行進,沒有急著趕路。我愛羅的提醒不無道理,這一趟是有可能會遇上曉的成員的,把體力大量消耗在趕路上非常危險。

  幸得一路無事,櫻安全地進入了瀧之國的地界,這邊寧靜的村莊和城鎮似乎看不出曉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他們頭上了。

  瀧之國,一個巨大的瀑布前。

  從極高處的峭壁下傾瀉而下的水流將瀧忍村唯一的入口遮蔽住,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瀧忍村就隱藏在瀑布之后,座落在峭壁后的山谷中,村子的入口要經過瀑布后山洞中的一條天然暗河,能找到這么隱蔽的地方建村相比是煞費了苦心。

  “再隱蔽的入口也不可能瞞得過忍者的偵察。”佐助站到瀑布前,不以為然地說道。

  再怎么隱蔽,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犬冢家的忍者能分辨出他們出入留下的足跡和味道,白眼和忍鷹能看到峰巒后的山谷和村莊,甚至一個普通的暗部,都能跟蹤這些小國的忍者找到他們的村子。

  在忍界中,想把一個偌大的村子藏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跟外界產生聯系,就會留下痕跡,暴露自己。

  “而且忍村太過隱蔽,怎么吸引委托人來委托任務呢?”春野櫻也搖搖頭,有點無語地說道,“想要委托任務的人甚至找不到該去哪里找他們發布任務,瀧忍村一輩子都接不到任務訂單。這種地方用來隱居還不錯,用來建立忍村,簡直是腦子秀逗了。”

  “過分追求安全,反而是本末倒置。”佐助對此呲之以鼻。

  不過,或許瀧忍村就喜歡這樣沒有任務的清閑日子呢?反正瀧之國也歸他們管,用稅收養一群閑得發慌的忍者唄。

  只是沒有任務的鍛煉,這樣養出來的忍者有多少戰斗力,也是個迷。

  總之,鬧到最后,他們既沒有成功把自己藏起來,又沒能使村子強盛起來。

  唯一的好處是,因為他們的村子沒什么戰斗力,瀧之國又沒什么油水,反而免受了許多戰火的威脅。

  “走吧。”少女也不多說什么,輕笑一聲,沖進瀑布后的入口里。

  從瀑布后的溶洞通道潛入地下暗河,在櫻的水遁加速下,綿長幾里的地下路程轉瞬而逝,很快兩人便露出水面,出現在瀧忍村邊的湖面上。

  映入眼簾的是瀧忍村樣式老舊的木制建筑物和瀧忍們。

  “歡迎你們,木葉的使者。”瀧影站在岸邊,臉色復雜地說道,“你們來得很準時。”

  說是歡迎,可是櫻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卻只感覺到敷衍的味道。

  瀧忍們的不歡迎之意簡直寫到了臉上,警惕而緊張的表情擺明了他們對春野櫻和佐助的不信任之情。

  好在櫻的外表迷惑性還是很強的,看到來人只是一個漂亮女孩,瀧忍們不自覺地臉色放緩了不少。

  看來只是一個戰斗力不怎么樣的柔弱少女而已。

  有瀧忍這樣想著。

  他們不知道的是,春野櫻現在心里正默默地評估著她用多長時間才能把這個村子攻陷……

  一個小時?

  或者更少?

  反正看起來這些忍者無論是警惕性還是實力抑或是觀察力,都算不得忍者中的翹楚,大概是經歷的生死爭斗太少的緣故。承平已久的瀧忍村出不了什么強大忍者,也是很正常的。

  總之,都是一群弱雞。

  少女落落大方地走了過去,來到這群弱雞跟前,與瀧影握了握手:“你好,瀧影大人。”

  瀧影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仍是不置可否,與少女的手一碰即散,接著就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堂皇的建筑里。

  瀧影辦公室。

  “那么,木葉來找我們瀧忍村,有何貴干呢?”瀧影高高地坐在豪華椅子上,臉色懨懨地說道,一副想把他們早點打發走的樣子。

  春野櫻大概可以理解他們發現自己的隱蔽之處被人察覺之后的心情。看他們的樣子,估計是以為自己隱藏得萬無一失了吧?卻沒想到,其實五大忍村只要稍微用點心思,隨時都能把他們的老鼠洞找出來。這種心理的落差,都表現在城府不算很深的瀧影臉上了。

  所謂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在這種閉塞的村子里,瀧影居然能搞出這種貴重木材定制的靠背椅,還要放在高一層的臺階上,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五大村的影都沒有他這種架子。

  配上那副瞇著眼睛的樣子和頂多與佐助相當的實力,簡直是叫人發笑。

  “這是中忍考試的邀請書,今年的夏季中忍考試在木葉舉行。”櫻一邊腹誹著他,一邊臉上不動聲色地從兜里掏出卷軸遞了過去,說道。

  “是中忍考試的事情啊,我看看……”瀧影瞇著眼睛打量了少女一番,看了一眼卷軸便說道,“限額仍然是三個下忍和一個帶隊老師陪同嗎?”

  “那么今年就讓白石涼子班過去好了。”他沉吟一會說道。接著合上卷軸放到一旁,又問:“往年的邀請書不是由忍鷹傳遞的嗎?為什么貴村這次要特別派人過來呢?”

  “是的,因為今年情況有些變化。”少女點頭,直言道,“今天的中忍考試,霧忍村也會加入其中,水之國的達官貴族也會前來觀禮,考試的規模會是前所未有的龐大,競爭也是相當激烈,所以還請貴村做好準備。”

  她把“做好準備”幾個字有意說得重了點,言下之意,就是別把歪瓜裂棗拉出來丟人現臉。不然的話,到時候,丟人的不會是木葉!

  瀧影聽懂了她的潛臺詞,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笑容停滯在臉上,回道:“貴使還請放心好了,涼子班的學生都很優秀……”

  櫻看著他的眼神閃爍了幾下,語氣細聽起來有點僵硬,這家伙該不會之前就想著隨便派一個實力一般的班去應付一下就好了吧?

  小忍村其實也蠻尷尬的。

  他們也不是不想把優秀的忍者派出去,在中忍考試的舞臺上出風頭,獲得觀眾、尤其是那些貴族們的注意,為村子贏回更多的任務單。只是小忍村培養出來的下忍整體上實力比大忍村要弱上一截,他們的優秀種子在外面也不過是中上的層次而已,想爭一個好名次也不容易;萬一在競爭激烈的中忍考試里損兵折將,那就是嚴重的損失了。

  就算付出最大努力,也很難取得好成績,反而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的天才折損在別的國家。考慮到這些問題,久而久之,小忍村們也開始意識到在中忍考試里他們只是個陪太子讀書的角色,派出的忍者也以湊數居多。真正有能力展開競爭的,還是大忍村的下忍們。

  這種得過且過的心態,春野櫻不予置評;小忍村的生存之道大概就是這么無奈吧。

  看破不說破,這種類似潛規則的東西她也無意捅破紗窗紙。

  瀧影從少女流轉的眼波看出她多少能知道自己的意思,雖然有些暗惱,但是對方畢竟身后站著木葉,語氣就算重了點,那也是上國教訓得對。

  不滿?憋著!

  “咳咳。”他連忙擺正了心態,清了清嗓子說道,“就只有這件事嗎?”

  櫻搖搖頭:“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

  “請說。”

  “不知你們是否聽說過……曉組織最近在貴村附近有活躍的跡象?”春野櫻緊緊地盯著他,“也就是說,沉寂了一年之后,曉組織的活動死灰復燃了,而且很可能這次他們的目的不再僅限于收集情報……”

  瀧影的臉色這次是真正地僵住了。

  “這件事……”

  (2/2。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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