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瀧影遲疑片刻,扯了一下臉皮,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什么曉組織的,跟我們瀧忍村有什么關系嗎?”
他望著春野櫻,又補充了一句:“這應該是你們五大忍村考慮的事情吧?”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他就是這個意思。
春野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才正色道:“瀧影大人,你忘記了嗎?曉組織的目的……”
“是要收集人柱力!”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只見瀧影臉色一變,低呼一口氣,強作鎮定說道:“那與我們瀧忍村有什么關系呢?我們村小勢微,哪里有什么人柱力?”
瀧影矢口否認,可少女從他眼神里早已經看到了答案。
七尾人柱力,十有八九就在瀧之國,瀧忍村!
“真的沒有嗎?”春野櫻死死望著他,一雙眸子如刀般扎在他臉上,沉聲反問道,“那么,曉為什么會出現在你們國家里?難不成他們是來旅游的?”
冷汗從額頭和鼻翼上悄然冒出,瀧影連忙用手擦了擦臉,訕笑一聲:“呵、呵……或許他們有別的目的吧?又或者只是掩人耳目,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我們國家,然后在別處暗中進行他們的真正計劃呢?”
在瀧影看來,曉和木葉有什么區別嗎?
不管誰發現了瀧忍村有人柱力,結果對于瀧忍們都是一樣的:尾獸被奪走。
不同的是,曉作為一個地下組織,他們應該只是暗中行事;而木葉卻有可能為了奪取七尾人柱力而發動對瀧之國的戰爭!
這樣看來,木葉比曉還要兇殘呢。
連挑起戰爭的理由,瀧影都能瞬間想好幾個,比如污蔑瀧忍村當年用了不正當手段從木葉手里偷了七尾之類……甚至連借口都不需要。只需要告訴大家,有一個弱小的忍村手里掌握了強大的七尾人柱力就行。
尾獸人柱力一向是大國的禁臠,容不得小國沾手;小忍村擁有尾獸,就如同三歲小兒持金過市般危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當年若不是機緣巧合,瀧之國也不會有機會捕捉到七尾。尾獸的力量太具誘惑力,盡管知道消息一旦走漏,瀧忍村會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但是能得到如此珍貴的力量,瀧影說什么也想要將它保下來!
瀧影死不承認,頑固的態度讓談話有點接不下去。
春野櫻嘆了一口氣,也沒興趣跟他兜彎子,直說道:“七尾人柱力,就在你們這里吧?抵賴是沒有意義的!”
“貴使如果一定要把莫須有的事情扣在我們瀧忍村上面,那我作為瀧影除了堅決的否定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瀧影假模假樣地用無奈的口吻說道。
“你能對我們睜眼說瞎話,難道也能跟曉的人這么說嗎?”櫻緊皺著眉頭說道,“他們早就知道你們的情報了,曉的力量是你們無法抗衡的!在這種關頭,你們還不愿意接受木葉的幫助嗎?寧愿眼睜睜看著人柱力被曉搶去?”
“假設我們真的有人柱力,”瀧影反問道,“你們所謂的幫助,就是把她接回你們村子是吧!”
“我們木葉并沒有將貴村的人柱力占為己有的意思!度過曉的危機之后,貴村的人柱力隨時可以返回你們國家。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頑固下去,不肯接受我們的幫助,只怕到時曉來的時候,你們會后悔的!”
“七尾并不在我們村子里。”瀧影不理少女怎么說,只管搖頭否定。
他心里冷笑著,說得再好聽又有什么用?用花言巧語套出關鍵情報之后立刻翻臉不認人的做法,他在忍界中已經見識過不知多少次了!
而且,越是五大國,這種流氓行徑就做得越嫻熟,不然小國私底下怎么會把它們稱為五大流氓呢!
反正他就是咬死了七尾人柱力不在瀧忍村里。
要是承認瀧忍村真的有七尾,木葉所謂的幫助是什么?只怕接下來就是以人柱力的安危受到威脅的名義,要把她接回木葉保護。到時候,人柱力到底屬于瀧忍村還是木葉村,可就說不好了!木葉有一萬種方法,讓人柱力留在他們那里。
而且……想到七尾人柱力的個性,瀧影就有點頭痛。
以芙的個性,說不定根本不需要木葉使什么花招,她就會留在木葉樂不思蜀了……
“感謝貴村的關心,”想到這里,瀧影已經恢復了冷靜,搖著頭說道,“只是我們村子確實沒有人柱力,并不擔心曉組織會真的對村子下手,也不會后悔。”
春野櫻從他篤定的眼神里什么也看不出來。
她咬了咬下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瀧忍村竟然對木葉有如此大的不信任感,寧愿冒著直面曉的風險,也不愿意接受木葉的幫助,仿佛木葉比曉更具有威脅性一樣。
這實在令她感到意外。
瀧忍們到底在想什么呢?
事實上,這個閉塞的忍村對于木葉提供的情報一直將信將疑。
在他們看來,事情除了木葉方宣稱的那樣,還有另一種說法。那就是所謂的“曉”組織可能只是個幌子,甚至是木葉在背后操縱他們,目的是嚇唬小忍村,想試探出他們是否擁有七尾。仔細一想,這種可能性也不小,從木葉建村到現在六十余年,為了爭奪尾獸五大村打了多少仗?就是沒聽說過有哪個地下組織能跟五大忍村虎口奪食的。
站在瀧影的角度上看,木葉突然告訴他,忍界存在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組織,莫名其妙就要收集尾獸,還擁有接近兩位數的“影”級別忍者,實力能夠跟五大忍村抗衡。這種情報,瀧影自然會心有疑心!五大忍村隨隨便便就能抗衡的話,他瀧忍村也擁有七尾人柱力,怎么就始終國力微弱呢?
瀧影能相信曉的存在,但是說曉的實力比大忍村還強,他是死活不相信的。或許真的有不法之徒在打七尾的主意,但他認為憑著隱蔽的位置和村子的實力,從一個地下組織手里守住七尾人柱力的力量。
瀧忍村窩在自己的世界了生活了太久,對外界的變化缺乏敏感度,還以為忍界仍然跟以前一樣,這就是瀧影令人智息的想法根源。
總之,無論如何,瀧影也不肯承認他們村里有人柱力。
面對這種油鹽不進的人,少女也拿他沒有太多的辦法,總不能把他們全部抓起來一一審核是不是人柱力吧?那樣木葉的同盟就完全毀了。
她回過頭,無奈地與佐助對視一眼。
佐助微微點頭。
看來,寫輪眼可能要派上用場了。
當然,他們還沒有肆意妄為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瀧影下幻術的地步,春野櫻是過來會談的,不是過來把瀧忍村滅掉的。
遇到問題應該首先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接下來的會談,就變得乏味而充滿了例行公事的意味,不涉及敏感話題之后,氣氛也松動了不少,有時旁邊坐著的瀧忍也會插上幾句話。
沒有營養的話說了幾輪,春野櫻發現瀧忍村還真是有夠閉塞的,近年來木葉許多耳熟能詳的大事件他們都只是略有耳聞而已。
宇智波滅族的事情他們還有所耳聞,前兩年砂忍和木葉的戰爭就只是聽到了一點風聲而已,至于最新的事件,例如木葉與曉的摩擦、木葉與霧忍的合作,就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了。
“世界變化還真快啊。”聽完櫻的介紹,瀧影感慨了一句。
“是的,瀧影大人如果有興趣,可以借這次中忍考試的時機走出國門,出訪木葉,也看看世界的變化。木葉掃榻以待!”少女微笑著說道。
深入了解之后,櫻也漸漸有點明白了瀧忍村抗拒與大忍村發生聯系的心理。這是一群把自己隱藏起來躲避戰爭的忍者,縮起頭來過日子,對大忍村有極強的不信任感,或許這就是歷年來瀧忍村能在世界大戰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原因。
瀧忍寄望著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也拒絕任何的改變。
如果瀧影愿意睜眼看看世界的變化,事情也許能贏來轉機?櫻嘗試著邀請他。
“嗯……”瀧影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考慮考慮吧。”
“我們明天就要回木葉了,如果您定下了主意,還有最后的機會。”春野櫻最說道。
“涉木,你帶木葉的使者下去休息吧。”瀧影不置可否地搖搖頭,沒有回答少女,只是轉頭對手下的一名瀧忍說道。
“是,涉土大人!”一個碎發青年低頭應道,將春野櫻和佐助領出屋外。
瀧影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默默地思索了許久。
目送著少女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那輕盈的步伐聲,他才對旁邊的一個瀧忍問道:“水煙……芙呢?她又跑去哪里了?”
“呃……”瀧忍遲疑了一會,左右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好像不在村子里。”
“什么?”瀧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野丫頭!我都跟她說了,不要隨隨便便離開村子,每次都不聽話!”
他臉色惱怒,轉頭又斥道:“不是叫你們看住她的嗎?這么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瀧忍臉上冷汗津津,連忙答道:“瀧影大人,芙大人會飛,實力又比我們強太多,我們根本攔不住她啊!”
“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瀧影罵道,“快去把她找回來!還有,絕不能讓她碰見木葉的使者!”
“是,瀧影大人!”瀧忍單膝跪下,點頭應下,接著又擔憂地問道,“木葉的使者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秘密……要怎么辦?”
瀧影冷冷地瞪了瀧忍一眼:“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他知道手下這樣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