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講,星忍村內部發生的主要矛盾就是為了力量究竟可以付出多大代價的理念之爭。
赤星認為沒有足夠的力量就無法在火影的世界上立足,夏日星則認為獲取力量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孔雀妙法的可怕副作用已經完全偏離了更好地活下去的本意。
兩者都不能說沒有道理,所以星忍村也一直在兩種想法中不斷搖擺著、折騰著自己:品嘗到缺乏力量的苦楚時星忍們重新啟用星隕石;被孔雀妙法的副作用折磨、甚至有人因此而死時,星忍們又紛紛轉頭唾棄這個秘法……
因為力量層次并不高,在外人看來,這一切就像一部拙劣的三流忍者宮斗小說,星忍們窩在遠離五大國紛爭以外的山旮旯小地方,為了一個不值一哂的秘法而蠅營狗茍。
——當然,往大了說,窩在一個小星球上內斗不止的火影世界甚至地球世界的人類,在更高層次的“存在”眼里,或許也是同樣的蠅營狗茍、不堪造化吧?
說回到星忍村。
這次爭斗的星忍焦點人物,四代代理星影赤星是個充滿了槽點的人物:以暗殺三代星影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上臺,器量狹小,手段粗暴拙劣,遺禍無窮;當政這么多年也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代理”兩字一直牢牢戴在頭頂摘不下來,屬于典型的野心與能力完全不匹配。
鳴人在夏日星的幫助下很快收集完證據,并找準時機當著全村人的面揭穿了四代星影的面目;自來也本以為赤星會制造點難題給鳴人,沒想到他的應對如此拙劣,慌不擇言中居然承認了自己做過的壞事。
于是便出現了前兩章鳴人與赤星在修行殿前嘴炮的一幕。
接著,不出意料地,嘴炮失敗的一方——赤星惱羞成怒地將隕石按在了胸口,孔雀妙法最大限度地開啟了!
“能把查克拉凝聚成如此實質的形態,孔雀妙法在五大忍村以外也算是相當了不起的忍術了。”自來也淡定地看著不遠處赤星身上伸出的紫紅色查克拉巨龍,心中思忖著,“不過,做到這種程度的話,哪怕赤星贏了這場戰斗,恐怕他也離死不遠了……”
他看得很清楚,雄壯的巨龍身下,赤星的身體上一個個紫色的丑陋肉瘤正在悄然長出來!
把隕石貼在胸口,固然能最大幅度地增強、活化查克拉,但是肉體所受到的輻射傷害也隨之而變大,以至于短短時間內就惡化到了身體隨時可能崩潰的地步……
“可惜,就算是這樣以豁出性命的覺悟來戰斗,也改變不了他失敗的結局。靠歪門邪道提升了查克拉就能和尾獸對抗的話,鳴人這幾年也不需要這么辛苦了!”
自來也自言自語地給場下的戰斗下了定論。
場下的戰斗,一如自來也所說,很快便陷入了赤星被鳴人完全壓制的局面。
嘭!巨龍與鳴人身后粗壯的狐尾又一次硬碰硬地對撞到一起,激起了劇烈的爆炸,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赤星臉色一白,身形猛地倒退幾步,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站定,感覺頭頂凝若實質的查克拉紫龍已經搖搖欲墜,幾成虛影;而站在不遠處的橙發少年卻仍然穩穩地站著,四條修長有力的妖紅色尾巴在身后靈動自如地揮舞著,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剛才的碰撞的影響!
這到底是哪來的怪物啊……孔雀妙法完全被他壓制住了!這個少年的查克拉外衣與孔雀妙法的差距,就好比大象與螞蟻的差距一樣!
他開始感到頭有點痛,全身都在發癢。
剛才查克拉充盈體內的時候,他感覺一切都好極了,現在查克拉一旦開始衰落,赤星就發現,這只是一個錯覺,孔雀妙法的副作用漸漸涌上來,將身體破壞得千瘡百孔。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從赤星心底油然升起。
“可、可惡,你這個該死的家伙!”赤星喘著粗氣罵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鳴人,木葉下忍。”鳴人皺著眉頭,不知道他為何又問一次這個問題,只好把之前的回答又重復了一遍。
下忍?
赤星一時之間心灰意冷,星忍村傳承上百年的驕傲、無敵的孔雀妙法居然被區區一個下忍徹底踩在腳下?他的野心,他的謀劃,一下子變得一文不值!
想狂笑,頭痛卻如潮水般用了上來,赤星頭疼欲裂,臉上又痛又笑,表情非常猙獰。
“啊啊啊——!”
赤星發狂地喊了出來。
“你已經輸了!束手就縛吧,赤星!”鳴人不解地看著赤星,皺了皺眉頭說道,“村子會給你公正的審判的!”
“閉嘴——!”赤星瘋狂喊道,牙關緊咬,從身體中又壓榨出一股查克拉補充進紫龍里。然后,他右手使勁一揮,重新變得凝實的查克拉巨龍便再度沖鋒起來!
“給我去死吧!”
巨龍咆哮著,帶著無匹的力量,勢如破竹地沖向了鳴人。
這是最后一擊了嗎?鳴人一邊感應著赤星使出這招后,迅速衰落下去的查克拉,一邊淡定地伸出了右手。
尾獸外衣延伸出一條長長的查克拉爪子,輕描淡寫地將來勢洶洶的巨龍抓到了手里。
然后,捏緊。
凝實得比鋼鐵還堅硬的巨龍竟被鳴人硬生生捏爆了!
赤星軟軟倒在地上,無聲無息。
“結束了,赤星!投降吧!”圍觀了好久的夏日星走了過來,大聲喊道。
“不用喊了,他已經……昏迷了。”鳴人走到赤星身旁,摸了摸他的脈搏,肅然說道。
星隕石從赤星的胸口掉了下來,鳴人拔開他的上衣時,看到了滿滿一身剛長出來的紫色肉瘤,碩大粗肥,表面凹凸不平,極其惡心。
“這就是孔雀妙法的后遺癥。”夏日緩緩走來,語氣相當凝重。她剝下赤星的上衣,猙獰的肉瘤便全都暴露了出來,將赤星變得不成人樣。
“被輻射得太多,他已經沒救了。”夏日站起來,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明明已經推翻了赤星的統治,她卻感覺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像赤星這樣修煉孔雀妙法得到絕大副作用的忍者,在村子里面還有很多很多……
鳴人站在一旁沉默著。
他曾經被人當作妖魔,吃了多少苦頭,廢了好大力氣才從同伴們心中獲得了他們對“漩渦鳴人”的認可;星忍村的忍者為了得到力量,卻甘愿把自己變成像妖魔一樣惡心。
值得嗎?
鳴人感覺自己的價值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這兩天白天在照顧生病的嬰兒(我姐的),晚上碼字時思維好像凝固了,這一章愣是碼了一晚上,實在改不動了,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