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離開的這些日子,雖然好像少了什么,但生活仍得繼續。
就好像清晨的木葉,少了晨跑的春野櫻以后,佐助和雛田仍然會按時起床、晨練;偶爾兩個瞳術高手會碰上,不咸不淡地問個好,一起跑上幾圈,乃至切磋兩場。
最近,身處暗部的兩人都特別忙。
蓋因春野櫻那次大鬧會場之后,團藏徹底倒臺,根部被綱手接收,暗部們從此開始了對根部忍者工程浩大的鑒別任務。繁重的任務壓力下,佐助和雛田幾乎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昏天暗地,恨不得把家安在暗部大樓里,天天加班到天亮。
而這個時候,鬧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暗部忍者春野櫻,已經跑到了世界的另一端濕骨林逍遙自在地修煉仙術去了,混不顧她給同事們制造了多大的工作量。
——尤其是佐助和卡卡西。
這兩個唯二擁有寫輪眼的木葉忍者,在這一次甄別任務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因為除了山中家的精神秘術以外,寫輪眼的幻術是審問根部忍者的最佳手段。
根部忍者幾乎個個都被團藏下過禁制、洗過腦,對根部的事情守口如瓶。他們就像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一般二般的審訊手段,還真撬不開他們的口。太過激烈的手法,又不適合用在他們身上,畢竟不是每個根部忍者都像團藏一樣惡貫滿盈,有些甚至可以說是為木葉鏟除過威脅的英雄。若不是三勾玉寫輪眼顯威,想讓這些人開口還需要許多功夫。
——相對的,佐助也見識到了根部做過的許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有時甚至能從他們嘴里聽到關于宇智波的言論。
“團藏大人從一開始就不信任宇智波一族,尤其是九尾事件以后,我們根部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宇智波……”
“宇智波天生腦后有反骨,從宇智波斑叛逃木葉開始就是這樣了……”
“就算宇智波鼬不動手,宇智波一族也會被根部剿滅……”
強大的寫輪眼幻術可以讓最頑固的根部忍者也吐露出心里話,在這些忍者嘴里,宇智波一族仿佛成了比根部還丑陋邪惡的家族組織;佐助第一次聽到這種話時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揮拳把被審問者揍了一頓。
但是聽得多了,他也麻木了,變得身心疲憊。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宇智波一族……”
“到底是什么?”
家族、父母、兄弟、村子……許多曾經明晰了然的概念,在佐助腦海中竟變得模糊起來。
越是思考,越是迷茫,越發心累。
“佐助!你在想什么呢?”
卡卡西的出現,打斷了佐助的迷思。
白發青年的手冷不丁拍在佐助肩膀上,后者一個激靈,從毫無所得的思考中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正坐在暗部內部的食堂里,手中湯匙無意識地攪拌著食盒里的番茄湯,因為想得太入神,番茄湯和木魚飯團早已經涼掉了。
佐助嘆了一口氣,放下湯匙,餐盤上裝著的明明都是他最愛的食物,他卻感到索然無味、全無胃口,索性一把推開餐盤。
“沒在想什么……”少年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疲憊。
卡卡西看著心事重重的佐助,欲言而止。
“怎么了,卡卡西老師?”
少年提起餐盤,走向剩飯傾倒處。
“是上次審問的那個佐井有問題嗎?他比較年輕,受到的洗腦沒那么多,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他一邊倒掉一口未動的午餐,一邊問道。
“不,跟他無關,佐助。”
卡卡西看著佐助臉上濃濃的黑眼圈,猶豫片刻,還是嘆了一口氣:“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執行……”
“又是任務嗎?”佐助平靜地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平淡的回答讓卡卡西越發慚愧,他遲疑了一下,勸道:“如果太累的話,還是算了,我再找其他人也無妨,千萬別死撐!”
“沒關系,我撐得住。”佐助勉強笑了一下,拒絕了卡卡西的好意。
他跟著卡卡西離去——目的地很奇怪地居然不是暗部的審訊室,而是木葉醫院的一個手術室當中。
暗部隊長日向螢、雛田、白還有幾個不知名的醫療忍者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手術室?”佐助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正疑惑為何這次任務要在手術室進行,眼角的余光就發現了躺在地板上的一個人。
一個渾身被強力的封印禁制限制住、無法動彈絲毫的老人。
“志村團藏……”
佐助唇齒間冷冷地蹦出了這幾個字。
本來就不喜歡這個人。這段時間以來,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后,佐助更是愈發憎惡他。
“沒錯……這次的任務,就是給志村團藏做手術,拆下他身上多余的東西。”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
“多余的東西?”
佐助一愣。
“閑聊先到此為止吧。”日向螢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嚴肅地說道,“本人是這次任務的隊長,日向螢。我來介紹一下,這次手術中大家的任務——”
“白以及她手下的醫療小隊,負責手術的一切事宜。”
“進行手術時我們會打開禁制,屆時團藏可能會有動作,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你們兩個負責盯著團藏,制止他的一切行為。有任何問題,立刻向我報告!”
“我負責觀察你們兩個的查克拉運轉。一旦出現異常,我會立刻介入手術,如果我處理不了,會向雛田發出警告。”
“雛田你站在手術室外,關好門,不要再進來。你只需要盯著我的查克拉運轉即可。如果我發出警報或者發現我的查克拉運轉出現異常,你立刻轉身就走,不要管我們,直接向綱手大人匯報情況!除非是我的查克拉運轉正常并親自打開門,否則任何人都不可以開門!”
“明白了嗎?”
日向螢對任務的安排異常的謹慎。
謹慎到近乎小題大做的程度。
佐助和雛田對視一眼,都對日向螢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既然她下了命令,他們也只能照做。
這時,躺在地板上、渾身被束縛得像個粽子一樣的團藏驀地冷笑了一聲,差點把一直以為他在昏迷著的眾人嚇了一跳。
“是日向螢嗎?”老人的聲音比以往都要沙啞,像砂紙磨過桌面一樣粗糙。
日向螢抿著嘴,冷冷地望著團藏,并不回答。
團藏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吃力地坐起來,繼續說道:“還有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水無月白……另外那個小娃兒是日向雛田吧,我認得你!”
“呵呵,日向螢,為了對付我這個已經徹底失敗的老人,你真是擺了好大一個架勢啊!”團藏眼罩下的嘴角扯起,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們在忌憚什么……很遺憾,你猜錯了,我手里并沒有那東西!”
“另外,你把宇智波佐助也拉進這個任務里,就不怕他受到刺激嗎?”老人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別怪老夫不提醒你,宇智波的人都不值得信任!”
“閉嘴吧,老東西!”
日向螢冷喝一聲,打斷了團藏的話語。
她走過去,俯身貼近老人的耳邊,淡淡地、近乎耳語地說道:“現在才裝好人,你以為還來得及嗎?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你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老老實實等死吧,老匹夫!”
團藏臉色如磐石般沒有絲毫動搖,裸露出來的那只眼睛冷冷望著女人,說道:“不聽我的勸告,你會后悔的!”
白眼女人冷笑一聲。
她根本不管團藏說了什么,一記柔拳直接轟到他胸前,一拳便將他擊暈過去。
“各自就位,任務開始!”
從老家回來了,坐了一天的車。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