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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黑色眼眸

  鐵之國的另一邊。

  雪林中,卡卡西正布置著追蹤佐助的事宜,突地神色一動。

  赤丸汪汪地叫了起來。

  “有人來了!”

  嗖嗖嗖!

  三道熟悉的身影先后落到眾人身前。

  “我愛羅!”鳴人微微一愣,旋即驚喜地喊了出來。

  “呼!”

  “總算找到你們了……”手鞠最先停下,叉著腰俏立在雪地上,掃視了一圈木葉忍者們,對卡卡西說道,“有件事情請你們務必聽聽!”

  “五影會談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愛羅接過話頭,說道,“不過,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山野嶺、冰天雪地,即便是忍者,也不會刻意停留在這些地方。

  “說來話長……”卡卡西撓了撓后腦勺,嘆了一口氣,“先說說五影會談上發生了什么吧!”

  “嗯。”

  手鞠點點頭,當即將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娓娓道來。

  從會談上的爭吵,到團藏暗中用幻術控制三船為自己說話,再到佐助入侵會場,大鬧會議,最后是自稱宇智波斑的神秘人救走佐助,留下戰爭宣言……

  “以上……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手鞠神情肅然,緩緩說著。

  卡卡西與大和對視一眼,神色凝重,沉吟起來。

  “宇智波斑說這會是一場波及整個忍者世界的戰爭,我認為這不是危言聳聽……”我愛羅站在一旁,面色平靜地說道,“如果真讓‘曉’將九只尾獸全部收集完畢,這必然會是整個世界的一場災難。”

  他望著鳴人,凝重地說道:“所以,我們需要組建起忍者聯合軍隊來阻止他們。這是一場保衛僅存的八尾和九尾的戰斗,也就是說,這是守衛你的戰爭,鳴人。”

  “作為風影,我會賭上性命地去保護你……”

  他頓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鳴人的肩膀。

  “對于佐助的事情,我很遺憾。”

  鳴人低著頭,沉默了下來。

  我愛羅掃了一眼其他人,木葉忍者來得很齊,春野櫻、小李、牙這些熟人都到場了。

  奇怪……為什么大家都在?

  他心中有些疑惑,只是沒有提出來,目光向認識的每個人致意,對小李輕輕點了點頭,便準備告別離開。

  他正要開口,眼神的余光卻察覺到眾人的眼神中,除了凝重以外還有幾分異樣。

  “怎么了?”手鞠秀眉微蹙,問出了我愛羅的疑惑。

  卡卡西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也有一個情報……很奇怪。”

  “嗯?”

  “說到佐助……”春野櫻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剛才也遇到一個非常像佐助的人,在不遠處偷偷監視我們。”

  “后來牙發現了他的存在,我們便追了出來,只是他的速度很快,動作和查克拉也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后來追到這里時我們已經追不上了。”

  手鞠三人一愣。

  “出現在這里嗎?”我愛羅眉頭皺了起來,仔細思索著,“在五影會談上,佐助已經身受重傷了……怎么還會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幾百公里以外?”

  “而且就你們的描述來看,”卡卡西也插了一句,“佐助的思想已經墮入深淵,查克拉的感覺變得非常黑暗了。可是我們遇到的那個佐助……”

  他轉頭跟身后的眾人對視了幾眼。

  “他的查克拉很干凈透澈……”春野櫻點點頭說道。

  她對查克拉的感知最細膩,也一直牢記著佐助的查克拉的質感……所以最清楚之前那個人的查克拉與真正的佐助的差別——

  雖然很像很像,但是他沒有真正佐助的那種黑暗的感覺。

  所以春野櫻篤定,他并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佐助。

  “是冒牌貨嗎?”堪九郎站在一旁,大大咧咧地說道。

  “有可能……”

  卡卡西說著,咬破手指,血跡在掌心上一抹,將忍犬帕克通靈了出來。

  “總之,無論他是什么人……我們打算去追蹤他,弄清楚他的身份!”

  而在距離卡卡西等人一段路程以外。

  佐助正用著尋常的忍足趕路……事實上,他刻意控制了自己的速度,內心深處也未嘗沒有希望他們能趕上來的小小念頭。

  可以的話,引導他們去找小櫻好了。

  佐助一聲不吭地趕著路,心中默默想著。

  他希望大家能心平氣和地聊一下,而不是現在這樣,被認作了通緝的目標而逃竄。

  他希望了解一些東西……

  這個世界的佐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做了什么,經歷了什么?

  少年心中有些沉重。

  “佐助哥,”夜魚一邊舔著小魚干,一邊瞇著眼睛說道,“有三個新來的人與鳴人哥他們匯合了,停在一起好像在聊天的樣子。”

  “嗯。”

  “佐助哥,”夜魚吃光了魚肉,一邊舔著骨縫里的肉絲一邊說道,“他們開始跟上來了。”

  “嗯。”

  “佐助哥,”夜魚把啃得干干凈凈的小魚干隨手丟到一旁,問道,“還有小魚干嗎?”

  “……全被你吃完了!”

  “……哦。”

  春野櫻與團藏之間的戰斗,已經趨近尾聲了。

  “戰斗已經沒有懸念了……如果團藏沒有其他手段的話,就算他還能再復活幾次,也無濟于事了!”

  香磷退得很遠,窩在戰場外的一塊巨石后,悄然漏出一個小腦袋,小心地望著場下的戰斗,一邊默默地思索著。

  場下的戰斗,由于團藏的毫無還手之力,已經演變成了冰巨人打地鼠的游戲。

  轟轟轟——!

  巨神兵接連轟擊在大地上,每一擊都仿佛在制造一場小小的地震,轟鳴聲沉郁而厚重,響徹云霄,震得香磷耳膜嗡嗡作響!

  在巨人拳腳進攻之下,團藏以不符他的年齡的敏捷動作閃轉騰挪,身形上下翻飛,兔起鶻落,幾次險之又險地躲過了春野櫻的攻擊,叫人驚嘆不已。

  然而空有防御而找不到進攻的機會,團藏便是躲得再精彩、再極限,也有防久必失的時候。

  只見場上,連續幾次驚險地避過春野櫻的攻擊后,團藏終于被逼到了死角。

  “已經躲不掉了嗎……”

  四周是殘垣碎石組成的絕壁,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老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望著頭頂的巨手遮天蔽日似的朝他籠罩了下來,臉色陣陣發青!

  灰塵彌散,沙土四濺,碎石橫飛!

  影影倬倬中,團藏的身影在另一邊重新浮現出來。

  右臂上,第九只寫輪眼閉上了。

  “每死一次,就會閉上一只眼睛……”香磷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團藏屢次死而復生的秘密,幾次暴露在女孩的視線中后,香磷已經破解了這個忍術的秘密。

  每一只寫輪眼,對應著一次復活的機會。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術,但是術的效果,顯然是以寫輪眼永久閉上為代價,將其復活過來!

  “第九只眼睛了……”香磷輕聲對佐助說道,“團藏只剩下最后一只寫輪眼,也就是最后一次復活的機會了!”

  “這兩人的戰斗……馬上就要結束了!”

  佐助沉默著點了點頭。

  團藏,顯然快要死了。春野櫻看起來對他沒有任何留手的跡象。

  他的心情卻一點都沒有因復仇的對象即將死去而感到愉悅。

  團藏的實力他看在眼底,縱然是取巧、作弊得來,憑著諸多底牌也堪稱強大。佐助有自信戰勝他,但自己也會付出相當的代價。

  而春野櫻……卻根本沒使出全力,仿佛貓戲老鼠般,就將團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為什么……你會這么強?

  佐助此時的心情,陰冷而復雜。

  第九次復活的團藏,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右臂。

  “不用看了,”頭頂傳來少女清冷的聲音,“你只剩最后一只寫輪眼了。”

  團藏心中驀地一驚。

  術的秘密……被發現了嗎?

  少女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輕笑一聲:“你該不會把別人當作傻子了吧?復活這么多次,換做誰都能看穿你的術的問題了……”

  “伊邪那岐。”

  “你的術……是叫這個名字吧?以寫輪眼永久失去視力為代價,將不利于自己的現實扭曲回檔,甚至連死亡都能扭轉回去,從而實現復活的表象。所以,你只剩最后一次復活的機會了。”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伊邪那岐的事情。”團藏冷冷地說道。

  “你還知道什么?”

  “宇智波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春野櫻淡淡地笑著,平靜地說道,“不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來讓你能拖延時間呢?”

  團藏猛地一驚。

  殺意宛如寒霜一樣凝結在空氣當中,老人想都不想,猝然就跳起來,身后傳來巨人手掌轟到地上的轟鳴巨響。

  那排山倒海的力量,宣泄到大地上,竟將泥土像是水波一樣波動著擴散出去!

  團藏還來不及慶幸他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頭頂傳來嗖嗖的尖銳破空聲,團藏剛落下,就下意識地向后折腰,力道之大,渾身的筋骨肌肉都仿佛在咔嚓作響,老人的身體借此彎成一個超越極限的角度,以毫厘之差又避過另一只手的橫斬!

  “已經看穿你的攻擊模式了……!”團藏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后——

  銀白水線從天而降,路過團藏的身體,在大地上劃過一道極細的縫隙。

  老人的臉上維持著最后一刻的松懈神情,帶著些許愕然,然后身體分成兩半,一左一右頹然倒地。

  “看穿了我的攻擊模式?”

  看著團藏最后一次復活,出現在地上,春野櫻嘴角掛起了一個輕蔑的弧度。

  老人右臂上,最后一只寫輪眼緩緩閉上。

  “志村團藏,你完蛋了。”

  春野櫻高高站著,冷冷地說道。

  在她所站的高度上望下去,團藏的身影,渺小得仿佛一只螻蟻。

  她的手指微微一動,控制著冰巨人的手高高舉起。

  然后,朝著團藏狠狠地砸了下去!

  異變突然地發生:團藏的右臂驟然化作一株巨樹,纏繞在冰巨人身上,將其束縛住!團藏猛地扯斷右手,借機一躍而起,在動彈不得的冰巨人身上幾個跳躍,沖到了春野櫻身前!

  包裹住右眼的繃帶,不知何時被他打開了。

  露出了,一只妖異的萬花筒寫輪眼。

  “翻盤了嗎?”帶土心中一動。

  “總算是拖延了足夠的時間……”老人冷笑一聲。

  “完蛋的是你……成為我的傀儡吧,春野櫻!”

  他死死地盯著少女那對清澈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等等——

  團藏突然一愣。

  春野櫻……怎么是黑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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