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看著玉牒文曲的樣子，已經明白了什么，他笑吟吟道：“我也想嘗嘗道友當年在天庭吃的苦！”
“鳳梧和凰桐在妖盟吃盡苦頭，甚至差點兒隕落，道友在天庭或許沒有生命之憂，但所受冷嘲熱諷，酸甜苦辣想必也少不了。”
玉牒文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沉靜片刻，笑道：“其實呢，若是沒有什么追求，安穩做一個儒仙，在天庭倒也簡單。”
“單從修煉來說，或是如道友此時，尋一個家族依附了，以道友種玉師的身份，在天庭還是很受尊重的；若是覺得家族太過局限，那就拜入十二樓，十二樓在天庭的勢力是道友想不到的，他們在天庭的權勢跟造化門在空間相似，而十二樓弟子關系復雜，各派系斗爭也很激烈；再有選擇，那就是仙府了！”
“以小生身份，自不屑依附家族，也不想受十二樓仙門所累，能選的只有通過天啟之選進入仙府，做仙吏以求謀生。”
“其實，有時候小生也極羨慕道友的自由，雖然隨時有生命危險，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道友甚至還率兵征戰，這是小生在天庭所不敢想的！”
玉牒蕭華看著情緒逐漸平歇的玉牒文曲，問道：“道友是反對貧道參加博選？”
“是的！”
玉牒文曲點頭道，“雖然小生不知道道友如今修煉境界，但道友若是參加博選，小生相信一定會吸引仙府之人注意，而到得那時候，道友是想接受仙府的籠絡呢，還是想拒絕呢？”
玉牒蕭華明白玉牒文曲的意思，自己若是接受了，那就跟文曲一樣進入仙府，內中拘束遠非自己能想象，若是拒絕了，那就得罪了仙府，自己在天庭勢必再次走到逃亡之路。
“道友”玉牒蕭華目光炯炯有神看向玉牒文曲，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為何你修煉的進度遠遠落在鳳梧和凰桐之后，甚至連那個莽撞的雷霆都走到了你的前面？”
玉牒文曲眉頭一揚，剛要說話，卻被玉牒蕭華一句話頂了回去：“不必說貧道動用了分身之法，也不必說貧道給了他們更多的機緣，這些貧道不否認，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道友的心態，是道友的做派！”
“君子如玉，玉，代表著君子的品德，你可以溫潤如玉，但不代表你要妥協！”
“道友還記得貧道發現藍家種玉之術時，道友已經說起種玉和采薇是天庭最古老的兩種修煉之法吧？”
“既然道友知道，為何不選種玉之法，不去找尋采薇之法？？而是尋了尋常修煉之法修煉？？”
“是道友的心態崩了，道友無法忍受蝸牛一般的修煉速度，無法忍受剛剛在文曲宮主人的位置上跌落，做一個簡單的風仙！”
玉牒文曲臉上漸漸發白，而天庭空間之上，也生出重重陰云，空間內所有儒仙都驚恐的看著天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道友知道天門開時，上清宮主人的隕落，但道友可能不知道龍域打開時，龍族飛升的考驗吧？”
“先前貧道也不清楚，在知道上清宮主人隕落后，特地去問了幾位道友各自飛升時候的情形，貧道這才知道龍族飛升的一個考驗……”
“這個考驗是龍族化作一個小小的毛毛蟲，道友可以想象，肉身強悍，可以撕開虛空的龍族，居然化作他們眼中最為卑微的毛毛蟲，這種落差讓他們如何自處？”
“可這就是天道的考驗，一個人，可以有雄心壯志，但他也得有俯下身的姿態！”
“道友這方面可能做得不好啊！”
玉牒文曲久久不語，足有半晌兒，天庭空間的彤云才緩緩消散，玉牒文曲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低聲說道：“道友說得不錯，吾日三省吾身！小生先前嘲笑天人，嘲笑雷霆，卻沒想到恰是自己犯了錯！吾當改之！”
說完，玉牒文曲躬身施禮道：“小生多謝道友當頭棒喝，小生比之道友差了太遠！”
“其實道友還是錯了！”玉牒蕭華將玉牒文曲扶起，笑道，“貧道之所想其實就是道友之所想啊，只不過道友不曾看到，而貧道恰是見到！如此而已啊！”
“哈哈，道友給小生面子，小生曉得”玉牒文曲起身，抬手輕拍玉牒蕭華，說道，“這是小生謝禮，還望道友收下！”
“咳咳”玉牒蕭華老臉一紅，輕咳幾聲道，“貧道拿道友這些六藝之學參加博選，是不是有些欺負那些墨仙啊！”
“這可是道友剛剛所說”玉牒文曲笑道，“既然貧道之所想就是道友之所想，那貧道之所學也是道友之所學了！”
玉牒蕭華笑笑沒再多說此事，他本來就是想向玉牒文曲求教的，這般直接傳法也是意料之中。
玉牒蕭華問道：“道友原來也在準備天啟之賢選啊！”
“是的”玉牒文曲回答道，“但這賢選太難，小生沒有任何把握，而且天庭儒仙參加賢選只有一次機會，小生沒敢冒然！”
“既如此，道友不若等等貧道！”玉牒蕭華說道，“等貧道跟道友攜手闖賢選。”
“哈哈”玉牒文曲笑道，“道友還是小覷了我天庭天啟之選，等你先過來博選再說不遲吧！”
說著，玉牒文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叮囑道：“對了，通過天啟之選名登五鳳閣后，會有一次挑選六藝傳承的機會，道友稍微留心一些，群玉城有天皇大帝藏書之所，他們的五鳳閣內必定有其它地方不常見的文集。”
“嗯，貧道明白！”玉牒蕭華點頭道，“道友所知都在傳過來的訊息中，貧道尋道友不知道的，亦或者道友所想的。”
“此事由道友做主！”玉牒文曲擺手道，“小生所學畢竟還淺！”
兩玉牒分身又說商議片刻，玉牒文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