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蕭華先是擔心,可片刻后,他幾乎要撫掌了,因為他看得明白,這十道文種虛影為陰,自己那道文種實影為陽,十一道萌芽實實虛虛如十一道畫筆在凝繪元虛無炁,整個元虛無炁圖愈發的神秘,愈發的圓滿。
如今速度快了十倍,先前十三億年才能繪制完成的《元虛無炁圖》若不出意料,一億三千萬年就能全功。
“唉”眼見中丹田內的元虛無炁圖開始生出難言的玄奧,蕭華收攝心神,暗中嘆息了,“修煉太難,若非有諸多秘術,十三億年啊,都要搭進去!貧道還能干嗎?”
隨后,蕭華全力修煉,這修煉就是十萬年,眼見種萌芽穩定,甚至跟十個淡青色萌芽虛影自成一體了,蕭華心里低聲道:“九夏,元虛無炁圖的凝繪到得此處已經步入正軌,勞煩你在此主持,我要體悟其它功法!”
九夏感知,心里笑道:“蕭郎放心,妾身也不消主持,此處一切一方面是蕭郎文種萌芽自主,一方面是天道使然,我等不過因勢利導,妾身只在此觀望即可!”
九夏固然如此之說,但她敏銳的感知蕭華心神悄然撤出,九夏還是小心在旁邊觀望,眼見并無異常,這才放心。
蕭華心神出了儒身,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盤膝坐在旁邊,又是等候月余,這才離開。
蕭華心神先是出了林泉高逸圖,施展漱玉訣將三個玉種結胚,而后再次到得綠柳中央,盤膝坐在樹洞之內,全力參悟《元虛無炁圖》。
不得不說,青丘山一脈確實玄妙,有九夏跟蕭華同修,蕭華感知到元虛無炁圖的繪制跟混元氣虛章的修煉有莫大的關系。
這《元虛無炁圖》既是混元氣虛章的圓滿,也是混元氣虛章的總綱。
蕭華從萌芽中看到了清虛訣中清虛赤氣篇熟悉的修煉痕跡,所以蕭華心神落入樹洞,一邊感知著《元虛無炁圖》內嫩芽如筆,繪制元虛無炁,一邊參悟《清虛訣》,那本就看起來無痕的墨筆,如今竟然有痕!
“該死!”蕭華心神忽然醒悟,低罵道,“這《混元氣虛章》并非沒有文種播種及凝結之法,只不過這文種播種和凝結乃是根基,凝煉之法不拘一格,《混元氣虛章》只有總綱,并沒有具體指導,而這《元虛無炁圖》的落筆就是整個文種播種的根基!”
“可以說,混元氣虛始于元虛無炁,終于元虛無炁圖!”
蕭華心神這一修煉就是三百多萬年,元虛無炁圖的繪制并不圓滿,但混元氣虛章的參悟卻收獲滿滿,之前極多不等注意的細節,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即便是九夏,也忍不住在心中只贊道:“蕭郎,你……你這是以天道為師啊!”
蕭華心神笑笑,飛出林泉高逸圖,他抬眼看看四周,“嗚嗚”四周先天之氣如狂風驟降,大風之內,蕭華不過萌芽的雅仙儒身一寸寸凝結出來。
“哈哈”蕭華心神低頭看看自己儒身,大笑道,“貧道這算是道身儒服么?”
約是數息,蕭華心神的儒像凝結成功,他一揚手將林泉高逸圖收了,足下生出云朵再次飛往玉圃。
“那個”月一純躲在一旁,見到蕭華儒像飛到,急忙飛出,低聲道,“葉祖的事兒,不好意思啊。你給的妖果實在神妙,我神識變化太大,他老人家發現了,問我緣由。”
“你知道的,我是不會撒謊的,所以就……就說了!”
“你沒讓我發文諾,我覺得葉祖是輪值長老,說出來對你也有好處……”
“好了,我說這么多,你就不能說話,原諒我么?”
蕭華儒像上下看看月一純,他眼中所見跟蕭華本體眼中所見并不相同,蕭華肉眼所見依舊是本相肉胎,可蕭華儒像眼中,月一純不過是先天之氣凝結,更多的還是看到她胸中五氣朝元,還有頂門三花凝結。
“原諒!”
蕭華儒像淡淡說了兩個字。
“嘻嘻,”月一純一下子活潑起來了,笑道,“我就知道,一日為師終身是師姊,你一定不會怪罪我的!來,我幫你……”
“不用!”蕭華儒像擺手道,“這三個云璇還差點兒火候,再等數日不遲。”
“咦?”月一純停了下來,奇道,“你不是剛來么,還沒看怎么就知道了?”
“大姐”蕭華儒像不慌不忙道,“我雖然今天剛來,但這兩千年來沒少照看這云璇,怎么能不知道它幾時成熟?”
“不得了啊!”月一純的臉上生出驚訝,“想不到你剛剛種過幾次玉,這漱玉訣已經登堂入室,看起來我這個師姊也做不了幾天了啊!”
說到此處,月一純眼珠又一轉,四處看看,低聲說道:“不過呢,蕭華,我老實告訴你,即便是我手里的漱玉訣也不是完整的,你要想拿到完整的漱玉訣,還要好好的表現!”
蕭華儒像一聽就笑了,反問道:“我該怎么表現呢?是不是……”
說著,蕭華儒像就要看向一處,那里本有個人形藏身,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那人形一轉身居然飛走。
“哎喲”那人一動,月一純就覺察出來,她急忙足下生出紅云沖上半空,看著那人背影跺腳道:“藍湛,至于嗎?怎么說蕭華也是我的弟子,你張個嘴能掉半根毫毛啊!”
“藍湛?”
蕭華儒像看著那人背影,心中笑了,“這就是那個跟月一純比肩的上品種玉師了,看起來他也是個高傲的人。”
藍湛去了,月一純也失去了獻殷勤的熱情,怏怏的返回樓閣。
蕭華玉圃中三個云璇數日后成熟,蕭華儒像本是想動用《珍祕九字青囊箓》,令云璇更加圓滿。
因為有月一純的提醒,蕭華儒像并沒有再用別的手段,任云璇自己成熟,而后收割。
月一純沒再來催問,蕭華儒像也沒主動去找,他返回樓閣依舊修煉。
足有月余,月一純才回過神兒來,飛過來沒好氣的問道:“蕭華,你的什么云璇成熟了么?”
“自然是成熟了!”
蕭華儒像揚手將三片如云般璇玉拿了出來,隨手扔給月一純。
月一純混沒在意,同樣隨手接了,不過也就在云璇入手,月一純驚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云璇,低呼道:“這……這是你種出來的?”
“是啊?”蕭華儒像四周看看,奇道,“這玉圃之內還有他人么?”
“我仔細看看!”月一純眼中生出玉色,瞇著眼睛看了半晌兒,說道,“若非我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你第一次完整的種玉!不,還不算完整,你沒有六塵都筠訣,沒有凝玉之法,抽枝……似乎也有極大缺憾!”
“是啊!”蕭華儒像聳聳肩,說道,“月師姊指點的也就是這些,再多我自己也不會,這已經是我種玉的極限了。”
“嗯嗯”月一純沖蕭華儒像擠擠眼,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我這就給葉祖發個雁書,請他老人家來看看!”
說著,月一純揚手扔出一個雁書,又是在伸手在雁書眉心一點,雁書張嘴,月一純把三個云璇送入,雁書身形一沉,然后在半空旋轉幾圈扇動翅膀驀然云霧消失不見。
“蕭華”月一純看看蕭華,有些奇怪了,問道,“你上次不過六十年就踏入萌芽,這都兩千年了,怎么不見進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