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倒是有些道理”
吳丹青并沒有完全相信蕭華,心語道,“可誰知道你究竟看沒看到?左右朕就在你身邊,還在你的蓮臺之上……”
吳丹青正想間,涂山子瀠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妙目看著他,
低聲道:“夫君”
這聲夫君聽起來尋常,但吳丹青清楚,這內中包含了剛剛一生一世的眷戀,于是吳丹青眼圈微紅,低聲道:“那一生委屈你了。”
“不對啊!”
蕭華忽然愣了,低聲道,“吳檀越,你……你們夢歷的是別人的一生,也就是剛剛一個小千世界之內,那個發愿祈禱之人的一生,怎……怎么又成了你們的一生?”
“不是吧?”
涂山子瀠的臉上生出驚訝,低呼道,“那分明就是我跟丹青所經歷的真實,若非在夢中,我們都已經忘記。”
“哦哦”
蕭華有些恍然了,雙掌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其實這夢歷并非你們的經歷,只不過太過相似,而且你們身臨其境,這才以為是真的。”
“是,是嗎?”
涂山子瀠不敢斷定,看向吳丹青。
吳丹青心道:“狗屁,
分明就是我們前世之一,
但他還是想了一下,笑道:“這都是菩薩做法,若她說是,那就是了。”
“兩位檀越”
眼見吳丹青又要說什么,蕭華哪里會給他機會,抬手一指遠處,說道,“小僧又感應到一處因果,兩位且隨小僧過來。”
“菩薩”
吳丹青開口想要拒絕,但看著蕭華飛去的方向,心里不覺一凜,心中暗道,“菩薩這是前往第五梵宇舍念清凈地方向,若……若是遠離靈山……”
吳丹青自然是起了殺心,但他還在猶豫,畢竟面前這個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啊,他不敢隨意動手。
“什么?”
吳丹青可不知道,蕭華聽到吳丹青心中的殺機,歡喜的幾乎跳起來了,心中暗道,“你也要哄騙貧僧遠離靈山么?你要是早說,
貧僧何須如此麻煩?咱們早就一拍即合了呀!”
蕭華倒是想直接帶著吳丹青飛出佛國,可問題是,他已經指著遠處一方天地,而且也飛了過去,他不可能收回先前說過的話啊!
于是,蕭華和吳丹青在彼此猜忌中飛入一方大千世界。
佛國的大千世界真的就是一個國度,此時在一個城池的邊緣之處,一個看起來算不得破舊的院子里,一個老嫗正沖著觀音菩薩的木雕焚香跪拜。
蕭華足踏八品蓮臺飛落,那木雕立即泛起佛光,觀世音菩薩開口道:“汝有何求,盡管說來。”
“菩薩,菩薩~”
老嫗見到觀世音菩薩顯靈,高興的直哭,立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老婦有事相求,還請菩薩顯靈救救我家孩兒。”
“施主不必著急~”
蕭華溫聲道,“還請將事情的來由一五一十的說來。”
“好教菩薩知道~”
老嫗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婦膝下有一孩兒名叫牽牛,年過三十,因小時胎里有疾,生來就有些愚笨,所以老伴兒走了之后,老婦拉扯著他辛苦度日……”
“……牽牛雖然愚笨,但總算有幾分力氣,家里又有幾口薄田,日子倒也過得去,只不過眼見牽牛年紀大了,老身就想著為他尋一個妻子,好為他齊家傳宗接代,但尋了好久都沒有合適……”
“夫君~”
聽著這老嫗東拉西扯說個沒完,而且還講一些世俗的事情,涂山子瀠先就是不耐了,她看看聽得津津有味的蕭華,低聲給吳丹青傳音道,“這佛國也是古怪啊,怎么如此之多的凡界國度?這些平民百姓看起來連仙界的塵仙都不如啊!”
“倒也沒你所想的低劣~”
吳丹青笑著回答道,“他們總比凡界的世俗子民要強悍一些,而且這里是大千世界,比之先前那些浩若煙海的小千世界要完整很多。至于佛國為什么有如此之多的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我先前不是說過么?佛國講求的是信仰,什么伏魔的手段不過細枝末節,信仰從何而來,就是這些善男信女。”
“這些善男信女有什么實力?”
涂山子瀠有些不解了,反問道,“他們不過天地間一介螻蟻,隨手就能被抹殺。”
“你卻是錯了~”
吳丹青搖頭道,“一介螻蟻的信仰并不比一個仙人的信仰遜色,而且佛國這么多的佛主和菩薩,沒有這么多的善男信女可不行啊……”
吳丹青和涂山子瀠說起佛國信仰,自然跟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無關,所以蕭華就聽不到他們的心語,于是蕭華暗自嘀咕道:“這兩人說什么呢?”
正想間,吳丹青的聲音落入蕭華心中:“……你沒看這觀世音菩薩么?她之所以能從小千世界中分辨出屬于她的祈禱,蓋因為這信仰。這老嫗誠心祈禱了,觀世音菩薩就能聽到……”
“那~”
涂山子瀠又問道,“佛國如此之大,向大日如來世尊祈禱的人必定很多,大日如來世尊怎么可能一一聽到?”
這話牽扯了大日如來世尊,蕭華又聽不到了,而此時老嫗則跪倒磕頭道:“菩薩,我那牽牛兒,就這么忽然失蹤,他不見的太過蹊蹺,肯定不是旁人所說的找媳婦兒去了,最近老婦心驚肉跳的厲害,所以懇請觀世音菩薩,老婦愿以命抵命,請觀世音菩薩救我孩兒一命……”
“嗯嗯~”
蕭華沒有開口,吳丹青在一旁傳音給涂山子瀠了,“你看,就如同這個老婦人,她向菩薩求得事情重要,心也虔誠,所以可以引得菩薩注意,若是其他事情,菩薩即便聽到,也未必會理會,當然,更多的還可能是菩薩的報身應對,根本不會驚動法相。”
“法相我倒是知道~”
涂山子瀠問道,“報相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