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拉只好硬著頭皮道:“是……是啊,怎么了?”
焦水云怒道:“你個臭丫頭,想氣死我是不是?”
朱拉立刻無語道:“哎呀,媽,你想哪兒去了,我們沒睡一塊兒!”
說的時候,朱拉抬頭看了已經洗漱完畢回到套間客廳,正憋著笑的周星,羞惱的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焦水云將信將疑道:“真的?”
朱拉沒好氣道:“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焦水云哪怕還不太相信,但現在鞭長莫及,就算真發生了她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現在該發生也發生了,她也毫無辦法,只好道:
“你現在是大姑娘了,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如果沒有你爸當初腦袋抽筋跟彭志定那個什么婚約,你跟周星的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我也不會反對,但現在畢竟有這件事存在,在沒有解決之前,我覺得你還是要慎重,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臉面才是他們最看重的。”
聽到這話,朱拉雖然知道母親是出于她的考慮,也是為自己考慮,但依然感到有些煩躁,道:
“好了,媽,我知道了,反正不管怎么說,我既然認定了周星,這輩子就不會再改變,時間和距離沒有分開我們,這一句婚約就更不可能了。”
從看到視頻里,朱拉梨花帶雨撲向周星的時候,焦水云就能預見到這一幕,所以也沒有再說什么,嘆了口氣道:
“這些先不說了,等你回來再說吧,對了,回來后你倆就直接來找我,那小子知道在哪兒。”
掛斷電話后,焦水云蹙眉想了一會兒,總感覺腦子里亂糟糟的,作為母親,她考慮的更多,心里的煩躁不僅不比朱拉少,反而更多,一方面是女兒的幸福,另一方面,又是丈夫的顏面,夾在中間的焦水云自然感到萬般為難。
雖然現在隨著跟周星的接觸加深,也對周星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周星品性不錯,但周星的身份,終歸讓她不是那么放心。
就算焦水云沒有這樣的身世,放在任何一個母親身上,得知女兒要嫁給一個演員,都不是那么樂意。
畢竟娛樂圈的亂象是有目共睹的,就算知道人品,但每拍一部戲,就要跟不同的女演員這樣那樣,看著也心煩。
更何況焦水云作為音樂學教授,也跟娛樂圈有不少牽扯,更明白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內幕,知道那些亂象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的確有其事,很多藝人的私生活的確不那么檢點。
揉了揉太陽穴,焦水云嘆了口氣,腦子里一片煩亂,讓她一時也睡不著,于是起身倒了半杯紅酒,準備喝一些再睡。
但剛喝沒兩口,朱放東就臉色陰沉的回來了。
只不過看到焦水云坐在沙發上喝紅酒,不由詫異道:“你怎么還沒睡?”
“剛回來一會兒。”焦水云道。
朱放東把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對走出來的保姆道:“陳媽,給我泡杯安神茶吧。”
“好的先生。”叫陳媽的保姆立刻離開,去了廚房。
而焦水云也發現丈夫臉色不對勁,反問道:“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朱放東坐到沙發上,就直接靠在背上,閉上眼睛,跟焦水云一樣的動作,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道:
“還能什么事,不就是寧寧這個丫頭,找了個男朋友,還傳的沸沸揚揚,讓彭家知道了,剛找我興師問罪呢。”
焦水云吃了一驚:“什么,他們也知道了,還這么快就找你?”
而朱放東立刻從妻子的話捕捉到了訊息,睜開眼睛看向她:“你也知道了?”
焦水云點了點頭:“我看過美國那個節目。”
朱放東立刻來了精神:“他們只是這么跟我說,我還沒看過,你現在找出來我看看。”
焦水云于是起身把平板電腦拿過來,因為達人秀總決賽在華夏的熱度,所以現在根本不需要去NBC官網找,華夏各大視頻網站都能找到。
當然,也有人把林蕭的節目剪切傳上來,只不過在下面的評論區,絕大多數都是罵聲,跟周星那邊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焦水云找出來后,就交到朱放東手里,自己又端起紅酒,一邊跟著看,一邊慢慢品著。
朱放東還是第一次看到周星,見周星雖然年齡看起來不大,但站在舞臺上的他卻異常沉穩,眼神不虛浮,謙遜有禮的詢問評委:“在表演前,我想說兩句話,是關于這首歌的,可以嗎?”
看到這一幕,本來聽了彭家父子的話,對周星非常反感的朱放東,這一刻倒稍微有了些改觀,至少第一眼不那么討厭。
而且評委們對周星的態度,也都讓朱放東有些驚訝,因為其中幾個評委,在面對周星的時候竟有些興奮,甚至不像評委,反倒跟粉絲似的。
聽著周星的敘說,朱放東才知道周星為什么去美國,而且似乎并不像彭家父子說的那樣,周星是別有用心。
而對于尋找的過程,周星不僅沒有渲染自己的辛苦,反而一筆帶過,只有當他到說起現在都沒找到的時候,才充滿傷感,那神色在朱放東看來,要么是周星演技太高,要么就是真情流露,而且朱放東更傾向于后者。
就像很多人能夠想象的那樣,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周星那一個多月的尋找有多么不容易,對于朱放東這種過來人,腦子一轉就能想到個大概。
焦水云一直在悄悄觀察丈夫的神色,見他不像剛回來的時候那么緊繃,心里倒稍微一松。
此刻,周星說完了,走回去架上話筒,燈光變暗,只剩一束追光打在周星身上。
看著周星那落寞的身影,傷感的表情,還有周圍的黑暗,哪怕朱放東這幾十年經歷過很多事情,這一刻心里也多了些感慨。
節奏響起,隨著周星的歌聲傳來,不懂英文的朱放東只能靠看翻譯的字幕來認識這首歌,倒是他的手指下意識的跟著節奏敲著。
看著、聽著,朱放東的神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