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一聲槍響,長長的槍管猛的后退了一下,槍口爆發出一片火光。
一顆狹長的,流線型的,帶著螺紋導氣槽的子彈在火藥爆炸的巨大推動力下,從槍口飛射而出。
子彈的速度很快,射也出奇的遠,它飛過長長的距離,飛過一座座高樓大廈,直直的撞在了一千多米外的,一座高樓三十四層的玻璃窗上。
特制的穿甲彈頭即便穿過了這么長的距離,依舊把這面普通的雙重真空玻璃一下射穿!
子彈再又將寬大辦公桌上花瓶中的一束玫瑰花擊碎,然后直直的射進了辦公桌后面,一個微微側頭的中年白人西裝男的頭顱,將它如同一顆西瓜一般一下打爆。
“啊!!!”
好像聽到了動靜,辦公桌下面一個原本蹲著的金發大波女秘書抬起頭,往上看了一眼,然后發出了尖利的驚叫。
立馬,辦公室的門被人撞了開來,兩個持著手槍的壯漢一下闖進了辦公室,舉著槍,開始環顧四周。
他們很明顯訓練有素,一個人查看西裝男的傷勢,另一個則在房間里四下尋找著什么,很快,他就發現了玻璃上的彈孔,一只手放在耳邊,開始焦急在嘴邊的話筒里說著什么。
距離他們一千多米之外,一個穿著兜帽衫,牛仔褲,相貌普通,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迅速的拆卸著手中的狙擊步槍,并將這些槍械零件,以及天臺邊上那一個個風速計,溫度計,濕度計之類的專業器械全都丟進了旁邊的一個厚厚鐵皮大桶中。
然后,他從牛仔褲中拿出一個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一下劃燃,同樣丟進了鐵皮桶中。
不知道點燃了什么,鐵皮桶中一下冒出一大股的火焰,那火焰燃燒的那樣的劇烈,甚至將這個明顯非常厚重的鐵皮桶都燒得通紅。
做完了這一切,兜帽衫的白人男子重新將兜帽戴在了頭上,然后走進了天臺旁邊的的通道中,沿著樓梯,開始迅速往下而去。
等它走出這幢大樓的時候,他卻早就變了一個模樣,臉還是原來的臉,但身上的衣服包括鞋子都換了一套新的,變成了一套嘻哈風格的皮衣皮里大頭鞋,發型也爆炸了打開來,就連身形也比原先矮了兩三寸。
然后,他就走進了大樓對面的旁邊的一間咖啡館,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坐在了落地窗前。
韋斯利非常喜歡這一刻,和其他殺手不同,他非常享受在剛剛殺完人后,那一小會的安全時光。
也和其他殺手不同,他不會在第一時間遠離事發地點,讓自己處于完全的安全狀態,而是會選擇留在現場附近,統計一下這個地方被發現的時間,觀察一下目標被殺后,那些安保人員,保鏢們惱怒急切的神情。
咖啡一小口,一小口,三明治一大口,一大口,就在三明治吃完,咖啡還剩半杯的時候,一輛的黑色商務車一下帥氣的飄逸,停在了對面那幢大樓的門口。
商務車門打開,四五個黑西裝壯漢從車上飛快的跳了下來,往大樓里而去。
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臉上全都非常的急切,手都按在腰間,只是可能因為大庭廣眾的原因,才沒把腰部的槍械拿出來。
這幫黑西裝壯漢也很有效率,當韋斯利剛剛把咖啡也喝完的時候,這幫人才從大樓門口走了出來。
和進去之前不同,他們臉上現在全都是沮喪,一個個低著頭,耷拉著腦袋,有一個還憤怒的用拳頭砸了一下商務車的門。
韋斯利面帶微笑,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嘴里喃喃著:“22分鐘,干的還算不錯,白水公司這幫人終于有點長進了。”
再然后,他從錢包里抽出五米元小費壓在咖啡杯下面,然后再一次走過馬路,從這幫黑衣保鏢旁邊大搖大擺的穿過,又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事情發生在上午,但等韋斯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式二層小樓,地處郊區,旁邊都是差不多的二層小樓,組成了一個安靜靜謐的小社區。
在車庫里停好自己的福特皮卡,韋斯利關掉了車庫的門,走進了家里。
家中的電燈是開著的,一進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就撲了過來:“爹地!”
“誒”韋斯利的臉上滿是柔情,蹲下來,將兒子抱了起來:“怎么樣,今天有沒有聽媽媽的話呀?”
“今天我去幼兒園了!”小男孩很明顯和他很親:“福克斯小姐教我們畫畫呢?”
“哦?那你畫了什么呀?”韋斯利笑著問道。
“我畫了爸爸,媽媽,還有我們家的房子。”說著,小男孩就掙扎的想要從他身上爬下來:“我拿給你看。”
“湯姆!吃飯了!先吃飯!”廚房中走出來一個二十七八歲,氣質優雅的小少婦,她將一個湯盆放到桌上:“都過來吃飯!”
“湯姆,先過來吃飯,畫我們等等再看!”聽到老婆發話,韋斯利連忙招呼兒子然后一家三口到了餐桌前。
夜幕漸深,韋斯利溫柔的看了一會一家熟睡的兒子,輕輕的關掉了兒子房間的門,回答了自己的臥室。
他的妻子早就已經在床上了,正穿著一襲睡衣,半坐著,翻看著一本書。
韋斯利連爬上床,伸出一只手,在妻子身上撫摸了起來。
“別鬧!”妻子卻按住了他,然后問道:“今天工作的還順利么?”
“順利,一切都非常順利。”韋斯利的身上嚴肅了一些:“就是一個普通目標,很好解決的,錢這周就會處理好,打到你賬戶上,不用擔心。”
“我們賬戶上已經有很多錢了,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要改考慮收受手了?”妻子又道。
“收手?哎,收手可不是我們想收就能收的……”韋斯利嘆了口氣,聲音溫柔:“我知道這一行很危險,但我能處理好,相信我,好么?”
“可是我害怕……”妻子的聲音有些弱,又有些堅定。
“怎么了?”韋斯利好像聽出了什么。
“我又懷孕了!”妻子的聲音弱弱的。
“真的?”韋斯利聲音放大,再又弱下來:“好吧,你的簡易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