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那邊在等你回來。黃金是你帶回來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卡比拉的，我們沒法做主。”楊倩說道。
基地那一批黃金，不僅是中信銀行想要。
國家外匯儲備不多，很多時候，需要用黃金換外匯。
黃金就等于外匯。
一家銀行，又需要大量黃金儲備。
“那就通知他們盡快過來。正好非洲計劃也需要一家銀行融資。肥水不流外人田，看看他們能提供多少外匯。”謝凱說道。“國內采購設備等，甚至國內技術人員跟管理人員的工資等直接用軟妹幣結算，不過國外的一些采購，還是得外匯……”
非洲那邊需要的外匯，都不是小數目。
沒有一家銀行參與到里面是不行的。
整個龐大的計劃，謝凱原本就打算讓中信參與進來，在當初把黃金運回來的時候，就考慮過這事情。
“他們外匯很少，得看我們能給多少黃金。”楊倩跟中信那邊接觸的更多。“可以用黃金抵押，從國家銀行申請外匯……”
“這一批，存瑞士銀行的七噸外，全部給中信，他們也能從國家銀行抵押獲得外匯。”謝凱說道，“中信將來會是我們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我們的業務開展在什么地方，他們就出現在什么地方。”
“另外，布隆迪西北部不少金礦，我們拿到了開采權，黃金如何處理，是我們自己的事情，甚至，布隆迪全國開采的金礦，我們都能吃下一部分……”謝凱希望楊倩把消息透露給中信的人。
國家都缺黃金。
謝凱之前可沒說拿到了布隆迪金礦開采權。
“金礦開采，給了方強他們。鄭主任知道他們……”謝凱沒有做太多解釋。
鄭宇成點了點頭，“這不錯。”
“卡邦加的那個大型鎳礦，給了譚林。”
“都是跟你一起的那些人？”汪貴林認識譚林，也見過方強他們，知道這兩幫人有些什么背景。
“凱盛的股份，分了20出來，他們只吃下了13。”謝凱再次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凱盛屬于謝凱一個人的，他高興如何，都是自己的事情。
現在說這個，不過是為了向基地管理委員會的人表明，讓方強跟譚林等人加入進來，有多么不容易，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你把凱盛的股份分出來了？要不剩下7基地吃下？”楊倩開口問道。
凱盛現在就是一頭現金奶牛。
“方強跟譚林拿股份，1的股份一千萬美元。”謝凱的話，讓楊倩嘴張了起來。
白彥軍等人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建國目瞪口呆地盯著兒子，心中不停問自己，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
“小子，你的凱盛值十億美元，三十億軟妹幣？”鄭宇成瞪大了眼睛。
現在最后悔的就是鄭宇成，十億美元啊！
當初他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不插一腳？
凱盛的發展，跟404脫離不了任何關系，原本的游戲基板，現在的處理器供應，都是404在承擔。
難怪這小子把凱盛的股權看得這么重。
“如果到美國或者歐洲，哪怕是香江，進行IPO，估值最少十億美元。凱盛會出手20的股權，剩下7的股權轉讓，至少得3。5億美元。”謝凱這不是開玩笑。
之所以現在不公開募集資金，沒有任何宣傳，都是為了讓凱盛的股價更高。
市值五十億美元的游戲公司，只要有足夠的業務支撐，不過分。
“行了，你還是先休息休息，然后跟研究所溝通一下，等中信的人來了，搞定這事兒，準備開學的事兒吧。軍訓的事兒，我們已經跟學校溝通了，你可以不用再軍訓。”鄭宇成說道。
謝凱很長時間沒回家了。
“爸，我媽回來了嗎？”回去的路上，謝凱問謝建國。
“你媽前陣回來了幾天，又去香江那邊了。”謝建國覺得兒子陌生，一時間，也就沒了當初父子兩合伙從柳旭手中坑零花錢的那種狀態。
“爸，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有這么多錢？”謝凱知道父親的想法。
經歷了太多風雨，誰都不知道上面政策是否會變。
謝凱的公司現在估值十億美元，哪怕只是估值，全國范圍內，私人老板，能達到這程度的，也是絕無僅有。
謝建國如何不擔心，如何不害怕？
“錢的問題，暫時不考慮。你整天忙著你的事情，你媽現在整天也是錢錢錢的，咱們這家……”謝建國語氣有著埋怨。
從柳旭成為基地被服廠承包人后，整天忙著自己的事業，天天都琢磨著出口創匯，打造世界品牌，在家的時間并不多。
就連謝凱，整天也是看不到蹤影，一家人很難得聚在一起。
換成任何人，沒有想法，不可能。
“爸，現在國家政策好，市場環境也不錯，一旦錯過機會，以后就很難再發展起來了。”即使知道，還是得做出解釋，“我知道，咱們家現在這樣的情況，有些不像家。可您之前，以單位為家，咱們家也是這樣的情況……等過陣，我幫媽給找個職業經理人，她就不用這樣忙碌了。”
“你馬上要去上大學了，你媽整天也不在家……見你們一面，可不容易。”謝建國抱怨了一句。
家里環境發生了變化，以前謝凱要見他這當爹的不容易，現在反了。
就連柳旭，每天都陪著他加班什么的。
現在倒好，人影都見不著了。
“爸，放心吧，這樣的情況不會一直持續。對了，工程機械廠那邊怎么樣？還有紅旗機械廠的礦山設備開發到了什么程度？之前那批四軸，如何？”
目前情況，只能轉移父親的注意力。
“你弄回來的四軸加工中心，目前有兩臺裝了我們的四軸系統，正在進行試驗。”謝建國一說到自己的專業，就忘記了之前的抱怨，“你曹叔還在找我抱怨，要是能弄到五軸，就更好了。紅旗機械廠一直在開發五軸系統，不過沒有試驗平臺。”
“現在只能等。國際上對五軸的禁運監管太嚴格。”謝凱也想搞五軸。
巴統還沒解散呢。
“工程機械廠，今年年底能就能建成投產。如果需要工程機械，紅旗廠可以先生產。”謝建國看著兒子，“布隆迪那邊真的需要大量工程機械跟礦山設備？”
“合同都簽了，能有假？”謝凱知道老爹擔心什么，“爸，礦山設備跟工程機械，布隆迪跟坦桑尼亞甚至贊比亞，需要的，以后都將會先選擇紅旗廠有的。”
200臺RD33發動機的采購，給謝建國前途蒙上了陰影。
現在超七工程雖然說是轉化成了別的項目，沒有訂單，耗費的這兩億多美金，都是在采購合同上簽字蓋章的謝建國應該承擔的。
“非洲需要這么多？”謝建國不了解非洲，但是也知道，非洲根本就沒有太多礦山建設。
“我們沒去，就要不了多少。我們去了，需要的就多了。”謝凱把自己的想法向著老爹解釋了一遍。
謝建國從紅旗機械廠走出來，這兩年，升遷速度太快，卻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
原本以為是政績的蘇聯發動機采購，結果因為巴基斯坦一直都沒有明確表態，200臺發動機陸續到位，；兩億多美元的外匯支付出去，成了他的污點。
“爸，您別想太多，這事兒，可不是專門為您。”謝凱怕老爹心中有想法，“非洲那邊的礦產資源，國內現在不需要，要不了多久，就會需要的。世界上大型礦山，都被歐美日的礦業巨頭把持，咱們能做文章的，也就只有非洲。”
謝建國不置可否。
父子兩沒回家，而是去了紅旗機械廠。
謝凱從譚林手中搞到的四軸加工中心，不僅用于生產，還用于四軸的試驗。
“謝凱，你能不能再搞幾臺五軸回來？目前看來，我們的四軸用到國外的四軸上，并沒有什么問題，控制精度也不太差……”曹峰見到謝凱，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要五軸！
真正的五軸加工中心。
從謝凱讓紅旗機械廠整個數控車間所有設備癱瘓，弄出了404自主立項的第一桶金，數控系統，一直都是屬于重點投資項目。
這也是國家重點工程。
四軸系統，有了謝凱搞回來的加工中心作為載體跟實驗平臺，404將會走在全國所有數控系統研究單位的前列。
可國外早就有五軸系統了。
這也是紅旗機械廠的目標，他們想要弄出真正的五軸系統。
“咱們的五軸加工中心系統，一直沒有試驗平臺，也不知道哪里有缺陷，開發一直都停滯不前。”曹峰不等謝凱說話，就抱怨著。
謝凱不由苦笑，“曹叔，這批四軸，都是咱們運氣好才搞到的。五軸這東西，國外多，可咱們是被巴統列入禁運名單的。”
“我也知道，可……”曹峰不是不知道五軸難搞。
作為紅旗廠的負責人，謝建國原本跟他級別相同，現在已經入了管理委員會，他要是沒想法，那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五軸對目前404的很多高精度復雜零部件的生產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生產的壓力，都壓在了紅旗機械廠領導干部的肩上。
“放心吧，只要有可能，肯定會先搞回來用于研究。”謝凱只能先給曹峰畫餅。
譚林那邊，能否搞到五軸，也沒有給一個明確的說法。
在曹峰的帶領下，謝凱再次到了精密加工車間。
車間已經發生了大變化，原本都是一些老式落后的數控機床，現在全部換成了404自己生產的數控系統改造而成的新型加工中心。
數控車，已經從精密加工車間搬出去了。
整個車間，都是由三軸加工中心跟四軸加工中心組成，不僅承擔高精尖零部件生產，還承擔著整個數控系統研究實驗的工作。
對于數控系統，謝凱最了解，看了四軸系統的試驗，對于基地自己開發生產的四軸系統控制精度很滿意，還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莫齊還沒回來？”謝凱在基地里溜達了一圈，從小一起玩大，關系好的小伙伴們，大多都不在。
錢胖子跟李麗兩人從上次跟謝凱去了非洲回來后，一直都沒有見到人影；羅峰也不知道干啥去了，孫娟跟莫齊兩人在首都還見著，后來好像再次回了大涼山，還沒有回來。
謝建國依然忙自己的工作，謝凱溜達了一圈，覺得無聊，正準備去槍械研究所，了解一下仿制巴特雷有些什么問題，提出一些自己的改進建議，卻被通知，中信銀行方面派出了一個副行長過來談關于黃金的事情。
“牟行長，黃金并不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們單位收到的貨款，另外一部分是一個朋友讓我幫忙代為保管的。”謝凱沒想到，中信派過來的副行長如此年輕。
牟陽，一個不到四十的年輕人。
當然，比起謝凱，他還算老的，可對于目前國內干部年齡偏大的情況來說，就變得有些引人注意了。
這是一個信號。
一個國家干部年輕化已經進入實施階段的信號。
牟陽看著謝凱，同樣在震驚謝凱的年輕，搖頭笑著說道，“我只是副行長。謝凱，楊倩部長跟汪貴林部長都給我介紹了情況。也把非洲方面的事情說了……”
“不知牟行長是什么想法？或者說，中信方面對于走出去，有什么考慮？”謝凱見牟陽不進入正題，跟自己打官腔，虛瞇起了眼。
旁邊的鄭宇成汪貴林等人也不吭聲，就在一邊喝茶聊天。
“一家銀行，做成業務遍布全球，那都是目標。”牟陽認真地說道，“不過，中信目前并不適合走出去。國內業務，都沒有太大成績。”
中信不想參與到非洲計劃來！
謝凱扭頭看向鄭宇成等人。
之前可沒有誰給自己通氣說他們不想參與非洲計劃。
“那批黃金，除了我們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一個非洲朋友讓我代為保管的。如果中信你不愿意參與到這里面來，很抱歉，這批黃金，我們可以用于跟國家銀行換取外匯。”
既然不參與，那還談個啥？
對方明擺著，只想要黃金，不想給外匯，更不想承擔風險。
